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叠翠,还有迎面而来清新怡人的风。

天地还是这番天地,却似乎更加广袤无垠,李姝棠迎着风,仿佛忘却了所有烦恼,连心境也变得明澈起来。

裴芸垂眸,看着李姝棠沉浸其中的模样,不由得勾唇笑了笑。

她知她的感受,因她头一回骑马,就彻底贪恋上了这般畅快淋漓的滋味。

马场旁的高楼上,十数人正临窗眺望。

高贵妃等人打算午后去游湖,晨起闲来无事,听闻有人在这厢骑马,便来瞧瞧。

不想正看见裴芸带着李姝棠沿湖驰骋。

她一身墨蓝劲装,裹出盈盈一握的腰肢,骨肉匀停,纤秾有度,发髻高盘露出她白皙修长的脖颈,那脖颈高扬着,尽显恣意张扬。

众人素来知裴芸生得美,不想今日的她看起来却是格外不同,芙蓉般娇艳的容颜,周身却是透出几分飒爽的英姿。

淑妃忍不住赞叹道:“太子妃还真是深藏不露,这么多年,我竟才知太子妃骑术如此了得。”

高贵妃亦含笑点了点头。

一旁的裕王妃柳眉儿抱着女儿蓉姐儿,却是不屑地扁了扁嘴,心道这裴芸何时变得这般爱出风头。

她附和着笑道:“是啊,只可惜了,这骑术再好,平素也无用武之地。”

在场不少人闻言都跟着皮笑肉不笑,旁的地儿不好说,可这京城的贵女们,却是不时兴骑马射箭的,且不说有失端庄,就是学了也无用,将来嫁了人,整日面对的也唯有账本中馈,家长里短。

哪家主母掌家还需得骑马的技艺。

这厢还在明褒暗贬,那底下,裴芸已然停了下来。

裴薇和裴芊亦停在她身边,裴薇笑容满面,不遗余力地夸赞道:“阿姐的骑术丝毫不逊色于从前,恐射箭的准头也不会差,这若能行狩猎比赛,阿姐定是头名。”

“怎就是头名了,好大的口气。”

李姝蕊骑着马往这厢而来,腹中是一肚子的火,她不想裴芸真有几分本事,竟驯服了她都不曾驯服的红骥。

她向来心比天高,平生最是厌恶有人越过她去,尤其这个人还是先头害她闭门思过两月的裴芸。

她挑眉道:“既说了狩猎比赛,那便比一比。”

裴薇最是经不住激,看着李姝蕊眼中的轻蔑,当即道:“比就比,大公主想怎么比?”

“很简单。”李姝蕊道,“明日,骑马入东林,三人一组,以三个时辰为限,谁得的猎物多,谁便获胜。”

“好。”裴薇飞快答应下。

两人在这厢针锋相对,周遭人谁也不敢说话。

直到一个轻柔婉约的声儿幽幽响起,“光是比赛有何意思,赢的人自是该得到些什么?”

裴薇难以置信地向自家阿姐看去,她本以为阿姐会斥她胡闹呢,不想她竟对这比赛认真了。

“你想要什么?”李姝蕊问道。

“满足对方一个要求如何?”

裴芸淡淡一笑,“若我们赢了,大皇妹需得当众向棠儿道歉。”

此言一出,周遭一片寂静,李姝棠震惊地看着裴芸,而李姝蕊则面露心虚,眼神躲闪了一瞬,张嘴似想狡辩。

“大皇妹不必装傻,道什么歉,想来你也清楚。”

李姝蕊轻哼一声,少顷,抬首直勾勾地看着裴芸,“好!可若我赢了,我要她,李姝棠,从此再不许与你交好。”

打与裴芸混在一块儿,她这皇妹是愈发不将她放在眼里了。

她一次次被裴芸气得不轻,凭什么她能笑得这般欢快。

听得这话,李姝棠急得快哭出来,她拉住裴芸的衣袂,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唤了声“三嫂”。

她好容易在宫中寻到一个待她如此好的人,真的不想再回到从前孤孤单单的日子了。

裴芸安慰般拍了拍李姝棠的手,转而看向李姝蕊,眸色坚定,“行,就依你说的办。”

坐于楼上的高贵妃远远瞧见裴芸似与李姝蕊起了争执,便命宫人下去打听。

不多时,那宫人回返,道太子妃和大公主比赛狩猎,还定下了约定。

珍妃听罢,面色变得难看起来,她干巴巴笑道:“太子妃这么大人了,怎还同孩子们玩闹呢。”

高贵妃未接她的话,反是问道:“太子妃说让蕊儿同棠儿道歉,莫不是蕊儿又欺负棠儿了?”

“怎会呢。”珍妃忙否认,“顶多不过是开些小玩笑罢了。”

见珍妃眼神飘忽,高贵妃转而看向角落,“月嫔可知,究竟出了何事?”

月嫔一个激灵,紧张道:“也……也没什么,不过是大公主和棠儿玩闹,一不小心扯破了棠儿的灯笼而已,就是个意外。”

“哦,原是意外……”高贵妃不明意味地笑了笑,复又看向窗外,“既得珍妃都说了是玩闹,那就让太子妃与蕊儿她们好生玩闹玩闹,输了赢了,玩笑罢了,又当什么真呢。”

珍妃未再吱声,闻言尴尬地扯唇笑了笑。

练了几乎一日的马,用过晚饭,回到寝殿时,裴芸已是累极,沾了榻便沉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只觉双腿格外酸疼,就知是太久未骑马的缘故。

她困倦得厉害,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半梦半醒间,下意识喊了声“书砚”,“我腿疼,替我揉揉”。

还真有一双手在她腿上按揉起来,力道适中,很是舒适,裴芸没想到书砚有这般厉害的按摩工夫,从前倒是小瞧她了。

按到深处,她舒服得发出一声低吟,那手的动作骤然止住了。

“莫停,辛苦你再揉一会儿。”

裴芸用撒娇般的语气道出这话,很快,那手又活动了起来。

稍缓了酸疼,困意便如潮水般席卷而来,令她不知不觉再一次睡沉了过去。

翌日起来时,裴芸已几乎感受不到双腿的酸疼了,倒嗅着一股淡淡的膏药味,应是书砚按摩罢替她抹上的。

起身换了衣裳,前往东林前,裴芸看向书砚道:“昨夜多亏你了。”

书砚眨了眨眼,略显茫然,也不知这话是何意思,可还来不及问,她家娘娘已然离开了。

裴芸来得早,抵达时尚且无人,便骑马在林子里溜达了一圈,再出来时,其余人都已到了。

李姝蕊见她出来,皱眉面露怀疑,“你进去做甚,莫不是在里头做了手脚。”

“能做什么手脚,要设坑捕猎也不是现在。”裴芸笑道,“别怪我没提醒大皇妹,一会儿可小心些,莫成了我们坑里的猎物。”

此言一出,裴薇当即掩唇笑出了声。

李姝蕊面色铁青,冷哼道:“走着瞧,还不知谁输谁赢呢。我今日带的人,皆出身将门,自小一身好武艺,你们如何比得过的。”

她身后站着两个姑娘,裴芸认得,的确都是武官家的女儿。一个是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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