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0


王带着诚王妃来了。

诚王才从高贵妃宫里回来,他同太子抱怨,道高贵妃不信他的能力,还特意嘱咐他此番南下,莫给太子拖后腿。

诚王妃站在一旁默默听着,眼眶微微发红,像是哭过。

裴芸伤了脚,也走不远,只能与诚王妃一道将太子和诚王送至东宫宫门处。

再远,她能走也不愿走了。

诚王妃还想送,但被诚王劝下了,道她身子不好,不必送那么远,又转头同裴芸借轿子,好让诚王妃出宫时少走些路。

诚王妃似是很不舍诚王,说着便掉了两滴眼泪,诚王慌了手脚,忙俯身去哄。

这厢难舍难分,倒显得裴芸与太子格外平静疏离了。

李长晔收回落在诚王夫妇身上的视线,看向裴芸。

见她亦盯着那处,料她心下定和诚王妃一样舍不得,只是向来稳重,未表现出来罢了,他便定定道:“孤会早些回来。”

裴芸闻言转头看来,却并未将这话放在心上,因他几乎每回都是这般说,却次次去得久,前世还险些错过谌儿的百晬宴。

“是。”她福了福身,“殿下切记保重身子。”

太子颔首,示意诚王莫误了时辰,诚王不得不放开诚王妃,同太子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看着远去的马匹,裴芸若卸下千斤重担,想到好多一段时日都不必再与太子虚以委蛇,看这阴沉沉的天都觉日光明媚。

不过,她欣喜难抑,却有人不是。

诚王妃仍站在原地,久久凝着马消失的方向望眼欲穿。

裴芸倒也能理解,诚王与诚王妃成亲不过大半年,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一下分开两月,心下定然不舍。

她上前欲劝上两句。

然因着站了太久,才走了几步,裴芸便觉伤脚一阵刺痛,蹙眉侧下半边身子。

或是以为她要跌跤,横空伸出一只手,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拽了起来。

裴芸惊了一惊。

顺势看向扶住她的诚王妃。

自幼体弱多病的人,会有这般大的气力吗?

第28章 家书

裴芸疑惑间,那手已然伸了回去,紧接着,她就听得一道轻柔娇软的声儿急道:“太子妃,您可有事?”

裴芸眨了眨眼,再度看去,入目仍是那张人畜无害,圆润可爱的面容。

适才在这张脸上闪过的一丝慌乱仿佛是她的错觉了。

“我无事,不过是站得久了些,受伤的脚踝又有些隐隐作痛。”说罢,裴芸转向书砚吩咐道,“备顶小轿,送诚王妃出宫。”

“不必了。”程月沅推拒道,“娘娘行动不便,更需小轿,我平日里活动得实是少些,多走走反而更好。”

见她语气真诚,也无勉强的意思,裴芸没再继续劝说,只吩咐云墨陪着诚王妃一道出宫。

看着诚王妃由婢女半扶着而去,裴芸亦转身,书砚问她可需小轿,她摇了摇头,慢腾腾走回了琳琅殿。

太子这一走,裴芸只觉做事都没那般束手束脚了。

养了□□日,待彻底养好了脚伤,裴芸便去同高贵妃告了一声,带着谌儿出宫回了国公府。

离她上回回来,已快有两月了。

周氏早早等在了府门口,甫一见着女儿和小外孙,简直乐不可支,当即从裴芸手中接过谌儿,一声声“心肝儿”地唤着。

她上一回见谌儿还是在他百晬时,这会子孩子已五个月大,又长得格外皮实,圆滚滚,白白嫩嫩,糯米团子一般,抱在手上沉甸甸的。

裴芸怕母亲累着,示意她交给乳娘,周氏却是不肯,愣是一路抱着谌儿去了花厅。

打头一眼见着母亲周氏,裴芸便觉她容光焕发,气色教之从前红润了许多。

也是,既不必整日提心吊胆,生怕裴老夫人这个婆母时时刁难,也不必烦愁王氏这个妯娌又生出什么幺蛾子,日子舒坦了,气色自然也就好了。

裴芸正与母亲说着体己话,一个活泼俏丽的身影便小跑而入,欢喜地唤了声“阿姐”。

周氏见得裴薇这冒冒失失的样子,不禁一个劲儿地皱眉,对着裴芸叹气道:“你瞧瞧,你而今不拘着她,她整日里就只知玩闹,五日里有两日要去跑马的,就是静不下心来做做针黹,实在不成个样子。就这般,将来又如何嫁人……”

看着母亲担忧的神情,裴芸反是笑了笑,倒是一点不愁。

“母亲怎想得这般长远,离咱们嬿嬿嫁人还早着呢。”

周氏反是更急了,“哪里还早的,今岁便要及笄,顶多再过两年,也得嫁人了吧。”

“既得还有两年,且先让她快活着。”裴芸稍敛了笑,认真道,“待她将来嫁作人妇,自由如意的日子定然是要少了。”

闻得此言,周氏怔愣了一下,少顷,低叹了口气,颔首道了句“也是”。

见整日唠叨自己的母亲被姐姐三两句就给劝住了,裴薇高兴地拉着裴芸的胳膊晃,“还是阿姐对我最好。”

裴芸抬手在她鼻尖刮了一下,“虽得我不拘你,可你平素也得注意些,万一遇着心仪的男子,教他看见你这副样子,莫不是要被你吓跑了。”

“我何来心仪的男子。”裴薇不屑一顾道,“若他不能让我随性而为,过得舒坦,我缘何要嫁他的。”

听得这话,裴芸面上的笑凝了凝。

而今不假思索道出这话的裴薇不知晓,前世的她被迫出嫁,过得就是那般身不由己的日子。

但听她所言,想来如今是真的还未遇到前世她藏在心里的那个人。

且不论那人是谁,是何身份,会不会和她家嬿嬿有所结果,但这辈子,她只想让她家嬿嬿嫁给自己欢喜的男子。

裴芊是在她们母女三人聊得最热络的时候过来的,说是听闻裴芸回府,特意前来拜见。

周氏虽厌恶王氏,但不至于因此迁怒裴芊,她其实也看得出,多数时候裴芊对她那母亲和祖母的顺从都是迫于无奈,实则本质上并不坏。

既得人来了,周氏便也热情地招呼她留下一道用午膳。

膳罢,吃茶消食间,裴芊蓦然对着裴芸道:“长姐,前几日,我新得了一盆兰花,那颜色很是别致,长姐可要去我那儿瞧瞧。”

裴芸颔首道了句“好”,又托母亲周氏将谌儿抱去她院中午晌片刻,这才跟着裴芊去往她那院落。

而裴薇打一听闻赏花,就生不出丝毫兴致,便没一道去。

在裴芊屋中坐下,裴芸便寻了个由头,将一众仆侍都退了出去,打席间裴芊频频看向她时,她便知她有话要说。

见裴芊自里屋取出一副马鞭搁在桌上,裴芸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

“前几日,三妹妹带着我去京郊马场跑马,有一位衣着不凡的公子将此物交予我,说三妹妹的马鞭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