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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那位成了最受宠的公主。

李姝棠少有参加这般宴会的,坐在马车上竟是有些紧张,裴芸看出来,安抚道:“莫怕,你是公主,只有旁人巴着你的份,你又何需忧愁,若是不想与那些个凑上来的说话,你就与嬿嬿芊儿他们一块儿,与她们你总归熟些。”

李姝棠点点头。

平南侯夫人早早便等在了府门口,见得裴芸的马车前来,登时殷勤上前施礼,“臣妇见过太子妃娘娘,见过二公主殿下。”

瞥见裴芸怀里的谌儿,她低低“呀”了一声,旋即赞叹道:“这便是三皇孙吧,臣妇上回见三皇孙还是百晬宴的时候,没想到三皇孙竟已这般大了,生得当真是粉雕玉琢,分外讨人喜欢。”

裴芸在心下暗嗤,和前世一样,她嫁入东宫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平南侯夫人对她展露这么大的笑脸。

她敷衍着回了两句,便由平南侯夫人领着,去了侯府后花园。

那沿湖的长廊底下,已坐了不少贵妇。

乍一见得裴芸,不禁都愣了一愣,看得出她今日施了粉黛,本就生得娇艳的人儿,如同锦上添花,这会儿更是昳丽夺目,教人移不开眼。

再看站在她身侧的李姝棠,这位向来总默默跟在大公主后头,不爱与人说话的二公主,也不知何时开始,竟与太子妃的关系愈发好了。

且打大公主出事后,二公主相较于从前的畏畏缩缩,变得开朗爱笑了许多,反有了几分公主的样子。

湖风大,平南侯夫人见裴芸还抱着孩子,特意寻了个避风处让她坐。

裴芸甫一坐下来,那些个贵妇们便跟着围坐在了她身侧。

李姝棠本想挨着裴芸而坐,但裴芸却指了指不远处那片花圃,“我看京中不少贵女都在那儿,棠儿你也过去吧,嬿嬿她们当也在那里。”

这里都是妇人,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坐在这儿略有些不合适。

李姝棠与那些人不熟悉,本不愿意,但想起裴芸在马车上说的话,也不欲让旁人觉得她一个公主扭扭捏捏,便道了声“好”,微抬下颌,大大方方由府内侍女领着往那花圃去了。

那些贵妇人们,偷眼互相瞧着,似欲与裴芸交谈,但实在不知说些什么好,见着裴芸怀里的李谌,方才有人顺势道:“三皇孙也快有六个月大了吧?”

“快了,也差不了几日,眼下到了爱动的时候,躺在榻上,总要防着他滚落下去。”裴芸笑着,轻拍了拍坐在怀里并不安分的谌儿。

在座少有没孩子的,忙借此打开了话茬。

然谌儿似是并不喜欢这般场合,他烦躁地扭了扭身子,捏着裴芸衣襟的手重重一拽,登时拽松了裴芸的领口。

阳春三月,天气暖融,裴芸的衣衫早已换薄,教谌儿这么一扯,登时露出那被半遮的脖颈和一小片右锁骨来。

四下蓦然一片死寂。

众人悄然对视着,眸色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纵然裴芸手快,一下拉起歪斜的领口,但奈何那白皙脖颈间星星点点的红梅,早已被人看在了眼里。

在座的都不是未通人事的小姑娘,哪里会不知这究竟是什么。

听闻太子才回来两日,但看这痕迹,便知有多热烈。

当真瞧不出,太子平素那清冷淡漠的样子,在床榻上……

也是,太子妃生得这般好皮囊,太子又没有侧妃,既是正常男人,怎可能不宠幸呢。

再看那三皇孙,当年太子妃生下大皇孙后,五年都不曾再有身孕,外头都说,是太子不喜太子妃,冷待于她。

彼时太后还未去昭连山祈福,孝仁皇后薨逝,而高贵妃只是代掌后宫,自不好置喙太子之事,太后便将太子召到跟前,提出要替他纳一个侧妃,太子拒了。

那之后不久,就传出太子妃遇喜的消息,所以说那些个传闻也不可尽信。

都说太子一直记挂着那位早逝的沈二姑娘,可还不是同太子妃有了两个孩子后,仍独宠于她。

且不说太子还会不会充实东宫,宠幸旁人,但只消没有意外,这太子妃将来便是皇后。她那兄长镇国公如今又战功赫赫,一时风头正盛,不管这裴家以往如何,将来定是那京城独一份的尊贵。

怕是如今的三大世家都比不上的。

裴芸将衣襟理好,又用手压了压,虽得她自己看不见,但看这些人的眼神,便知她们都瞧见了。

她不禁在心下怨怪起太子来,那夜伏在她脖颈间,似是要将她吃了一般,她第二日在镜中瞧见时都吓了一跳。

见谌儿实在坐不住,裴芸将他交给乳娘,让云砚陪着一道出去逛逛。

恰在此时,就听有人道:“听闻镇国公不日便要凯旋,在邬南戍守了那么多年,国公爷似乎还未成亲吧,太子妃就没想着趁此机会给国公爷娶妻。”

裴芸等的就是这话,因着前世亦有人对她说了类似的话。

那时也是因着兄长,裴芸尝到了被人阿谀奉承的滋味,便道她正有此意,想给她兄长寻个门当户对的女子。

此言一出,那些个贵妇人就争先恐后向她推选自家还未出阁的姑娘。

她本想从中好生挑选,可不想待她兄长凯旋,她当时说的话却反让自己成了笑柄。

故而这回,裴芸却是道:“有我母亲在,此事还真轮不到我操心,且娶妻这事,重在我兄长钟意,家世倒是其次,毕竟夫妻二人琴瑟和鸣,才好长久地过日子。”

她这一席话算是彻底绝了那些个贵妇人的心思,见谋算不成,众人只得强笑着连连称是。

太子是在四月中旬回来的,他回来的第三日,裴栩安便带着大军抵达了京城。

庆贞帝命太子前往德胜门迎接,而裴芸则与母亲、妹妹一道,等在了镇国公府门口。

庆贞帝念裴栩安多年未与家人相见,便特许他先回国公府小聚半个时辰,再进宫面圣。

打裴栩安即将回京的消息传来,周氏就因激动几乎夜夜难眠,虽平素有书信来往,可毕竟她已有十余年未曾亲眼见过她这儿子了。

大军凯旋,万人空巷,德胜门那厢喧天的欢呼嘈杂声似都能传到国公府这头。

周氏伸长脖子,等得望眼欲穿,直到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她提起一颗心,眼看两匹骏马出现在了路的尽头。

其中一人她自然认识,是太子,至于另一人,周氏眯起眼辨认了片刻,眼眶一热,眼前骤然模糊起来。

那人勒马停在国公府门前,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翻身下马,快步行至她跟前跪下。

“母亲,儿子回来了。”

周氏几欲哭出声,一把将裴栩安拉了起来,“回来便好,回来便好。”

她握着裴栩安的手,仔细打量着,他这儿子十六岁便代父戍边,而今已二十有七,全然褪去了她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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