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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她一步笑道:“我这琳琅殿少有客人,诚王妃难得来,不若今夜留下来,陪我说说话,可好?”

诚王登时生了几分急色,用询问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妻子,却见她听得这话,将半伸出去的脚又缩了回来。

“太子妃盛情,臣妾不好拒绝,今夜就不随殿下回去了。”

诚王无法多说什么,须臾,只得闷闷道了声“好”。

回澄华殿的路上,李长晔侧首,见自己这弟弟低眸怏怏,思量半晌道:“小四,你若还在意你的王妃,有些话是万万不可说的,伤人的话如同利刃划身,即便时日久了,伤口愈合,也会在心里留下无法除去的疤印……”

诚王并非不懂这个道理,可人在气极之时总是没了理智,等话出了口,再想收回就来不及了,他向李长晔投去求助的眼神,“三哥,我该怎么办,我好似一时原谅不了她,毕竟她可是骗了我整整两年,但我心里仍然放不下她。”

李长晔哪里知道怎么办,他自己的感情尚且一团乱麻,如何教得了他。

他也不添乱,实话实话道:“三哥帮不了你,只能劝你好生想清楚,是你的自尊更重要,还是你的妻子更重要。你怎忘了,有些夫妻相处的道理,不还是你教三哥的吗,在感情上,你从来比三哥懂得更多。”

诚王长叹了一口气,当初他三哥向他求助之时,他的确讲的头头是道。可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时候放在自己身上就怎也行不通了。

当夜,裴芸让宫人收拾了闲置的东侧殿给诚王妃住,翌日见她眼底发青,就知她定然未睡好。

不过她胃口倒是极好。

眼看着她在连吃了三只肉包,一碗百合莲子粥及两个鸡蛋后,裴芸颇有些瞠目结舌,只觉这两年她定然忍得很辛苦,怕没少在私底下吃零嘴充饥吧。

程思沅掩唇打了个饱嗝,像是有些想开了,“王爷不肯原谅我,要和离便和离吧,我也不在乎了,这两年我演的辛苦,离了诚王府,便回黎西去,至少往后再不必那么累。”

她说的倒是痛快,可泛红的眼圈却出卖了她,心底分明对诚王满是不舍。

裴芸抱着谌儿,让宫人撤了残羹冷炙,就听一个婉转动听的声儿唤着“三嫂”便进来了。

见着李姝棠,裴芸忍不住笑道:“怎的大清早来了。”

李姝棠冲程思沅有礼地福了福身,“四嫂。”

程思沅回以一笑。

李姝棠借自裴芸怀中抱过谌儿的工夫,对着她挤眉弄眼,用极低的声儿道:“皇祖母着我刺探情报来了。”

裴芸哭笑不得,太后可当真会添乱,她满心满眼唯有皇嗣,怎的,还巴不得诚王和诚王妃和离不成。

可既得高贵妃拜托了她,裴芸只想赶快干净利落地处理好此事,不喜拖泥带水。

她看向程思沅,“诚王妃不想知道,诚王殿下可还在乎你吗,法子很简单,你可想一试?”

程思沅怔了怔,迟疑片刻后,问道:“如何试?”

裴芸不言,只笑着将视线转向一脸疑惑的李姝棠。

近申时,京城诚王府。

诚王坐在书房内,却是无心看书,指尖不自觉在桌案上点着,时不时将视线投向窗外。

直到看着角落里那莲花更漏的漏刻显示为申时,他才焦急地朝外唤了一声。

一个家仆推门而入,诚王蹙眉问道:“王妃还未回来吗?”

“回王爷,王妃还未回呢。”

诚王眉头皱的更紧了,都这么晚了,他那三嫂是要将她留到几时,莫非又要过夜。

他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却又蓦然停下下来,对那家仆道:“派人入宫,将王妃接回来。”

那家仆正要答应,却听院中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原是门房来禀。

诚王眸光亮了些,但又尽力止住笑意,刚想问是不是王妃回来了,却听门房道:“王爷,二公主殿下来了?”

“谁?”

诚王纳罕间,就见得李姝棠喊着“四哥”喜笑颜开地进来了,还不等诚王问,便径自道:“棠儿特意来给四哥道喜来了。”

诚王正烦着,自认哪里来的喜,就听李姝棠紧接着道:“今早,四嫂去了皇祖母那儿,称自己愿意和离,四哥眼下可是如愿以偿,这会儿,四嫂……哦不,程姐姐当是坐上了前往黎西的马车,怕不是已出城门了。”

第74章 我们重新学着做夫妻吧

“什么!”诚王抓住李姝棠的肩膀,心急如焚,“她,她何时走的?”

李姝棠眨了眨眼,“有大半个时辰了,应是往东城门走的。”

她话音未落,诚王就高喊着“备马”,边慌乱地奔出门去。

李姝棠立在原地,看着他四哥仓皇的背影,没忍住,漏出些许笑来,摸着鼻子心下嘀咕,自己这戏当演的还算不错吧。

那头,诚王马不停蹄地出了东城门,那日他也不过气极,才会在母妃面前说出那句和离,可他心里哪里舍得。

打成婚那日掀开她的红盖头,在龙凤花烛晃动的火光下,看到她赧赧地对自己笑,他这一世便认定她了。

可她怎就走了呢,还走的这么决绝,连一句话都没给他留下。

诚王纵马疾驰至少追了十里,路上拦停了几辆马车,可里头压根不是她。

若要回黎西,她当只有这一条官道可走才对,诚王复又往前行了近一里,见前头有一茶肆,其间坐着一个戴着幕篱的女子,便慌忙翻身下马,落地时还因着太急,一下崴了脚。

他一瘸一拐入了茶肆,可离得近了,即便没能看清那女子的容貌,他也认出那并非他的沅儿。

脚踝处传来阵阵痛意,在一片荒野间看着天边暮色沉沉,夜幕将临,诚王蓦然有些崩溃了。

茶肆内三两歇脚的旅人,就这般看着那一身华服,清雅矜贵的男子绝望地倚在四方桌沿上,哭得涕泗横流。

正当诚王哭得难以息止之际,只觉有人在他肩上拍了拍,一道熟悉的,温婉柔和的嗓音在他耳畔响起。

“殿下,殿下。”

诚王转过头,那张娇软可人的面容带着几分纳罕映入他的眼帘。

程思沅被男人一把拽入怀中,见他霎时哭得更凶了,只得抬手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慰,“殿下……您怎么了?”

“沅儿。”诚王抽抽噎噎,“本王……本王还以为你走了。”

“臣妾没走啊。”程思沅一下反应过来,这当就是太子妃说的法子了,没想到竟这么有效,她也不想骗他,“太子妃安排了一辆马车,将臣妾送到这儿,说让臣妾藏在附近,没想到就等到殿下您了。”

诚王终是知自己中了计,也对,就算和离,也不至于不同他说一声就走,留在诚王府的东西都不要了吗,他也是太过着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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