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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三个孩子迫不及待地下了车,恭敬地同她施礼后,李谦问了李谨的去向,就抱着四皇孙,带着蓉姐儿,亦往后花园跑。
柳眉儿随之下车,见了裴芸,低身行礼后,瞥了眼她隆起的小腹,不咸不淡地道了几句。
平素见了她总要暗暗冷嘲热讽的人,这会儿却哑了声,似发觉自己过得实在不如裴芸,也不讨这个没趣。
裕王那怀孕的妾在诚王妃之后大半个月也生了,因着生得实在太晚,腹中孩子过大,险些没了性命。
但她也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生下个男孩,也就是六皇孙后,还被裕王抬了位分。
柳眉儿虽心里头不舒坦,但也只能忍着,为了体现自己身为正妻的大度,过两日还得给那孩子操办满月宴,哪里高兴地起来。
入了正厅,高贵妃抱着五皇孙,程思沅抱着二郡主,便来给裴芸瞧。
两个孩子看起来的确小一些,不过养了这一月,也白白净净,健健康康的,且二郡主似乎比五皇孙更健壮,裴芸去拉她的小手,被她反握住,气力还不小,将来莫不是真要应了诚王妃那话,也不知谁保护谁了。
一想到自己腹中的可能也是这么个眉眼漂亮的小姑娘,裴芸心都要化了,忍不住盯着二郡主看了好一会儿,问道:“名儿可取了?”
皇孙的名字向来需等着百晬时由庆贞帝挑选赐下,但女儿则没有这般规矩,像是蓉姐儿的名就是裕王亲自取的。
“取了。”程思沅无奈道,“是我家殿下让我取的,我也未取过名儿,思来想去,只想到个怀瑾握瑜,便取了个瑜字。”
“瑜……”裴芸颔首,“瑜乃美玉,是个好字。”
她摇了摇瑜姐儿的小手,突然发觉自己好似还未好生思忖过腹中孩子的名字。
午宴开始还需一会儿,裴芸本想就这般坐在椅上,可坐了大抵一炷香,便实在坐不住了,后腰酸的厉害,只得起身走动走动。
今儿天极好,迎面的风儿带着秋意,凉爽舒适。
涟儿扶着裴芸在外慢慢踱着,不知何时踱到了一无人处,她本想就此回返,不料竟瞥见一人小心翼翼地四下张望着,往前院而去。
那不是旁人,正是赵氏。
前院都是男客,裴芸忽而想起传闻中赵氏那奸夫,正是她姨母的儿子,她嫡亲的表兄。
她那表兄在前几届科举中高中进士,外派到一小县城做官,好像是今岁才被调到了京城。
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大,多年未见再见后旧情复燃也并非没有可能。
莫不是今日她那表兄亦在诚王府上?
裴芸蹙了蹙眉,在原地站了片刻,但不知怎的,实在没法坐视不管,开口唤了一声,“可是柳家三夫人?”
像是听到了她的声儿,那人停下脚步,身子僵硬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折身看来,面上尚且残留着淡淡的惊恐。
但在看清唤她的究竟是何人时,赵氏的双眸又骤然亮了起来。
她快步行至裴芸跟前施了一礼,“臣妇见过太子妃娘娘。”
“不想在这诚王府,还能见着三夫人。”裴芸顺势问道,“三夫人这是要去哪儿啊?”
赵氏笑意凝滞了一瞬,“臣妇不过觉着屋里闷,随意出来走走罢了。”
她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迟疑了片刻,忽而问道:“先头,臣妇做的荷包,娘娘可收着了?”
裴芸笑了笑,“自是收着了,不过一把伞而已,三夫人客气,其实不必费心还赠我一个绣工如此精致的荷包。”
见裴芸说话间神色如常,赵氏拧眉,表情却开始变得有些怪异,她朱唇微启,似又要说什么时,却听得一声“三奶奶”。
一婆子疾步而来,行至赵氏跟前,沉着面色道:“您这是去哪儿了,一声不吭就寻不见了人,让老奴好找。”
裴芸打量着这婆子,分明是家仆,可怎的敢与赵氏这个主子说话语气这般冲。
赵氏目光躲闪,也显得有些心虚,只低低答道:“这屋内的人我几乎都不识,自觉无趣,才出来散散闷,不想遇见了太子妃娘娘。”
那婆子不认识裴芸,闻得此言,忙向裴芸施礼,登时换了副卑躬屈膝的模样,“娘娘恕罪,我家三奶奶对这诚王府不熟悉,老奴怕她走丢了,回去没法像三爷交代,这才心急如焚。”
裴芸低笑了一声,“你家三奶奶也不是孩子了,怎的,出去还需同你交代不成,你们柳家的奴才难不成都是如此吗?莫不是看你家奶奶是巴蜀人士,在京中没有倚仗,就觉她好欺负了。”
“娘娘言重了,老奴绝不是这般想的。”那婆子脸色刷白地为自己辩解,低垂着脑袋跟个鹌鹑一般,分明是欺软怕硬。
裴芸当初嫁入东宫时,也因着不是京城人士,明里暗里受了不少嘲讽,便多少对赵氏感同身受。
她终于想起,前世好似也是在类似的场合,赵氏身边的老仆对她不敬,她出言替她责了两句,后头赵氏才借机赠了她那只荷包以表谢意。
故而听说赵氏毒杀夫君之事,她还不大相信,赵氏良善,即便如眼下这般,柳家待她不好,也不至于到杀夫的地步。
她不欲理睬那婆子,伸手去拉赵氏,想带她一道回正厅去。
然不过轻轻抓了一下她的手臂,就见她低呼了一声,痛得蜷缩起了身子。
第81章 发动
“你怎么了?”
裴芸蹙眉,她不过轻轻拉了她一下,当不会令她疼成这般,“可是受伤了?”
“三奶奶。”她话音才落,那婆子匆匆上前,扶住赵氏,旋即对着裴芸道,“回娘娘,我家三奶奶前几日起夜时摔了一跤,这手臂上留下了好大一片淤青呢,这才疼成这般。”
裴芸没看她,只盯着始终紧咬着唇的赵氏,问道:“可真是如此?你若让人欺负了,尽管同我说便是。”
赵氏深深看她一眼,摇了摇头,“没有,多谢娘娘关心,臣妇单单就是摔的。”
既她这般说,裴芸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同她一道,缓步返回正厅。
回去时,恰好被柳眉儿撞见了这一幕,似是不喜赵氏和她待在一块儿,柳眉儿面色微沉,但还是笑着上前道:“我这弟媳怎是与太子妃一道回来的,她性子闷,又不会说话,可有冲撞了您。”
“她哪会冲撞我的,反是我适才不知她手臂上有伤,将她掐疼了。”裴芸似是打趣般道,“若非她告诉我是因着摔了一跤,我还以为是柳大人打她了呢。”
柳眉儿闻言面色一变,心忖着这裴芸可真敢胡说,他那弟弟的性子她最清楚不过,是个温雅谦逊的,怎可能做出如此之事。
“太子妃玩笑了,前一阵我带着孩子们回柳家,还见我弟弟和弟媳恩爱有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