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婪的笑容忽然冷了下来,他看着张绥的眼神,终于不再是看向侄子,而是看向一个潜在的竞争者,“你配吗?你配几把?”
少年人脆弱的自尊心被轰然击中,张绥脸色惨白,转身的瞬间泪水已经滑落下来。他风一般地冲到门边,没有回头让自己的狼狈暴露在敌人的目光下,只咬牙切齿,恶狠狠地低吼道:“你等着!”
我总有一天,会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抢回来!
说完,便跑没了人影。
“有什么话?说吧。”被这么一打岔,褚婪终于开口。
张缭却没立刻回答,而是走到褚婪身边,也将双肘撑在栏杆上,侧头问:
“有烟吗?”
褚婪挑眉:“哟,餐风饮露的大作家,什么时候也抽烟了?”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从盒里挑了一根,递给他,顺手一起点上。
张缭有些不太熟练地将细长的烟夹在苍白的指尖,递到唇边吸了一口,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褚婪半倚在护栏上,眯着眼透过烟雾打量着他:“不会抽就别逞强。”
张缭却没听他的,又狠狠吸了几口,让褚婪惊讶于他竟然还会有这么较真的一面。
但就在他以为张缭是跟烟杠上了的时候,却见他忽然将只抽了半根的香烟往栏杆上一捻,捻灭了才将最后一口烟气喷吐出来,似乎有些失望地淡淡道:“不过如此。”
褚婪当然不服气,他这可是不量产的极品烟,分他一根他就这么糟蹋。但还没等他呛声呢,忽然就听张缭道:“其实你不用太在意我。”
“什么?”
张缭抬头望天:“我只是想要一个能看见她的位置,至于这个位置是什么,我已经不在意了。”
褚婪嗤笑:“你当我傻呢?”
说完,也不想听他再鬼扯什么,转身便离开了。
——
傍晚,张缭接到一通电话,临时有事,正好褚婪自告奋勇,便拜托他送安笙回去了。
下午的时候天空便飘来许多厚重的云彩,遮住了太阳,瞧着就要下雨。果然车子开到半路上,就雨势渐密,不一会儿便转为瓢泼之势,哪怕雨刷快速摆动,还是有些影响视线。
车刚驶过一处拐角,忽然斜刺里闪过来一道黑影。褚婪连忙往旁边闪去,好在他车技还算不错,好险避过。却在此时,忽然听到另一侧传来嘭地一声响,与此同时是一声惊叫。
褚婪当即脸色一变,怕是撞到人了。
他侧身安抚安笙:“没事,你待车上。我下去看看。”
见安笙点头之后,褚婪立刻打开另一侧车门下了车。
一只被雨淋得湿漉漉的黑猫正蹲在半脚深的水洼里,看起来腿脚不是很好,因此没有立刻跑走。
刚刚先出现的那道黑影,应该就是它。
褚婪迅速转到另一侧,立刻大惊。
只见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正双目紧闭,横躺在血泊之中。
她穿的是紧身牛仔裤,此刻已经被血染得通红,被水一泡,更是分不清具体的受伤部位,只知道应该在腿部。
照这个出血量,耽误下去肯定十分危险,褚婪当即打了急救电话。然而大雨倾盆,女孩又在持续失血,这样下去体温会迅速流失,必然会加重伤势。
想到这他立刻要转身,想去车上拿伞,并一些能遮雨的东西。但他刚一侧过头,便见原本该在车上的少女,早已经撑起伞来,站在了他的身边。
明明情况紧急,褚婪却不合时宜地——忽然很想抱她一下。
“你怎么也下来了?”
☆、190多了个妹妹
两人将受伤的女孩送到最近的医院后,被医生告知,女孩身上最大的出血口在小腿处,但幸好送来得及时,已经止血包扎,问题不大。
闻言安笙和褚婪刚松一口气,却见医生依然面色凝重:“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病人的头部同样受到了撞击,问题可大可小,目前情况不明,一切还得等检查结果出来之后,再行进一步观察,才能确定。”
安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整张小脸都有些失了血色,樱唇微抿。
忽然,微凉的掌心漫过来一阵熟悉的温度,一只男人的大手轻轻地将她的手笼住,她抬头,就看见眉眼风流的男人此刻额发凌乱,隐约见汗的脸上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来,“一切有我。”
受伤的女孩是第二天醒的,她一睁眼,整个病房里的人,在看清她的面容的那一刻,都免不了微微愣神。
即便有安笙这个珠玉在前,人们在女孩昏迷的时间里,也早就看出这小女孩的样貌必然出众,但当那双盈满了水光,雾蒙蒙的碧色眼睛睁开的瞬间,众人还是为这份不应坠落人间的纯洁而赞叹。
女孩似乎是混血儿,面孔比黄种人稍深邃些,却远远没有白种人那种高鼻深目的锋利攻击性,相反甚至有些肉肉的,带点婴儿肥的脸蛋任何人看见了怕是都要忍不住产生上手捏捏看的冲动。
她金色的睫毛浓密纤长,一眨一眨地掩映着圆润的猫儿眼,鼻头和嘴唇都是小巧微翘的,圆滚滚肉嘟嘟,配上那一头自然卷的波浪灿金长发,完全是个精致可爱的放大版洋娃娃。
只见女孩一双眼睛刚刚睁开,便不安地在病房里扫来扫去,视线刚刚落到唯二不像医护人员的人那边,一接触到安笙的视线,便愣住了。
这种反应安笙在太多第一次见到她的人脸上见到过,而不知道为什么,她见到这个女孩的第一眼,居然就升起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亲切感。
于是在对上女孩那双茫然的眼睛的瞬间,安笙下意识地便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来,以此安抚不安的女孩,并表达自己的善意。
“姐姐……?”
女孩开口,声音居然有点娃娃音,却不会过分甜腻,反而脆生生清亮亮的,如果闭上眼单纯听声音,甚至有些雌雄莫辨。
她不知何时微微红了脸,视线扫过站在安笙身边的褚婪,又打量起整个房间。
“你们……这里是……医院?我怎么会……我记得之前好像在路上,然后……啊!”女孩似询问,又似喃喃自语,说到一半,忽然满脸痛苦地按住额头。
医护人员连忙上前查看。
“头……头好疼……”女孩的眼里已经渗出了泪花。
“快去叫刘医生!”
安笙心里忽然升起有些不妙的猜测。
刘医生不一会儿便到了,在检查询问过后,将两人单独叫出去,皱着眉验证了安笙的想法:“病人应该是失忆了。”
据医生所言,那女孩丢失了除了事发前一刻之外的大部分时间的记忆。哪怕多次询问,女孩除了只能记起自己名叫“粥粥”之外,几乎对自己的情况一无所知。
因此,女孩的具体身份至今无法确定,也就更没办法联系她的家里人,或者查询到过往脑部病史从而进行进一步诊断和治疗。
安笙和褚婪是真没想到,一场车祸会带来后续这么多麻烦。
本以为既然人没有生命危险,联系家属沟通好赔偿之后,便能解决的事,现在却……
“姐姐!”
再回去时,女孩似乎已经不头疼了,安笙一抬头,就对上女孩一双亮晶晶的猫儿眼,正满含期待地望着她。
安笙本以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