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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在几个房间中穿梭了一会儿,又上到二楼,从窗户中看见黄蕴之气呼呼地坐上马车走了,她才安心去寻伙计买东西。
玉琳在一旁跟着,奇怪道:“夫人,适才黄夫人说的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啊,咱们为什么要感谢她。”
“谁知道呢。”
其实陈末娉也好奇,但她实在不想给黄蕴之好脸:“许是快生了没事干,骗我玩呢。”
天天挺着肚子在她面前炫耀,她现在是没孩子,可是不代表以后没有啊,嚣张什么。
不过。
陈末娉停住脚步,抿紧唇瓣,心脏因为这个念头微微一疼。
就算有孩子,孩子的父亲也定然不会是魏珩了。
......
粗粗采买了一些物件填充库房,已经耗费掉了大半天功夫。
陈末娉也没打算一天就置办完,瞧了瞧天色差不多了,便喊玉琳回定远侯府。
见玉琳拿了不少东西,她也上前搭手帮忙,谁知两人默契不够,换手时,一些匣子“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散落一地。
“还好山参那些贵重的东西已经提前送上马车了。”
女子庆幸地拍了拍胸脯,蹲下身子,和玉琳一起收捡时,旁边忽地来了人,也伸手帮忙。
“谢......”
她抬起头,正准备和帮忙的人道谢时,看清了此人的相貌。
这是一张她绝对不会忘记的脸。
来人露齿一笑,细长的眸子眯起,温声道:“不必道谢。”
言罢,他将捡起的匣子归还陈末娉,轻松地朝她挥挥手,跨上马,驰骋而去。
陈末娉呆在原地,只有一双眼,默默追随着那纵马离开的身影。
“夫人?”
玉琳在她眼前晃了晃:“您是在看那位郎君吗?”
玉琳有些紧张地左右张望:“您要是想看,咱们要么上车了再瞧,外面这人来人往的,被人瞧见了不好。”
听到这话,陈末娉总算收回了视线,咬住唇,随玉琳上了马车。
这些日子,玉琳还是沉稳了不少的,上车后首先劝导自家夫人:“我知道您就喜欢美男子,适才那公子俊俏,我也欢喜,可您现在毕竟还没对外严明和离之事,还是得收敛些好。”
“她不是公子。”
玉琳话还没说完,突然听到这话,愣了愣:“诶?”
陈末娉望向车窗外,马车行走间,车帘轻动,露出外面一片张灯结彩的红火景象来。
她一字一顿道:“薛茹淮,永平薛家独女,贤妃娘娘亲侄女,自小善骑射,好男装。”
“居然是男装?”
玉琳瞪大了眼,挠挠脑袋:“我真是眼神不好,怎么一点也瞧不出来。”
“不怪你。”陈末娉轻声道。
她一开始也没瞧出来,还以为是魏珩的朋友,直到她和魏珩熟络后,有一日亲眼看见,“公子”进了薛家,过了些时候,换了身女装出来。
京中无人不知,永平薛家没有男丁,许多时候,把女儿作男儿养。
那时她才恍然明白,为何她明明已经同魏珩很是熟悉,似乎只差临门一脚,却总感觉和他之间隔着一层什么。
“夫人......”
玉琳看出她此时心情不佳,想了想,握住她的手。
“没事。”
陈末娉回过头来,朝她微笑。
既然有了和离书,魏珩心中惦记谁,挂念谁,都和她不再有关系。
何况,这么好的女子,她应该赞叹自己的前夫眼光不错才是。
*
“差点忘了叮嘱你,适才和你说的,不可告诉旁人。”
这些事,先前只有初晴和一直贴身伺候的玉茗知道,哪怕是陈父陈母,她也没有泄露过分毫,只当魏珩单纯不喜欢她。
“奴婢省得。”
玉琳话音未落,身后便响起了一道低沉的男声:“什么省得?”
陈末娉瞬间气血倒涌,急忙转身,站到玉琳身前:“侯爷,你下值了?”
这还没到下值的时辰呢,他怎么又提前走了。
“嗯。金晚郎中要来复诊,故而早回来了片刻。”
男人解释完,用漆黑的眸子望着她,又问了一遍:“什么省得?”
“那个......”
陈末娉被惊得脑子晕晕乎乎,一时想不出来什么谎话,捏着手指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就在她以为魏珩必然要继续追问下去时,男人突然往前走了两步,鼻尖险些撞上她的鼻尖,她甚至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
“侯爷?”
女子不安地往后靠了靠,可她靠多少,魏珩就追上来多少,始终和她挨得极近。
不知不觉间,她的脸颊又被男人的呼吸熏成了红彤彤一片。
有毛病啊死男人,又在发什么疯。
陈末娉腹诽着,正准备假笑抬手推开他时,他忽地自己退了回去。
“我知道了。”
他站直身子,深深地望了女子一眼,抬脚往屋里走。
陈末娉真是摸不着头脑,今天怎么回事,遇见的一个两个都和她打哑谜,他知道什么了他。
她还在原地琢磨,男人又回过身子:“还不走?发什么愣。”
“哦。”
她应了声,急急跟上,刚行到他身边,就又被男人牵住了手,拉进了屋内。
在陈末娉惊诧的目光中,他低声道:“我有话要同你说。”
第23章
前奏 这次,怎么说也得成事了。
他如此郑重其事,惹得女子不由得一愣。
接着,陈末娉刚刚沸腾的血又寸寸凉了下去。
他能有什么事和她说呢,除夕还有些日子,祭祖已经事毕,还有什么事,值得他这般认真?
难不成,是关于薛茹淮?
是了,不然他适才干嘛突然离她那么近,不然干嘛说他知道了,定然就是知道了薛茹淮今日帮了她,所以想凑近些,察看她有没有什么异常。
也没有错,毕竟人家薛姑娘已经嫁为人妇,就算喜欢穿男装,也是上了别家名碟的,他一直惦记着人家,总是不好,当然不能让旁人察觉。
尤其是她这个已经和离的前妻。
见她还呆呆不动,脸上神色变幻,不知在想些什么,魏珩蹙眉,又掐了自己握着的女子掌心一下:“在想什么?”
话音未落,他举起牵住的那只手,将一个物件递到了陈末娉手里:“帮我剪裤子。”
来了来了,终于要说了。
陈末娉的心重重一颤,当听清男人说了什么后,不禁愕然抬头:“啊?”
她拿起剪刀,有些不敢相信:“侯爷,您郑重其事要对我说的话,就是帮你剪裤子?”
“怎么?”
不是,这哪里需要这么认真的说啊!剪裤子难道是个很上得了台面,很光明正大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