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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满了雪, 时不时还有?孩子在上面玩耍,堆起?雪人,用贴剩下?的红色窗花去做雪人的眼睛鼻子,看上去又滑稽, 又可?爱。
其实她也想这?么玩。
女子这?般想着,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衣衫和鞋袜,有?些纠结。
应当是不会弄太脏的吧?
她许久没有?好好出来玩耍过,特意让玉琳给她换上了鲜亮的新衣衫,这?浅色的料子稍稍沾点印子,便极其显眼,怕是回转府上就?不能再穿了。
魏珩察觉到她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衣衫鞋袜上,不由得问了一句:“怎么了?”
陈末娉烦躁地噘起?嘴,顺便踢了一脚:“忘了换身深色衣衫,这?身是我才做的新衣服,怕是出去玩一圈就?弄脏弄坏了。”
而?且马车也已经行了不短的时间,再掉头回定远侯府换衣服更耽误事儿。
“弄坏了再做一身便是。”
魏珩淡淡道。
“侯爷你说得轻松,一天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你知道这?衣衫得多少银子吗。”
陈末娉听到这?话就?想翻白眼,有?些余银也不是这?么造的啊,她这?衣衫布料金贵,绣工又好,怎么也不舍得只穿一次。
魏珩又道:“要多少银子?我双倍给你便是。”
呦,这?么大方?可?是他不是一成婚就?把名下?的铺子庄子田地都?给她管理了吗,除了俸禄自己使用,哪里会有?余钱?
陈末娉狐疑地打量着他,就?差把他有?小金库几个字写在脸上。
她就?说嘛,死男人这?么精明,怎么可?能不给自己留下?傍身的银子,当年她就?怀疑,如今终于还是给她抓到了。
魏珩轻咳一声:“要不要?”
“要,要,要,干嘛不要。”
反正她也不想管家当主母了,过段日子就?要离开定远侯府,去琢磨这?死男人的小金库作甚,不如落在自己手?里的才踏实。
“一件两千六百两银子,侯爷既然要给我二倍的数目,给您熟人抹个零,算五千两就?好。”
玉琳在一旁听着,瞪大了眼,满是震惊地看向女子,惊叹于她的狮子大张口。
陈末娉朝她使了个眼色,朝身旁男人摊开手?心:“侯爷,拿银子吧。”
魏珩瞥了她细嫩的掌心一眼,目光移到女子略带狡黠的眼眸中,平静道:“不急。”
女子“唰”地收回手?,瞪着他:“侯爷,你什么意思,明明答应我了,难不成想赖账不成?”
“自然不是。”
听到陈末娉这?么说,魏珩也没生?气,只是指了指窗外?:“如此昂贵的衣衫,自该有?首饰点缀,既然已经行到了此处,就?先进去瞧瞧。”
女子扭头一看,车外?赫然是京中最大的珠宝楼庆祥楼,这?楼里出来的首饰,大多直供皇宫,对外?售卖的,都?是宫中贵人喜欢的改款,个个价值不菲。
她身家不低,但自小被?爹娘教育不可?大手?大脚,故而?也不常来此处。
今天真是撞邪了,魏珩居然愿意做散财童子?他是不抠门,可?他为人处世和她爹差不多,都?不是张扬的性?子,开销不大,怎么今日如此大方。
陈末娉想来想去,迟疑着问道:“侯爷,是不是原先偷了我首饰的贼人已经将东西售卖,寻不回来了?”
不然她实在想不出来,魏珩这?般大方的缘由。
提到此事,男人的表情有?了瞬间僵硬,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你的首饰、府中所有?被?盗走的物件都?已追回,待贼人画押呈证之后我便让人送回府上。”
已经追回了吗?已经追回了那?他这?么大方不是更没有?缘由了。
陈末娉还想再问,男人已经让车夫停下?车,自行下?车掀开车帘,在外面等她:“你去不去?”
“去!当然去!”
有?便宜不占是傻子,而?且占的还是死男人的便宜,更是爽快加倍。
她把手?炉交给玉琳,急忙提着裙摆下车跟上,刚行到等?候的男人身边,就?被?他顺过去胳膊,然后牵住了手?。
陈末娉抬眼瞧他,男人却像根本没发觉她探究的目光一般,牵着她自顾自地往前行了几步。
又戏瘾大发要扮恩爱夫妻了吗,都?快年关了,难不成这?珠宝楼中还能遇到他的同僚不成。
女子无语,但想到白花花的银子,又打起?了精神。行吧,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既然他都?要一掷千金了,让他牵牵也不会少块肉。
这?般想着,陈末娉心安理得地跟上魏珩的脚步,同他一道,进了庆祥楼内。
庆祥楼内处处繁华迷眼,尽管女子一年也要来上两次,可?初初进来,还是会惊叹于他们?新首饰的璀璨耀眼。
“诶!你瞧那?个!”
陈末娉由着魏珩挽着,在楼内粗粗逛了逛,一看到大堂中央用琉璃匣子摆出来的翡翠头面,她就?走不动道了。
翡翠深沉,需得上了年岁的贵妇才压得住,可?这?套翡翠头面,明明水头极好,颜色却极为清透,比起?厚重的绿潭,更像是刚冒芽的新叶,望之便觉得生?机勃勃。
庆祥楼的做工更是没挑的,头面上的树叶、蝴蝶、花枝,个个栩栩如生?,甚至翡翠也有?了微风吹拂之感。
陈末娉当机立断:“我要这?个。”
这?水头,这?做工,适才她敲竹杠的那?五千两银子瞬间变得不值一提起?来。
魏珩看了看这?头面,微微颔首:“确实不错。”
“是吧,我带上肯定好看。”
陈末娉美滋滋地望向一旁侍立的掌柜:“这?头面可?有?名字?”
掌柜的笑眯眯道:“侯爷,夫人,您二位真有?眼光,这?是我们?楼中大师傅用了五年时间才做出来的五蝶戏春景,刚摆出来,想过年镇镇场子,就?被?您二位看上了。”
听到此处,陈末娉掐了掐手?里的大掌,压低声音,确保只有?他二人能听见:“侯爷,这?架势,这?头面肯定极为昂贵。”
男人应该从来没进过这?类珠宝楼,对首饰头面了解不多,若是听到价钱后太惊讶,失了侯爷体面,那?就?不好了。
他有?多少小金库她不知道,可?她懂账啊,整个定远侯府现在的账上能取出的现银,怕也就?能买这?两个头面。
她是好意,但魏珩却不领情,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直接朝掌柜的道:“她既喜欢,送到府上便是。”
陈末娉戳了他一下?。
这?人真是,散财童子装上瘾了,连价都?不问就?让人送,也不知道他的小金库够不够用。
掌柜一拍大腿:“侯爷爽快。”
言罢便转身,立刻让人连同这?琉璃匣子一道,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