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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也不知该做什么才能缓解自己此时的尴尬。
她垂下眸子,目光聚焦在男人胸膛的绷带之上。
许久后,她声音渐弱:“对不起。”
“又在说什么?”
魏珩抬起她的脸,迫着女子与自己四目相?对:“还是自言自语吗?所以不打?算让我?听到。”
怎么用她的话来回自己啊, 他肯定是故意的!两个人离得这么近, 刚刚怎么可能没听见。
但是自己有错在先, 险些又情绪上头, 平白误会了他,还害得他气愤之下又扯伤了伤口,千错万错, 都是她的错。
陈末娉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 重新?说了一遍, 一字一顿道:“对不起。”
话音未落, 女子眼眶先红了。
她猛地钻进男人怀抱中,呜咽出声:“对不起对不起, 我?又冤枉了你。”
“怎么哭了?”
魏珩用指尖轻柔擦去女子眼角的泪珠:“不过是个小事,做甚如此上心。”
陈末娉重重摇头:“才不是什么小事,都怪我?,是我?不信任你。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她太?害怕了吧, 怕现在的日子是她幻想出来的虚假,怕魏珩还是原先那般冷淡模样,对她并无感情,害怕魏珩其实根本心里没她,只是骗她。
所有她以为她对魏珩的不信任,其实是她对自己的不信任。
陈末娉在男人的肩头擦擦眼泪鼻涕:“我?以后真的再?也不这样了,我?一定努力做到,全心全意地信任你。”
她窝在男人胸口,目光所及是男人的胸膛,自然看不见,在听到她带着哭腔的话语后,男人的眼眸中,闪过了多么复杂的情绪。
魏珩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迟疑半晌后,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只微微低下头,蹭了蹭女子毛茸茸的发?顶。
“不怪你。”
他低声道:“是我?之前对你不好?,总骗你。”
陈末娉重重摇头: “也没有总骗我?,仔细想想,就?一两次吧。”
只是这一两次太?过让人印象深刻,才让她下意识地觉得不敢相?信。
她吸了吸鼻子,准备起身:“你快歇着,我?让人来给你伤口换药换绷带。”
“不打?紧。”
魏珩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那一点点崩开的伤口,说不定一会儿?就?又长好?了,身为男子,并无那些事端。”
在女子开口之前,他又把人往怀里箍了箍,喃喃道:“我?刚才确实心里不舒服,就?当陪陪我?。”
因着他平时都是冷硬面孔,极少出现这般恳求模样,所以陈末娉最受不了的就?是魏珩这般行状。
“那等一会儿?,咱们起身的时候,一定记得让我?看看。”
女子还是不放心,整个人窝在他的怀中,手掌轻放在他胸膛的绷带上,不放心地道。
男人“嗯”了一声,继续将她抱紧。
二人的气息缓缓混杂在一处,呼吸间,都分不清是彼此身上谁的味道。
但是这种情况下,陈末娉却感觉分外安心。
她把魏珩埋在身下的发?往他脑后带了带,不让他压着疼,又小声问道:“既然你那么说了,那我?寻那根玉簪,是不是要去京兆府寻?”
“不必。”
魏珩的唇贴近她的额头,一张口便?是温热的感觉:“京兆府尹与我?有龃龉,你去那里寻,并不方便?,我?安排人寻了之后送来便?是。”
“怎么回事?”
应了他之后,陈末娉的注意力又被男人话语里的其他事夺走:“为何与你有龃龉?你公务上尽心职守,这也看不惯吗。”
她鼓起小脸,又生气了:“这人怎么这般讨厌。”
魏珩看着她的神情变化,嘴角微勾,抬手,捏了捏她鼓起的腮:“无碍,不过是个过客,不必在意。”
“好?吧。”
陈末娉想了想,又强调道:“如果因为寻这根玉簪的事他难为你,你一定要告诉我?,看我?给他好?看。”
明明他是一家之主,可她的架势,却像是要护在他身前,保护他一般。
魏珩点头应允,收紧双臂,将怀里女子抱得更紧。
陈末娉也回抱住男人,没有注意到,他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一闪而过了浓浓的歉疚。
*
陈末娉不知魏珩是如何向朝廷汇报的,反正?他这次受伤,休息了极长一段时间,等他的伤口长出粉色的新?肉,已?经完全不影响平日行动时,他还没去上值。
自然,陈末娉觉得这日子挺好?,总比先前他整日不着府的情况好?太?多,可总不上值,她也担心,会不会影响他的公务。
终于?,她在照料男人喝完一碗补身子的汤药后,没忍住问道:“侯爷,你究竟什么时候去上值?”
魏珩抬眸瞥她一眼:“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就?是心想你上值之后,可能帮我?寻簪子会更方便?些。”
那玉簪也不知何处去了,魏珩安排人去问,确定路上没掉,那就?只能是贼人的问题,可贼人已?经押进大?牢,不好?再?问,所以这事一直耽误了下来。
男人脸色稍霁:“我?以为是你厌烦了。”
“怎么可能。”
陈末娉白他一眼,可魏珩看见她的反应,反而心情不错。
他低声道:“再?过五六日功夫吧,此次事情突然,为造势,晋王爷特意去皇上面前,亲自帮我?求的休沐,肯定得日子够了再?去。”
五六日功夫?那还早着呢。
陈末娉从碟中抓了一颗蜜饯顺手塞到男人嘴里:“甜甜嘴巴。”
说着,便?亲自拿着药碗,行出了屋门。
她将药碗交给玉琳,看了眼天色,吩咐道:“今日天气还好?,要么咱们出门去瞧瞧,正?好?给侯爷买些能做药膳的药材。”
他现在几乎大?好?了,陈末娉不打?算让男人再?喝汤药,毕竟是药三分毒,他已?经喝了太?久,后面这段日子,还是以温养为主。
玉琳应下,让人备马套车后便?拿来披风,准备给女子披上。
“不必,今日不算冷。”
已?经开了春,路边树枝抽条,又有太?阳,似乎已?经有了早春的痕迹,基于?此,她打?心里排斥这象征着冬季的披风。
女子大?步迈上马车,就?这般坐下,命车夫朝药铺去。
早春的风掀开车帘,温温柔柔地往车里灌,还带着凉意,但这凉意不但不让人觉得寒冷,反倒更加清爽。
待马车停下后,陈末娉提裙下车。
她本来觉得这只是很简单地买个药,说不定半个时辰就?能回府,于?是也没带帷帽,就?这般行到了药铺前。
还没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