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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处,又在心中重?复了几遍,默默宽慰自?己?。
但不知怎么回事,越宽慰自?己?,她的心跳得越快。
她不由得低头,垂眸看向自?己?的小腹。
比先前圆润了不少,她原本?纤细的腰肢现在有了一层薄薄的肉,连带着衣裙都紧了些。
还有这些日?子以来她的大胃口和嗜睡......
原先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只?当是和离后的放纵自?我,可是若是这些都有另外一个原因呢,倘若此时她的小腹中,真的有了一个沉睡的小生命呢。
陈末娉自?觉自?己?算得上理智,但现在,她真的慌乱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再快些。”
她只?能再次催促车夫,让马车行得更快些,她好早些回到府中,让娘亲去?唤可靠的郎中来。
车夫已经?驱车很快,可陈末娉没想到的是,有人比她更快。
她正心乱如麻,根本?没功夫去?瞧车外的动静,好不容易估摸着快到府中了,却听?车夫“吁”的一声,马车险些往后倾倒,好在一旁有人及时稳住车厢,才急急地停了下来。
又发生了什么?
陈末娉扶住软榻两边的扶手坐好,稳了稳身子才缓缓起身掀帘,查看外间的动静:“又怎么了?”
话音未落,她就看见始作俑者放下扶住车厢的手,夹了夹身下的马腹,缓缓靠近。
“你?到底想干嘛?”
陈末娉被可能的那个猜想搞得心里乱糟糟的,情绪极差,此时又看见那个死男人阴魂不散,一时又气又怒,大喊道:“咱们都和离了你?不知道吗?再纠缠我,我就告御状去?,让皇上夺了你?的爵位!”
“告吧,我也并不在意这个爵位。”
魏珩说着,目光贪恋地又在她脸上环绕了一圈:“不过告御状之前,你?能不能先让我知晓,你?肚子里的孩子,如今有多大月份?”
“孩子?什么孩子?你?失心疯了吧?”
陈末娉怒极,随手抄起杯盏朝男人身上砸去?。
刚一砸出去?,其实她就有些后悔,因为眼前这人实在太瘦,远不是一两个月前的健壮模样,她一茶杯过去?,似乎都能将他?直接砸趴下。
可魏珩不闪不避,任由那杯盏砸到自?己?身上。杯盏里的水泼了他?一身,又摔到地上砸了个粉碎,但他?还是那副表情,没有丝毫退缩。
“只?要你?让我一同见郎中,我保证我见完郎中就走。”
“你?是谁啊你?陪我一起见郎中?”
陈末娉冷眼看着面前的人,再次重?复:“你?我毫无干系,不要对?我指手画脚。”
男人还是矗立在原地不动,那般瘦弱的模样,在昏暗的日?光下,居然有了几分孱弱可怜之感。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陈末娉立时掐了自?己?一把,逼自?己?清醒过来。
她在莫名其妙可怜别人什么,这满嘴谎话的死男人怎么会可怜,最可怜的,是一直被欺骗的她才对?。
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冰冷一片,仿若寒冬再临。
“魏珩。”
她唤他?一声,没了适才的怒气。
魏珩连忙“嗯”了一声,看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又补充道:“我在。”
“我知道你?在。”
她又不瞎,不知他?在说些什么废话。
陈末娉直直地对?上男人的视线,轻声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怀了你?的孩子啊?”
魏珩抿了抿唇,接着,微微颔首。
“首先,我告诉你?,我不可能怀你?的孩子的。”
因着周遭没有旁人,只?有玉琳和自?家府上的车夫在,陈末娉也不顾忌别的,直接说道:“你?我欢/好时,每次我都很仔细,绝对?不可能有遗漏羊肠的时候,而且你?忘了,我身子不好,郎中说了,孕育孩子并不容易。”
魏珩闻言,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
沉吟片刻,他?道:“可是你?适才那般情状......”
“那是因为我胃口太好,吃多了。”
她淡淡地从上到下扫视了眼男人:“毕竟,我没有亏心事,自?然吃得下饭。”
魏珩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还不等他?发出声音,女子就继续开了口。
“还有。”
她饱满的唇瓣微微张开,露出一点洁白的贝齿,看上去?,还是同先前一般娇媚动人。
但她说出来的话,却像刮骨钢刀一般。
“就算有你?的孩子,我也不会留的,你?知道了吗?”
魏珩身子重?重?一颤,不可置信地看着神?色淡然的女子。
“用那种眼神?看我也没用,我干嘛要留你?的孩子,给我自?己?添堵呢?”
似是觉得还不够,陈末娉又往他?心上继续插刀:“当然了,你?现在没有骨肉,渴求孩子也是人之常情,若是我真的不幸有了你?的孩子,那我把它送走之后,肯定会把残余的它送给你?的,你?要是想看可以天天摆在床头看着,也解了你?的思念之情。”
闻言,男人几乎要骑不稳身下的马,彷佛下一刻就要坠落在地上。
“陈末娉!”
他?紧咬牙关,声音是止不住的颤抖。
陈末娉从来没见过他?如此失态的模样,先前她要离开和离时,就觉得这男人的神?情已经?足够吓人,可与今日?一比,她才知道,那日?的他?,还远没有到失态的时候。
该怎么形容男人现在这副模样呢?就像高高在上的仙鹤,忽然被人折断翅膀拽入淤泥,浑身是伤,似乎下一刻就要死去?。
女子以为自?己?看见他?这样会很畅快,但奇怪的是,并没有,一点都没有。
甚至胸口隐隐约约还有些涩痛,一点一点,顺着心脏侵入四肢百骸。
陈末娉咬了咬舌尖,用更加尖锐的疼痛压下胸口的不适,重?新看向眼前的男人。
当她还在考虑要不要继续说什么时,却见男人忽地翻身下马,然后......
陈末娉瞪大了眼,怒斥道:“你?做什么!”
连玉琳也在一旁惊叫:“侯爷!”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魏珩,不可一世的魏珩,高高在上的魏珩,几乎从来不朝别人低头、甚至连九五之尊也难以得到他?一个笑模样的魏珩,居然跪在了她的面前。
他?怎么会......怎么会......
他?明明是那种宁愿去?死,也绝对?不会低头的人,可此时,却跪在自?己?面前,用最卑微的声音恳求道:“不要,求你?,不要这么对?它,也不要这么对?我。”
“你?给我起来!”
陈末娉厉声道:“你?跪着做什么?给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