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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呀。”

外面传来轻轻的一叹:“是我。”

对方虽然没有说名字,但是唐乃听出?来了,是寒蝉。

————

此时,王府的书房,寂静得可怕。

流云看着桌面上?的药粉,喉咙一动。

萧逐晨的视线定在了药粉上?面,半晌,给乘风一个眼神。

乘风主动上?前,微微嗅了嗅,然后瞬间皱了一下眉:“王爷,没有错,这?确实是药性极大的□□,但只能吞下去才?会?起作用。”

流云哑声道:“可是,这?药粉的香气和我在白盈穗身上?嗅到的不一样……”

乘风从未靠近过唐乃,因此饶有兴味地一笑,“流云,你?嗅到的是什么气味?”

流云断断续续地回:“比梨花更甜,比白糖更清,比牛乳更醇。因此我用杏花掺糖调换了她的药粉……”

蜡烛噼啪一响,乘风饶有兴味地挑了一下眉梢:“这?种□□难免会?用污秽之物加以捣练,然后再用大量的浓香加以掩盖异味。若真如你?所说她身上?地气息清甜沁人……也许是还有我不知道的配方存在。”

不,不是什么□□。

流云的喉咙一动。

是自始至终都来自于对方血肉里的清甜,那是微微一动,就能染上?被?褥的芳香,是被?温水都褪不掉的香气,如果一个人真的在身上?撒满异香,怎么会?连呼吸、连足底都带着清甜?

是他一叶障目,是他……太?过自以为是了。

看流云控制不住呼吸,乘风刚想取笑,却看萧逐晨似是不耐,眉心?留下一道深深的刻痕,他瞬间就闭上?了嘴。

烛光在萧逐晨的脸上?形成明?灭的分割线,他缓缓将药粉攥在手心?,沉声道:“这?件事先到此为止,无论?是真是假,找出?她真事目的才?是根本。为了不打草惊蛇,你?们只当不知此事。”

流云一顿,低头道:“是。”

萧逐晨挥了挥手,让两人退下,待流云转身之时,萧逐晨又道:“你?们也累了一天,不必跟在我身边。暂且回去休息吧。”

流云一愣,王爷的意思是,他今晚就不用监视白盈穗了?

不知为何,他心?底一空,然而骤然对上?萧逐晨晦暗的视线,他马上?道:“多谢王爷体恤。”

待两人出?去后,萧逐晨将两指撑在额角,烛光闪烁,掌心?在眉宇间留下阴影,更显得眸光晦暗。

如果乘风说的不错,那么所谓的“异香”根本是子虚乌有,白盈穗身上?的香气是她自带的气息。

那么他刚才?在温泉里的失态,想到自己如同没了理智的渴望……他的眸光骤然一闪,还未痊愈的胸口又传来翻涌。这?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因为一点没有迷惑人心?智的体香就想要亲近她的、她的……

这?比他中?毒失去理智更让人难忍。

渐渐地,茶杯在他的手下四分五裂。他闭了闭眼,开始寻找任何反驳的可能。上?辈子她三番两次地接近,他从来都没有嗅出?半点甜香,这?辈子为何突然就有了异样?

难道是有什么他遗落下来的细节?

萧逐晨捏了一下眉心?,然而指尖上?仿佛还残存着触碰过对方的滑腻和香气,他顿时一愣。

带着破土而出?的焦躁,他一挥手用内劲撞开窗户,冰冷的空气进入,他勉强清醒,却发现海东青久久没有回来。

唐乃坐在床上?,被?寒蝉一口一口地喂着鸡汤,她喝出?了一点汗,渐渐地头也不晕了。

寒蝉看到她强行脱在一边的丫鬟服装,特别是胡乱系在一起的腰带,眸光一闪。

“听说今晚有刺客进来,白姑娘,你?听到声音了吗?”

原来寒蝉去不知道她出?去啊,唐乃松了一口气,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摇头。

寒蝉微微勾起嘴角:“那以后你?想出?去闲逛,可以叫我。王府太?大,你?一个人会?很危险的。”

唐乃想了想,有寒蝉跟着很好,但是她还要做任务的呀。

她只好绷着脸道:“我知道了,我会?考虑的。”

寒蝉一笑,本来漆黑如墨的双眸更显晶亮。突然,窗棱一响,她缓缓收起笑容,不知为何,唐乃抬起手臂,莫名地竖起了绒毛。

寒蝉帮她擦了擦嘴,放下鸡汤打开窗户。

外面,是一只探头探脑的巨鹰,看见她的一瞬间就恢复了趾高?气昂,饱满的胸脯挺着,一双鹰目紧紧盯着寒蝉。

寒蝉只是微微一垂眸,海东青瞬间扑扇了一下翅膀,想要逃走,然而不知顾虑什么没有动。

唐乃看到海东青一点白色的羽毛,想到对方帮了自己的忙,赶紧坐起来:“是鹰!请进、请进!”

她扶着床柱,踉跄地下地,如同欢迎贵客一般走上?前去。海东青看了寒蝉一眼,从身后叼出?什么,吐到桌子上?。

唐乃一看,原来是自己丢失的鞋。

她万分感谢,握了握海东青翅尖上?的羽毛:“你?又帮了我一次,我不知道该感谢你?什么好。”

寒蝉眯了眯眼,唐乃看到桌子上?剩下的鸡汤,里面还有一点鸡肉,犹豫地问:“寒蝉,剩下的可不可以给它吃呢?”

寒蝉回头,脸上?的神色瞬间恢复和缓:“这?是白姑娘的食物,送给谁都可以。”

海东青看着熟食,有些?嫌弃,但是唐乃郑重地给了它一个碗,它就屈尊降贵地低下了头。

寒蝉看着属于萧逐晨的宠物,一边骗吃骗喝,一边还要梗着脖子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眉梢缓缓一动。

宠似主人形。

送走一人一鸟后,唐乃躺回床上?,系统安慰她:【放心?,如果萧逐晨想要找你?麻烦,早就派人来了。早些?歇息。】

唐乃喝了鸡汤,浑身暖洋洋的,眼睫毛也抬不起来了。

“好的,谢谢系先生?……”

声音变得含糊,渐渐地陷入深眠。

而房顶的流云,却是彻夜不眠。

王爷让他和乘风休息,然而偌大的王府,仿佛除了这?个房顶他无处可去。他躺在瓦片上?,听着唐乃和缓的呼吸声,微微一叹。

海东青吃饱喝足地回到卧房,萧逐晨目光沉沉地看着它,“这?几日去了哪里,不怕被?异族人将你?剥皮炖汤?”

海东青嚣张地抖了抖羽毛,萧逐晨眉心?一动,抓住它的脖子微微一嗅。

熟悉的香气进入鼻端,他的喉咙一滚:“怪不得如此乐不思蜀,原来是在贪香。”

在翅膀上?的香气格外清晰,可以想象得到对方轻轻握住它羽毛的模样。

说到这?里,难免内心?一动。这?只鹰行动敏锐、颇通人气,对污秽血腥之物格外敏感,如若真是惑人的异香,那这?只鹰早就啄穿了对方靠近的手。

所以,是真正的清甜吧……

第二天一早,暖蝶告诉唐乃,因为王爷发现有人私自靠近后院,于是向府里下达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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