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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走路。这就是你们的功劳?”
“那是她自己摔得残疾!关我们什么事啊?”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张怡萱从背后匆匆赶来,身后带着四五个黑衣保镖。
郑岳军有些忐忑,被击中的那一侧脸肿胀着,眼皮一跳一跳,预示着有什么超出预期的事情发生了。
“要钱是吧?”
璩湘怡的表情很平静,眼中蕴含着厌烦和暴躁,一伸手,张怡萱配合地递上黑色手包。
次啦。
拉链滑开。
一捆一捆的红色大钞还残留着纸币油墨的香气,随着璩湘怡手腕翻飞的动作,在空中翻飞,散落在地面。
周围的人声停顿了一瞬,接着爆发出更大的声响。
手包翻空了,地面上铺开的总有五六万之多。
林雅丽瞠目结舌。
这些钱……足可以买下地段一般的商铺了……
璩湘怡垂目,将拉链拉回去,递给张怡萱:“拿吧。”
两人一时没敢动。
“不是要钱吗?拿呀。”
璩湘怡的声音穿透力极强,一下刺痛了对面两个惴惴不安的人。
郑岳军扫过他们身后几个彪形大汉,深知这可能就是他们捞钱的最后机会了,没了大家伙看着,他们被拉过去打死了都没人知道。
他顾不上脸上的伤,拽下林雅丽的挎包就蹲在地上往里塞钱,一把又一把,连同那些没扫干净的垃圾纸屑,他也没空分辨,只知道飞快地往里扒拉。
林雅丽很快心下一横,加入了丈夫。
咚、咚。
璩湘怡的粗跟在地面上敲击,擦着他们的手指落在地面上。
“我现在再问你一遍,那是你的女儿吗?”
郑岳军讪笑着,脸上的伤泛起了青紫:“不是,不是,老板娘,不好意思啊。”
“她是你花多少钱买的?”
五百。
但是他们不会说出来。
林雅丽往包里揣进最后一张纸钞,拉着丈夫站了起来。
“没有没有,我们捡的,我们捡的。我们以为在做善事呀!也好好把她带大了,你看,小孩不听话,老是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出去玩,我们前两天还去学校给她垫了钱的啊。”
璩湘怡微眯双眼,似笑非笑。
她回头执过丈夫的手,却正好看到,轮椅上的璩贵千沉默着看向这里。
她一瞬间的凝固提醒了傅谐,也引起了正窃窃私语的郑岳军和林雅丽的注意。
傅谐转头,看到了女孩茫然的表情,眼前的一切看上去很难理解。
璩湘怡快步上前想要说些什么,轮椅背后的李淑珍冲她缓缓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谎。
璩湘怡蹲下身,和璩贵千同一高度,抬手摸了摸女孩的头发:“怎么下来了?”
璩贵千插着留置针的手不敢用力,虚虚地搭在膝上。她的手指蜷缩着,头却高高地仰起,看向不远处的两人。
他们比她记忆中的样子……老了一些。
回忆起刚刚听到的话语,璩贵千的心头好像有块腐肉被剜去。
不是不痛的。
五岁的小孩心里对从前的父母不是没有隐秘的憧憬的,但是她们亲手斩断了这一点。
我的人生被偷走了,现在却称我是忘恩负义的那一个。
璩湘怡在她的沉默里生出了浓浓担忧,傅谐也在她们侧边俯下身,静静地陪着璩贵千。
那两个人走掉了,捧着包飞速消失在了人群中,生怕有人多看他们一眼。
啪嗒。
一颗眼泪砸在手背上,洇进了纱布。
“宝宝……”傅谐慌张地从口袋里掏出手帕,轻柔地抹去她的眼泪,“宝宝不要哭……宝宝对不起……”
明明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道歉?
她抬起泪眼,转移了话题:“我的腿,不会好了吗?”
“会好的,”璩湘怡斩钉截铁,“会好的,妈妈对你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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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岳军和林雅丽拉扯着出了医院大厅,小跑着冲向停车场,不是张望着身后有没有人跟着他们,一刻不停。
“发了、发了。”林雅丽兴奋地低声叫着,高兴得险些摔倒。
身后没有人,没有那些五大三粗的保镖,也没有见钱起意的人跟来。
他们放松了警惕,步子放缓。
“诶,雅丽,”郑岳军指了指自己的脸,“你说我们是不是亏了?”
“这小兔崽子的爸妈给钱这么大方……”
林雅丽也回过味儿来了:“操,我们给人家唬住了。”
“不成不成,”她拉住就要往回走的郑岳军,“今天是不能再回去了,要不直接去派出所报警,就说他们聚众打人……”
他们还没商量出眉目来,前路突然被堵住了。
医院停车场的一角,高高的货车挡住了旁人的视线。
郭臻把烟头往地上一扔,抬脚碾灭,冲身后的人晃了晃手。
几个身手矫捷的人瞬间擒住了二人,连同那只装满了现金的包一起,塞进了货车车厢。
第26章 可是她已经不记得了。
“唔!唔唔!”
林雅丽剧烈地挣扎着, 手脚都被缚住的她连锤击车厢门都做不到,就那样看着自己和丈夫像两只待宰的猪一样在宽敞的车厢里瑟瑟发抖。
那群人把他们扔进来之后就出去了,车子也没有发动过。
是谁?
林雅丽心里隐隐有个猜想,但她瞄到包里露出一角的红色大钞, 又觉得不会的, 怎么可能呢。
黑暗中, 不知过去了多久, 当林雅丽已经感知不到自己的四肢,而郑岳军已放弃挣扎的时候。
嘭。
门开了。
林雅丽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个刚刚见过的人影走了进来。
灯光大亮。
璩湘怡从郭臻手里接过了黑色手套, 慢条斯理地戴上。
“你知道吗?”
“贵千刚出生的时候,肩膀上有一颗小小的胎记,形状很像翅膀。”
“我当时想,这个孩子是上天赐给我的珍宝。”
“我丈夫那时候已经结扎了, 我们本不打算要第二个孩子, 但贵千是一个意料之外的奇迹。”
“一个天使。”
傅谐的黑色皮鞋一步一步踏在了郑岳军旁边,他沉默着,随着妻子的话,一点点向他靠近。
“那个胎记不见了。”
“你知道我看到她身上的疤,我心里是什么感受吗?”
璩湘怡缓缓蹲了下来,一手拽住林雅丽的头发,将她的头往上提, 露出涕泪横流的脸。
“你打她的时候, 有没有想过,有这一天?”
“嗯?”
货车门口站着的西装男上前, 取下了两人口中的破布。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林雅丽恐惧地求饶,崩溃大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