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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她又连连摇头说再想想。”
璩湘怡如此重视女儿的生日宴会,以至于处处不假人手。
璩逐泓意味深长:“你可有的被折腾了。”
因为哥哥放假回家的时间短暂,璩贵千请了几天假在家学习。进入高三,所有的功课就是复习再复习,因此并不会出现缺课的问题。
她对自己的学习状况胸有成竹,在家的时间也有条不紊地维持自己的复习节奏。
反倒是爸妈,面上表露着轻松写意,天天劝她考不好也没事,但实际上又一惊一乍得过分。
家里的菜单又变成了桌上必有一碗补身汤,连续三天的早点出现了核桃糕和蓝莓。
璩逐泓陪她吃这些吃到半夜流鼻血,忍无可忍拉着妹妹投奔淑珍阿姨。
度过了清清静静的两天之后,淑珍阿姨出门旅行,璩湘怡表示你们在外野惯了,索性多住两天,把家里留给她和傅谐二人世界。
被扫地出门的兄妹俩只好投奔爷爷奶奶。
京市的圣诞气息并不浓郁。不放假的节日,气氛总是聚不到人心里头去。
华庆校园反倒是为数不多有圣诞活动的地方。
没课的大学生呼朋引伴,庆祝每一个可以庆祝的节日,社团活动的告示画上了铃铛和松叶环样式,贴在教学楼前的告示栏上。
璩逐泓从美国回来实在见多了圣诞花环和各式红绿装饰。
从体育馆打完羽毛球回来的路上,他和璩贵千聊着读书时的经历,正说着他在一位当地同学家里品尝过了最好喝的热红酒,是同学妈妈的独家秘方。
“……香料要控制分量,并且酒液要分……”
他还没说完,璩贵千扯了扯他的袖子。
多年过去,璩逐泓只比妹妹高一个头。两人相视一笑,他瞬间明白了贵千的意思。
那为什么不试试呢?
璩逐泓将羽毛球袋转到另一只手上:“我打电话让人送红酒和水果来。”
既然要做,当然要用最好的材料。学校里也有超市,但水果品质不佳,他们也不是会挑选的人,还是不要为难自己了。
橙子、苹果、柠檬切薄片,草莓切丁,另用一个橙子榨汁。
香叶肉桂和丁香放入小锅中,配上柠檬皮和橙子皮干炒片刻,盛出后在锅里排列上各色水果,加入红酒没顶,小火煮出热气后加入香料和黄糖,慢慢地搅拌。
酒会挥发,正宗的热红酒为了保留酒精是不能煮沸的,但璩逐泓顾及着妹妹要喝,特意小火多蒸煮了一会儿,薰得满屋香甜芬芳。
还没出锅,璩贵千用银叉戳了一块苹果片,轻轻咀嚼,感受着微涩的酒意与水果酸甜的结合。
璩逐泓在一边说着“静置冷却之后再加热会更好喝”,却也没有阻止迫不及待的妹妹。
门铃响了。
在橙子苹果的清新酸甜香气以及携带淡淡香料味的红酒香气中,璩贵千开门,撞上一张意料之外的脸。
第73章 肉桂丁香、橙皮苹果。
肉桂丁香、橙皮苹果。深红酒液浸润果肉, 酿成氤氲的暖雾星河。
寒意顺着门扉侵入,璩贵千穿着件应景的红色毛衣,双层罗纹针织,暗纹提花, 前襟点缀三枚雕刻草叶纹样的珍珠贝母扣, 衬得肤色如雪。
“谁……”
话音未落, 一张意料之外的面孔映入眼帘。
黑色工装羽绒服的青年放下按门铃的手, 眼镜的黑色边框压住眉骨锋利的棱角,略有些意外。
“您好, ”梁方起呼吸间吐出白雾,“我找杨寻雁老师。”
是奶奶的名字。
“……她不在。”
羽绒服的摩擦声像轻砂纸碾过松木。
“这是秦老师托我给杨老师送来的编撰材料和这学期的出勤记录统计。”他递上一个袋子。
“谢谢 ,请转交杨老师,不打扰了。”
短促音节之后, 门悄无声息地关上。
“谁啊?”璩逐泓脱去围裙, 随手搭在凳子上。
“没有谁。”
璩贵千抬手,暖意融融的室内,一袋犹带寒意的资料落在桌上,发出沙沙声响,是那么不合时宜。
璩逐泓古怪地看了她一眼,端上六角玻璃杯和器皿:“来喝一杯吧,剩下的放后院冷藏了。”
前夜刚下过雪, 屋前宅后残留点点雪痕, 天地寂寥,是个纯然天成的冰箱。
“好啊。”
酒液带着余温, 酒精似乎都挥发在了空气中,入口的只有酸甜果味。
靴子踩在石板残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梁方起走出百米, 指尖轻动,给老师回信后双手插兜,目不斜视。
学生助理清闲,文书工作多由各位教授带的研究生兼任助教,除了坐在办公室值班外,帮老师跑腿是为数不多的工作。
这个勤工岗位每个月七百块的补助不多,胜在清闲,让他能够兼顾学业和家教备课工作。
雪后两日,纯白只在人迹罕至、高不可攀处可见,人行道上脚步错乱,已是灰白泥泞一片。
靴底碾出半湿的雪印,跨过积水,梁方起的脚步突然顿住。
“……啊。”
他想起来了,那熟悉的人是谁。
“好喝吗?”璩逐泓托着下巴,扭头问道。
“好喝,只是不像酒。”璩贵千的指尖在玻璃杯边缘轻转,心不在焉。
“不像酒……难道你试过很多酒吗?”
没等璩贵千想出糊弄借口,他自己就想出了理由:“过年时候尝过大人杯里的酒是不是?下次不许了啊。”
璩贵千含笑点头:“好,知道了。”
璩逐泓一口饮尽,刮了下她的鼻子,问:“刚刚是谁?”
“给奶奶送资料的学生。”
奶奶退休后返聘,这个学期一周只有一节课,负担不大,纯是莳花弄草之余,放不下多年事业。
“唔,”璩逐泓看她一眼,“是吗?”
璩贵千的手指点了点杯壁,抹去水渍,指尖一点微红。她默默不语,良久才说:“很巧,是个以前认识的人。”
璩逐泓点头,愿闻其详。
“在潞城的街道上,送我去派出所的人。”
失约的人。
帮过我的人。
在我的蝴蝶翅膀扇动之下,人生轨迹亦有不同的人。
如何不是命运弄人呢?
曾经在京市相识的人,又在截然不同的境遇下擦肩而过。
他们相遇的第一面,是喧闹餐桌上对来自共同故乡的人好奇的一瞥。
往后许久,日渐熟识,在身边同伴的打闹中心照不宣。渐渐有人明白她喜欢什么口味的饮料,在凉茶和碳酸饮料之外绕过三个货架,蹲下身去拿角落里的椰子水。
冬日里行走的梁方起并不知那对兄妹也在谈论他。
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