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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写字或者念书,而是让他们去帮自己打水,劈柴,以及打扫庭院的杂事。
有些人很快不高兴了:“咱们花了银子是来读书写字的,先生竟然把咱们当书童使唤,太过分了。”
有个别蒙童比较精,先生没指定谁干什么,就找个地方躲懒,有些则听到隔壁往届的学生在上课,干脆旁听蹭课去了……
沈持则听话地用水瓢开始从水缸里舀出水,小胳膊小腿甩开干得非常卖力。打扫完之后他问李夫子:“先生让打水劈材是要烧水打扫庭院还是要沐浴更衣?”
他问出这句话之后,李夫子颔首道:“嗯,你问的不错,这是洒扫礼,另外,在书院还要学习煮饭。”
“煮饭?”沈持心中快速想着:蒙童一早起来带着朝食来书院念书,到了午后则回家吃哺食,为什么要煮饭呢。
李夫子看出他的疑惑,解答道:“小童读书饿得快,晌午要加一顿餐,书院后头的小院子里专门开辟了一处厨房,里面有简易灶台,供各人煮点东西吃或者加热从家中带来的吃食。”
也就是说,青瓦书院提倡学生们一天吃三顿饭,晌午这顿饭在书院里自己煮着吃。
别的蒙童听说还要自己煮饭时愁眉苦脸,唯独沈持心中则暗自高兴,他巴不得一天吃三顿饭,那才是科学的。
毕竟是发展到后世才摸索固定下来的吃饭规则。
李夫子领着他们去看厨房——从书院的后门出去,相通的东北方另有一个小院,进去里面有三间瓦房,里面零零散散地砌了十多个小灶台,旁边放着禄县当地的乡绅们捐的一缸大米和一罐,没有别的。
米和盐免费提供给学生们煮饭吃的。
有家境富裕的学生嗤之以鼻,立刻说要自己从家中带饭,只用书院的灶台热一热便是。
沈持则兴奋地盘算着,以后要利用书院的灶台,每日做一顿美食犒劳自己。
参观完厨房之后,李夫子给蒙童们发放了手抄的《学规教条》,相当于青瓦书院的学生手册之类的。
除去行为、礼仪的规定之外,还有学业上的,比如习字,背书等。
……
沈家。
大房二房看见沈煌一早带着沈持出门,两人相视而笑:“说不准今日在私塾被先生打手心哭着回来呢。”
朱氏:恐怕要叫你们失望了。不过她心中也忐忑着呢,不知道今日沈持在书院过的怎么样,有没有挨先生的戒尺。
回来的路上走不走得动路。
到了黄昏放学时分,张氏早早地站在门口,想等沈知秋回来问问沈持在私塾里闹的笑话,想看到他灰头土脸哭着回来。
等了半天,沈全他们才放学回来。
“怎么只有你们三个回来了?”张氏兴致勃勃地问:“阿池呢?”
不会被夫子留下来背书了吧,她心中隐隐痛快。
第16章
“阿池?”沈全茫然问他:“阿池没在家吗?”他们是从私塾回来的,怎么会见过沈持。
杨氏嘟囔:“你二叔送阿池去上学了呢。”
几个人都一脸懵,杨氏没忍住去问朱氏:“阿池今早不是去上学了吗?”
朱氏柔弱地说道:“你们都学的那么好,阿池不敢一块儿去,好说歹说,到县城的青瓦书院去念书了。”
杨、张妯娌俩的脸白了又青了:“……”
竟是去了县城的书院念书,这也瞒得太严了。
二人心中五味杂陈,神色复杂。
“县里的书院,比阿秋念的私塾贵多了吧?”张氏眼珠骨碌一转,想到了这个问题:“大嫂你说爹娘会不会背着咱俩拿钱给阿池上学用?”
要不是沈山老两口补贴,朱氏舍得把沈持送到县城去念书?她总觉得不可能。
杨氏酸酸地说道:“谁知道呢,咱俩可得盯好了。”
别叫二房占了大便宜去。
张氏一瞬失神地念叨:“原来阿池去县城卖蝈蝈的时候选好了书院,瞒着咱们哩……”
又等了许久,大门吱呀作响,是沈持放学从县里回来了。大房和三房都挤出来看,他神采奕奕,看样子这一天过得很愉快。看见沈全他们都站在院子里,他赶紧换了副面孔:“哎呀,念书好累呀,先生说要明天再背不出来不收我了呢……”
沈持演技蹩脚,但杨氏和张氏当真了,心里乐得跟什么似的:叫你去县城攀高枝,就知道你读不下去早晚回被撵回来的……
心中骂沈煌和朱氏打肿脸充胖子。
沈持回到屋中关起门来,又换上另一副神色:“阿娘,今日书院头一天开学,并没有学功课,只是让我们洒扫书院。”
不存在背不出书的情况,叫他娘不要担忧。
“没被先生骂哭鼻子就好。”朱氏温声说道:“书院要你们洒扫做什么?”
奇怪了,书院竟不教学生念书,而是让他们洒扫庭院。
沈持学着读书人摇头摆脑说道:“夫子说‘古人八岁入小学,教之以洒扫、应对、进退之节……’,入学礼少不了洒扫呢。①”
洒扫是入学礼的一个环节。
尽管听得似懂非懂,但朱氏还是被他的模样逗笑:“从没听阿大他们说过‘入学礼’,到底是城里的书院,很是讲究。”
音落,娘俩听到了三房院子里的读书声。
侧耳一听,是沈知秋立在院子里高声念书:“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朱氏愤愤地说道:“阿秋这是念给你听呢。”
显摆呗。
沈持好脾气地笑了笑:“阿娘别气了,我以后也背给你听好不好。”
朱氏:“你去了学校别淘气就行。”听说县城的书院规矩多,每年还要考核,学不好的就算交束脩人家也不收的。
她很担忧儿子会被人家给退回来。
“阿娘放心,”为了让朱氏放心,沈持说道:“阿秋刚才背的我听一遍就记住了,”说着他夸张地摇头晃脑,给他娘背了一段《千字文》,这几句算什么,但凡有本书给他翻一遍,通篇他都能背下来的好不好。
朱氏丢下手里的活计,拿针头戳了戳头发,望着儿子的眼睛亮亮的:“乖孩子。”她的阿池真聪慧,记性真好。
再不理会张氏暗戳戳的炫耀。
次日是个阴天,时而细雨蒙蒙。
一早,沈煌骑马把沈持送去县城。离上课时间还早,沈持到早市上逛了逛,买下一把豆干和一把野菜,打算晌午用自己带的猪油煎着吃。
返回书院的路上,迎面走来一个少年,沈持仔细瞧了瞧,认识——他头一次来青瓦书院踩点时与他说话的少年,于是打招呼道:“江郎君。”
江载雪穿一身精致的青衿,鬓角鸦青,大约是视力不太好,眯着眼睛看了看方才认出他来,惊喜笑道:“你……你入学啦?”
沈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