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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都没看见阿秋,他……”
沈知秋除了家和苏家私塾,几乎没去过别的地方。
沈持:“别急,我去找找他。”
四月初的天已经有些热了。朱氏拉住沈持:“带上水,别干着了起咳嗽。”杨氏领着两个儿子从地里回来,问:“出什么事了?”
“找不见阿秋了。”沈持说道。
沈全和沈正立刻说道:“我们分头去找。”说着一边喊“阿秋”一边漫无目的地满村跑。沈持在后面追:“阿大哥,阿二哥,你们听我说句话。”
他跑得气喘吁吁:“有我阿娘和大伯母、三婶子在村里找就够了,咱们到别处找找吧?”
沈全瞪着眼睛问他:“别处,你知道阿秋在哪儿?”
“阿秋在私塾的时候,”沈持问他俩:“一般爱去哪里?”
沈正想了想,颇为机灵地说道:“离苏家私塾不远处有个池塘,阿秋很喜欢去那边用小石子打水漂。”
“快去那边看看。”沈持带头往镇上跑。
哥仨儿一块儿跑到私塾,浑身汗透了,热得恨不得见条河就跳进去,哪怕那大河深不见底,甚至都想从桥上跃下去。
终于跑到了苏家私塾附近的荷塘边上,沈持喉咙里干到炸裂,拿起随身带的葫芦拧开,咕咚咕咚灌下几口水,开始在蓊郁的灌木丛中边走边喊:“阿秋,阿秋……”
沈全和沈正更是累得瘫软下去,往灌木丛里一躺好半天才起来,扯着破落嗓子喊:“阿秋,阿秋……”
沈持沿着水边找过去,到了最隐蔽处,果然水边呆呆地坐着个人,可不正是沈知秋嘛。
沈知秋看见他们找来,眼神一滞:“……”而后,他撒腿就往水中间跑去。
沈持站着不敢动:“……阿秋,我不过去,你别冲动。”
沈全和沈正也看懵了,俩人你看我我看你,似乎都在问对方:阿秋这是怎么了?
沈持:“阿秋你有什么事说出来,咱们一块儿想办法,别做傻事。”这孩子多半是不想转学去青瓦书院念书。
沈知秋越发激动,一下子扑通扎进水里,要寻死。
沈全水性好,也顾不得别的,跟着扑通一下跳进水里,游过去拽住了沈知秋。沈正也游进去,哥俩拖着沈知秋往岸上去。
开始沈知秋没有了求生欲,任凭他们怎么拖拽,他纹丝不动地躺在水里,一直呛水。
眼看着沈正体力不支。
沈持则在灌木丛中拔了一捆草,而后迅速地打草绳,这是跟沈山学的,他打好草绳,迅速地打了个圈,而后下水——他水性不怎么好,狗刨到沈知秋身边,把草绳往他胳臂和脖子上一套对沈全说:“阿大哥,拉着往岸上走。”
“套着脖子闷死人了。”沈正从水里探出头来,脸色苍白地说道。
沈持:“那也比呛水好。”呛到肺里更麻烦了。
沈全再不把沈知秋拽出去,他也没气力了,沈持怕他们独立难支,对着荷塘对面高喊:“沈捕头,沈捕头……”
因为沈煌常年在禄县巡逻,县中的民众一旦有事就会喊“沈捕头”,所以他顾不得许多,只好也这么喊招来人了。
果然,听到呼救声,很快有两个后生跑了过来。
他们一看有人落水,二话不说跳下去,很有默契地拖住草绳,轮番接力把沈知秋给搬到岸上。
恰好有沈煌手下巡逻的人听到动静也从大老远跑了过来,见沈知秋躺在地上,沈持在给他压胸,立马把人抗在肩膀上让他吐水:“怎么落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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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持轻描淡写:“我们几个在这里玩滑下去了。”
这时候沈知秋哇地一声吐出水来,他略张开眼,双目痴呆无神地看着围着他的人:“……”
沈持对着人深鞠一躬:“阿秋没事了,多谢几位大哥搭把手,多谢了。”
说完他示意沈全和沈正,拉着沈知秋赶紧回家。
到了家中,他们只字未提沈知秋跳河的事情,只说在荷塘边玩儿,反正夏天衣裳干的快,冲个凉换一身就是了。
沈知秋像个提线木偶一般被张氏领回屋中,而其他三人对今日的事缄口不言,都说他们就是去玩掉进去了,这事儿就揭过去了。
缓了两日后,一日吃完哺食,沈知秋拉着沈持,小声问他:“阿池哥,青瓦书院好吗?”
“还……行吧。”青瓦书院是极好的,只是乍然让沈知秋转学,他心理受得了受不了要另说了。
沈知秋:“其实我跟着苏秀才念书挺好的。”他笨,苏秀才教的正好是笨方法,他已经适应了私塾的教学,并不想换地方。
说读个七八年去考童生,而后二十岁以上去考秀才。
他娘张氏觉得太慢了,觉得沈持能在两年就考中童生,是青瓦书院教得厉害,苏家私塾不行,他也要让沈知秋去青瓦书院念书,赶紧考取功名。
还有,青瓦书院的食堂每日不花钱吃喝的事情张氏多多少少也听到些风声,她有私心:沈知秋去了,沈持不好一个人吃独食,除去一年8两的束脩银子外,每日的吃食都不用管了。怎么合计都划算。
沈持:“你不想挪地儿?”
沈知秋点点头。
沈持:他就知道。
“多商量着来,”他有心无力地劝了沈知秋一句:“可别再想不开做傻事了啊。”
沈知秋:“我记住了阿池哥的话。我会和我娘说的。”劫后余生他要遵从本心,不会再被他娘牵着鼻子走了,太累,太内耗。
沈持拍了拍他的肩旁,有安慰,也有鼓励。
假期之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第29章
沈持回到青瓦书院, 开启新一轮的读书。
“县试学的文章,就是小儿走路,看见大人怎么迈步, 你怎么迈步就行,”程老夫子在讲台上不屑地说道:“案首的文章也不能跟府试最后一名比。”
他说完还把沈持叫起来:“你服气不?”
“先生说得对, ”沈持五体投地的口气:“我写的文章狗屁不通。”程老夫子气得瞪眼:“不是不通,是火候欠了, 不够。”
沈持:“是,程夫子, 我再加把火。”
程多龄表面上气得随时喘不上气来, 心里别贴多通泰了:“顽童。”沈持适可而止:“我错了, 再也不敢了。”
“你们36个人全都考中了,就不再说县试这回事了啊, ”程多龄说道:“明年的府试没那么容易, 你们要愈发刻苦念书……”
老生常谈,吧啦吧啦, 目的是要他们戒骄戒躁, 然后加作业, 更加花心思做八股文章。
他们开始接触真正的八股文——历代乡试的真题。
乡试与县试之间差一个府试,一个院试,你就说青瓦书院是不是提前学吧。
每十日就要布置一道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