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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后悔当年没多逗逗他。

沈持:“你怎么……”

“以我对你的了解,”裴惟笑道:“考完乡试肯定不会在省城等放榜,今儿一准回禄县来,我出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让我接着你了。”

沈持:“……”

你还真了解我。

他和裴惟走路回去,到沈持家门口,这老六又不肯进去了:“你先歇一晚,明日我和江兄再来找你一块儿去吃驴肉火烧。”

沈持:“……不不不,我不吃。”他真的不吃驴肉,毛驴不在他这个老饕的食谱上。

裴惟嘿嘿笑着告辞了。

沈持目送他走远,推开家门走了进去。

庭院里一切如旧。他们租房那一年院子里野生的夹竹桃长得已是蓊蓊郁郁,开满一树粉红色的花,衬着翠绿的叶片,绿茵红妆煞是好看。

“啊……得得回……”午后,沈月坐在窗前看书,偶一抬头看见沈持,放下书从屋里跑出来:“真是……得得……”

沈持放下考篮:“我回来了阿月,阿娘呢?”

沈月撇撇嘴:“回……家,家了。晚回。”

她给沈持倒了白开水,又去厨房盛出来一盘红枣桑寄生煮的鸡蛋让沈持吃。

这是之前阮行推荐给她吃的药膳,说能补肝肾通窍,不过那时候哪有闲钱闲功夫煮,一直到这两年家中稍稍宽裕些,她这次放假在家学煮饭,才想起买药材试着炖这个来吃。

沈持:“阿娘回没玉村了,你一个人在家?”

沈月点点头:“莹姊……婚……”她说不清楚,便跑去书案上写了一行字给沈持看:下个月村里的虞家来向莹姊姊提亲,大伯娘给姊姊做衣裳,让娘去帮着绣几针。

提亲,是上回她娘提了一嘴的那个媒婆说的读书人后生吗?听说那家姓虞,家中只有父子二人,穷的叮当响……

沈持:“阿月怎么不跟阿娘回去?”

沈月摇摇头,又写道:我不喜欢虞家,也不想莹姊姊嫁过去。

“虞家怎么了?”沈持忍着浓浓的中药味剥开一个鸡蛋:“这……能吃吗?”

沈月扑闪着圆圆的黑眸子:“能,就是吃了……”她忽然闭嘴了。

吃了放屁多。这是她一个女娃儿能说的吗。

沈月忙切换话题,嫌说不清楚只能写道:哼,几天前回没玉村,虞郎君看见爹就打听哥哥这次乡试能不能中举,有几成把握。

你想他为什么定在下月中来咱家提亲,不正是哥哥放榜的日子吗?

敢情要等沈持中举后才向沈家提亲,势利。

沈持:“也许是正巧赶到下月中的时候了呢,阿月会不会想多了。”

沈月摇头,又换了一行字来:对了哥哥,你回家后还要读书考进士是不是?

“暂且不读书,”沈持说道:“写书,阿月,我写写怎么给蝈蝈点药怎么样?”

第62章

在乡试放榜之前暂放下四书五经和八股文, 换换脑子。

沈月拍手:“好。”

她比划着:哥哥说,我来写,哥哥休息。

“好啊。”沈持笑着吃了她炖的桑寄生鸡蛋, 入口有点涩味儿,但吃到后面还挺香的, 顺带还盛了几口汤喝,甜丝丝的:“阿月真能干。”

沈月不敢与她直视, 见他还要去剥第二个鸡蛋吃,赶紧说:“得, 吃饽……”捧来昨日江家送过来的几个饽饽给他吃。

兄妹说了会儿话, 沈煌下差回来了, 他在院子里听到沈持的声音眼睛瞬间瞪大,满脸惊讶之色:“阿池回来了?”

语音尾调是拖长的。

当时送考的时候说好的, 让他在秦州府与同年们交游等放了榜再回来, 怎么这考完第二天便到家了。

沈持:“爹,我先回来, 等放榜那天再去看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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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回家, 当爹的自然欢天喜地不再多问, 沈煌说道:“你娘回去帮着你们大伯娘给阿莹绣衣裳了,爹去给你们做饭。”

沈持:“爹你还会做饭啊?”

记忆中从来没见过沈煌下厨。

沈煌挠挠头:“西市有家卖炸酱浇头的,那附近还有一家卖生面条的,爹去一样买些回来, 咱们下个面就能吃饭了。”

沈持:“……”

好吧。

等沈煌买了炸酱和生面条提溜进家门, 朱氏也从没玉村回来了。她本来有一肚子气话要跟丈夫或女儿叨咕, 可一看见沈持什么都忘了:“哎呀阿池怎么……”就这么回来了。

她原想着还要等上个把月呢。天天在家中想儿子,担心儿子,又发愁这次乡试, 县里人都说难啊,三年都出不了一个举人。

这十多天真是度日如年。

看见沈持脸颊比去省城乡试时消瘦许多,她心疼得不觉眼泪已流下来:“阿娘洗手给你做饭吃。”

沈持:“阿娘先歇歇,我不饿的。”回来嘴就没停过。

沈煌让她坐着跟儿子好好说话:“炸酱面的浇头是现成的,我去煮个面吧。”

朱氏睁圆杏眼娇嗔:“你个败家……”男人。

想吃炸酱面她会做呀,还花钱出去买做什么。见她生气了,沈煌给她作揖赔礼:“我错了娘子,你做的肉酱最好吃,顶外头的十倍,下次一定等你回家做给咱们吃。”

朱氏又被他哄笑了。

沈持和沈月相视而笑,这俩老小孩儿。 罔?????????????ⅰ???ù?ω?€?n???〇????5?????o??

沈煌安抚好朱氏去煮面,一家四口很快吃上了哺食,沈持习惯说是晚饭,就着浇头的肉汤吸溜一口面条,又香又劲道,能使人忘了许多烦恼。

吃过饭,沈煌夫妇去做家务,此时城中华灯初上,沈持和沈月点上灯,有一搭没一搭商量怎么写本关于玩虫的书。

首先,要给这本书起个名字。沈持即兴拟了几个,他问沈月:“蝈蝈鸣,螽斯鸣,鸣虫……哪个好听?”

沈月蹙眉:“……得,不好。”

没有一个中听的。

“那捉虫,虫宠,戏虫呢?”他又想了几个来。

沈月:“……”没有一个好听的。瘸子里挑将军都下不去手,谁家的正经书起这样的书名。

沈持笑了一下:“哥哥再想想。”他说道:“哥哥有个开头的句子,就写‘俗话说:立秋寒蝉鸣,秋分蛰虫坯户……’,怎样?”

说的是立秋的时候蝉在树梢上做最后的鸣叫,到了秋分家宅中冬眠的虫子要封住洞口开始睡觉了,到霜降的节气所有的虫子都藏起来了。

沈月提笔润了润用蝇头小楷在纸上写下来:“好。”然而等沈持还要往下说,她停下笔,跑去书架上翻出一本书给沈持:“得,看。”

沈持:“……”什么意思。

他接过书一看——《婉娘传》,沈月又示意他翻看来看,他硬着头皮翻开,“从前扬州有一个富户,生了个女儿叫婉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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