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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没事,方才王老爷不是说沈解元这次春闱定然能中三鼎甲嘛,他们秦州会馆的风光在后头呢。

申掌柜咬牙:他不羡慕,一点儿都不羡慕!

会馆的客房之中,沈持和其他举子们早已起床,心吊在嗓子眼上等候着今日放榜的消息。

汪季行来敲沈持的门:“归玉,方才的动静是广东会馆那边的吧?”是报录官去了吗。

“昨儿问过申掌柜,”沈持说道:“报录官要到辰时初才到,这会儿多半是报子在热闹。”

他们那么高调舞狮子,报子还不扎堆去要赏钱啊。

“怎么没报子来咱们这儿。”汪季行忐忑地说道,他们秦州府不会一个没考中吧。不可能。

沈持:“……”

也许秦州府这样穷乡僻壤的地方中不了几个贡士,入不了他们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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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反过来,没来不好吗?多省钱。

汪季行:“不行,我去外面站站,看见报子问问他们我究竟考中没有。”

沈持:“……”老兄,这会儿不该躲着报子吗。

汪季行出去片刻,他在屋里听见有人高喊:“汪相公高中贡士。”

“汪老爷登科了。”

“……”

很快,数十人蜂拥进秦州会馆嚷的喊的拍门的,索要赏钱的闹成一片。

汪季行则硬着头皮在撒赏钱。

好半天才把他们打发走。

快到辰时的时候,两名报录官在外面喊破嗓子: “沈相公在吗?”

沈持隐约听到官差的声音,急忙带着赵蟾桂出来:“在下沈持。”

报录官拿出喜报:“恭贺沈相公高中丙辰年会试头名会元。”

会元!

沈持接过喜报,他的心一颤一颤的:中了!还是个大的!

他赶紧掐住手心,以防自己激动得晕过去。

赵蟾桂连忙奉上赏钱,报录官说了几句吉利话儿,撤走。

报录官一走,申掌柜哈哈大笑:“轮到咱们了,沈老爷高中会元呀!”他不停地走来走去:“去问问广东会馆请的谁家舞狮?咱们也请!”

至少要舞三天狮子,让京城的狗都得知道新科会元是他们秦州府的。

沈持此刻已冷静大半,忙拦住他道:“申掌柜,接下来我和汪兄还要赴殿试呢。”

会试中的胜出者已是科场的佼佼者了。接下来,他们将迎来人生中最辉煌的一刻:步入紫禁城,接受天子的殿试。

殿试不是为了往下撸人,而是对在会试之中胜出的贡士排个名次等级,因而殿试不像其他几场考试那样,每场都有无数黯然神伤的落榜者。参加殿试的贡士,个个都有糖吃,只是糖多糖少罢了。

尽管如此,但贡士们还是渴望在殿试中脱颖而出,被点个三鼎甲,让杏榜上的风光更胜一筹。

第82章

“对, 对,两位贡士老爷还要殿试呢,”申掌柜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你瞧我把这事儿给忘了, 净出馊主意。”

他懊恼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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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持一笑:“不怪申掌柜,接下来几日我打算闭门谢客为赴殿试作准备, 还请申掌柜费心招待来客。”

他意外高中会元,接下来必定会有认识或是不认识的人前来祝贺。

申掌柜想了想问他:“沈会元连上门的来客都不见吗?”

他总是听说考中贡士后要为自己造势, 以便在殿试的时候借着势博个一甲进士及第,点个状元榜眼探花什么的。

你听外头各家会馆都吹吹打打的热闹起来了, 都在给自家的贡士造势呢。而沈持, 竟连露个面都不肯的吗。

沈持淡声道:“麻烦申掌柜帮我接待一下吧, 多谢多谢。”

殿试之前像林瑄肯定不会来扰他,冷不丁来的或许都是不熟的, 没有见的必要。至于造势什么的, 他已经是会元了,势就在那里, 还要造吗。

想借势逆风翻盘的都是会试没考过他的。

沈持在心中稍稍自负一回, 其实, 他闭门谢客不过是愈发谨慎,不敢结交不知深浅之人,不敢多说一句话,不敢行差踏错一步罢了。

“二位贡士老爷放心, ”申掌柜说道:“打今儿起我就是你们二位的门神, 谁也不放进去。”他又吩咐伙计:“尽管做些可口的饭菜, 按时给二位贡士老爷送到房里去。”

沈持:“……”

倒也不必,他还是会出门在会馆里晃悠一下下的。

“沈会元,汪贡士, ”老举人王皓这次又落榜了,这大约是他最后一次来京考进士了,他颤颤巍巍地说道:“能让我看看你们的榜贴吗?”

榜帖就是刚报录官送来的喜报,类似后世的录取通知书,但可以看作这个是不正式的,毕竟贡士并不算最终的录取嘛。

听说当朝杏榜的榜贴叫金花帖子,是用上好的黄花笺写的,笺用素绫为轴,再在素绫上贴上金花。考生的名字以及名次,都要用洒金粉的墨题写,更为精美。

沈持拿出那张阔三寸,长四寸许的榜贴给他看,上面写着“丙辰科会试第一名沈持”,还有他的籍贯,祖父、父亲的名字等,右下角过朱——加盖礼部朱红的大印,以显得非同寻常。

榜贴以后一般会被放在本族的祠堂里,供后世子孙和族人瞻仰——说嘴吹牛,这是莫大的荣耀,也是一个家族的底气。

王皓看得老泪纵横:“好,真好啊。”

他穷其一生所求的就是这张纸啊,从鬓角鸦青到白发苍苍,二十多年,终是没能给子孙挣上一张这样的榜贴。

哭完了,落榜的举人们对沈持和汪季行作了个揖:“祝愿二位丹墀对策后占杏榜鳌头。”

沈持肃然还礼。

落榜的举人们去礼部领了各自的十两纹银,当天就离开京城打道回府去了,年轻的举子们继续苦读等三年后再来,而年迈的,或许就认命了。还有中年举子领银子的时候顺带要了推荐信,找个小官之职安身立命去了。

也不是所有人落榜后都恍恍惚惚要死要活的,据沈持观察大部分人是很佛系的,考中了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考不中也不打紧,该干嘛干嘛去。

秦州会馆,黄彦霖出了门又折回来:“归玉兄,上回的事情对不住了。”他说的是为京城舒家鸣不平的事。

沈持摇头:“我早忘了。”黄彦霖眼皮肿胀,这次的落榜的失意几乎要了他半条命:“我走了。”

沈持点点头,跟着他出来,把黄彦霖送上马车,一句话没说。

黄彦霖哭了:“先前我还说你这人冷得很没有热心肠,我这会儿才知道,你不说话才是对我好。”

哪怕沈持只说一句“回去好好念书三年后必能考中”之类的话,他都绷不住情绪要疯。

世人只写登科后的春风得意,却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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