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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岂不是给你丢脸?”

小皇帝哭笑不得:“好好好,过一阵子就给母后请个女夫子,让母后念书。”

忽然。

外头传来“咚”的一声,旋即传来几声嚎啕大哭,原是沈明彰摔下去跌倒在地上哭了,娘俩连忙出来,宫女已将小丫头扶了起来:“娘娘,陛下,奴婢该死。”

郑太后把哭花了脸的沈明彰抱起来:“你老实一会儿罢。”

小皇帝见她把太后身上蹭得都是黑印子,又气又好笑:“等你长大了再让沈相和史将军揍你。”

小丫头止住哭声一挑眉,气鼓鼓地对他磨了磨新出的乳牙。

好在习武的时辰到了,史玉皎已在校场上候着,小皇帝习武去了,等他们操练完,史玉皎来接沈明彰,郑太后又留她们娘俩坐会儿:“听说沈相打小养了条狗,明彰出生后才不在了。”

“呀,这点儿小事都传到太后娘娘耳朵里了,”史玉皎微愕:“是,有这么回事。”

郑太后给左右摆摆手,两个宫女出去,一会儿又提了个篮子进来,里面装着一条腊肠幼犬,圆头圆脑,又憨又机灵,她说道:“带回去给明彰养着玩儿吧。”

史玉皎见沈明彰已将小犬捞起来抱在手上了,只得拉着女儿谢恩:“谢太后娘娘。”

郑太后摇摇头:“说多少次了,史将军用不着这么客气。”

……

六月天气热起来,一日沈持去翰林院,见院中地方紧张,新科进士们挤在一团办差,盛夏里非常辛劳,遂上书皇帝在宫中另设弘文馆,从翰林院优中选优,择数十人日夜轮流值守,要是小皇帝下朝之后有什么事情,或者紧急奏折送往宫中,可以召这些人来商议对策,对朝政做出决断,甚至兴致来了还可以与他们“畅文辞而咏风雅”,吟诗作对……说白了,相当于给小皇帝选一批私人幕僚,既能让小皇帝慢慢学着主政,又能分散左右丞相的权力,还能集思广益,几乎是个三全其美,不,四全其美,毕竟谁能入弘文馆,时常伴君左右,于日后的仕途那是再有助益不过的。消息一出,有人摩拳擦掌准备一展抱负,还有人恨不得自己晚生些时候,遗憾怎么就没赶上这大好的机会呢。

而对沈持而言,一阵子后,小皇帝习惯或者发掘这些英才辅佐的好处,才不会过分依赖他。

不过,对于开设弘文馆,又有人解读为沈持怕树大招风功高盖主,用这种方式将权力遣散出去,免得招来小皇帝的忌惮。

可对于当事人沈持和小皇帝来说,他们从来没功夫去想这些事,一个每日睡不足,得空想打个盹,一个忙得像陀螺,只想赶紧栽培一拨贤士帮着干活。

所幸弘文馆很快顺利开设,选进去的英才个顶个的管用,他终能偶尔躺平一日半日。

上天眷顾大昭朝,新皇登基三年以来风调雨顺,外无战事内无饥馑,国库里的银子渐渐堆积如山,民间百姓家中的米面新粮进来旧粮还未吃完,常有百姓到处借狸奴抓老鼠看粮仓……

在江南等本就富饶之地,已初显“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④”的太平盛世之象。

而这年,怀佑四年对沈持来说,却是个奔波之年。

九月秋风乍起时,他的祖父沈山过世,享年八十七岁,高寿。他告了假,带全家回秦州府禄县奔丧。

至亲过世,对于官员来说,还涉及丁忧一事,所谓丁忧,是说官员在家中亲丧时辞官守孝,在当朝,丁忧属于自愿,你想辞官便辞了去守孝,不想的话,奔丧后继续当你的官,不作为攻讦他人的理由,是以丁不丁忧全看自己想不想。

但是令所有人震惊的是,沈持上书请求辞官,回乡丁忧三年。

皇帝时年十七,已能亲政,但他看到折子后还是很慌,拉着沈持的衣袖:“沈相,你走了朕心里没底,何况三年太久了,朕和母后都离不开你。”或许是习惯了犹如定海神针一样的沈持在朝,又或许,还有种别的情愫吧,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沈持:“陛下说笑了,陛下知人善任从善如流又聪慧至极,亲政没什么可忧虑的。”

小皇帝十五岁之后他便不再说教,免得爹味太浓惹人嫌弃。

“朕还有很多事情要沈相做主呢,”小皇帝见留人不成,又拿出撒泼打滚的耍赖姿态:“朕还未选皇后,还未成家。”

沈持:“……”

第264章

这是想媳妇儿了?不对啊陛下, 你不是找错人了,该找郑太后说去才是。

沈持在心里嘀咕两下:“陛下,或许……”他有点头大地说道:“您该去问问太后娘娘?”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小皇帝的婚事好似轮不到他张罗吧。

小皇帝眼神闪烁:“沈相你是知道的,太后凤体欠安, 朕哪里敢扰她静养。”

沈持迟疑了片刻:“……陛下可有中意的女郎?臣愿意前往说媒,为陛下提亲。”

“朕……”小皇帝不好意思地笑了:“还未曾见过什么女郎。”

沈持:“那陛下往后多留意着。”小皇帝好像心思又不在娶亲上面, 话又绕回来了:“沈相奔丧后尽早回朝吧,说不准朕明儿就有中意的女郎了, 随时得麻烦沈相去提亲呢。”

顿了一顿他又说道:“对了, 朕打算诰封沈家祖父母, 沈相稍后,朕这就拟旨。”

他打算封已故的沈山为正三品的通议大夫, 沈煌为从三品中议大夫, 其夫人随丈夫晋为同品阶的诰命夫人。

“陛下,臣现下正在风口浪尖上, ”沈持说道:“请陛下不要再给臣以及沈家锦上添花了, 否则坊间又要起议论, 他日臣自会找陛下讨要。”

小皇帝狡猾一笑:“朕可以答应沈相,不过沈相也要答应朕,三个月之内回朝,行不行?”

沈持:“……”他算是瞧出来了, 什么急着娶媳妇儿, 要给沈家诰封, 全是找借口不让他丁忧守孝。

实在拗不过这位小祖宗,他只好答应年底之前回京,接着鞠躬尽瘁当牛马。

……

在一个霜风吹客衣, 红叶傍人飞的九月仲秋日,在京的沈家一家老少头上缠着孝布,乘坐马车快马加鞭往家中赶。除了沈月外,沈莹、沈知朵嫁人后都添了儿女,三五个年幼的孩子坐在一辆马车里,出了京城就在路上打闹起来,一点儿都不理会大人们严肃哀伤的神色,叽叽喳喳的犹如出门游玩那般欢快。

而在另一辆马车里,沈煌则哭得不能自己,嗓子是哑的,眼神是直的……

沈持、史玉皎骑马走在最前头,夫妇二人同样是一言不发。日夜兼程五日后进了秦州府,他们一行人穿着常服,稍事歇息后立即动身上路,谢绝一切拜访。

回到禄县,街肆上的场景与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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