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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他将上面的时间信息烙在了脑子里。
那个时间点,他们刚分手不久,就在孟老爷子的寿辰前后。
甚至,那个时候他们可能还有联系。
可她一个字都没有跟他透露过,一个字都没有。
时隔两年,他直到今天才通过那个狗仔,知道她怀孕,知道她去打掉了那个孩子。
——明明早就有此猜测,但仍是在这一刻,心神俱动。
今天在看到那个热搜词条时,他还心存怀疑,应该只是狗仔捏造,专门为抹黑诬陷她而来。他等着去确认答案,让人准备澄清,让法务部准备去处理那个狗仔。
可是刚才在公司,他看着她的团队工作,他们在想怎么压热度,怎么处理……唯独没有说,怎么辟谣。
他刚才本可以直接问,可是在那待了那么久,他还是强行压了下来。
他要她的回答。
“明泱。”
他的喉结滚了滚,嗓音艰涩。
没说别的,只是叫她。身侧的拳头越握越紧,像是在竭力控制着什么。
她没有看他,只是轻垂下眼。
那个狗仔曝出来的所有消息都是真的。又怎么可能,只有这一个是假的?
她心里轻叹了一声,扯了扯唇,道:“我本来没打算告诉你的,也没打算借此跟你要什么。”
明泱拿当初说给温珩之的那句话来给他:“这只是一个意外,出现问题,解决问题就好。”
她说得云淡风轻,试图将这件事轻描淡写地揭过。
可是,沈既年不是温珩之。
温珩之是她哥哥,可他不是。
这个孩子和温珩之无关,可是是他的。
沈既年也从来没在意过她会跟他要什么。她都不需要“借此”,他等着她来跟他要。
他嘲讽地扯动唇角,嗓音冰冷地重复:“出现问题,解决问题。”
他的下颌咬得如石刻般紧,不知是为他自己,还是为谁的一声:“明泱,你再狠一点?”
明泱突然发哑。
那句话之后,他没有再开口。
偌大的房子里,安静得可怕。
现场已然是僵局。
不知过了多久,她拿起身上的毯子,先起身回了客卧。
就这么僵持下去也没有意义。
今天的消息确实太突然,他可能只是需要时间消化。后面就好了。
进屋前,她犹豫了几秒,朝他那边看去一眼。他一直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坐在那里,周身的气息冰冷到没有温度。
她微垂下眼,开门进屋。
屋里屋外,始终一片安静,根本看不出来家里面有两个人。
这么安静的环境,明明很适合睡觉,但明泱躺了很久,都还是睡不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很多,又好像空白。
她翻了个身,抱着被子,背对着门口,继续等睡意降临。
也是因为太静,所以在很轻的一声叩门声响起的时候,室内听得一清二楚。
她还没睡着,乌睫一动。
又过了会儿。
门把轻轻转动,往下按着。
第57章
黑暗里, 其它的感官都格外敏锐。
明泱感觉着,旁边的被子被掀开,床垫微微往下陷落。
她闭上眼。
可他似乎笃定她没有睡着。
他从她身后拥住她。也不做什么, 室内依旧静谧。
过了许久。
久到她在想自己为什么还没有睡着,又在想他是不是已经睡着的时候。
他的手移到了她的小腹上, 喑哑一声:“疼不疼?”
她没想到他会突然冒出这句, 猝不及防到, 她还没来得及为自己做好防备的盔甲。
明泱抿住唇。她知道他是在说当年做手术的时候。
当初她没有告诉他, 自己去做完了这个手术。可是在收到那封来自大洋彼岸的来信时, 只是看着纸上的四个字,泪水便忽然决堤。
那明明只是简短又单薄的四个字……
停顿了下, 沈既年问她说:“它多大了?”
她攥着被子, 静了几秒,还是告诉了他信息:“做掉的时候八周。”
他屏着呼吸,却仍是于那一秒,自眼眶里滑下了一行泪来。
他没有经验,不知道八周会是多大, 也想象不出来大小。但人类的情感就是那么莫名其妙,会突然产生牵连,也会为失去而痛心。
她刚回来的时候沈惟宁的孩子好像差不多就是那么大。
刚才在外面坐了许久,沈既年想了很多很多。
他终于想明白——
为什么她会对沈惟宁的宝宝上心,会一反常态地在私下里给准备礼物。
为什么她助理会给她准备炖汤补身体。
甚至于, 还有更微妙的瞬间:他问她在国外的那一年是否顺利时, 她为什么会有那些微的停顿。
所有埋伏的疑惑都解开了。
那两年里, 他放她放得太开,而她也瞒他瞒得太多。前段时间在剧组里她的房间问她时,她回他的那句“多的是”, 原来是真的“多的是”,他所知不过是皮毛而已。
他千想万想,也不曾想过的这一切。
他的眼前仿佛一片灰褐。
明泱没有告诉他,就算想生也生不了。不是忘记,她是故意不提。一怒之下,他可能就不会再过来了。
但是情况好像跟她想的不一样。
他的难过就算无声她都能感知得到。
她很轻声地开口:“沈既年,如果生下来,就只会是个悲剧。”
它不会有名分,横亘在他们这段不正确的感情里,说不定也是错误。
沈既年咬牙,“什么悲剧?”
“如果生下来,我会处理好一切,它会是我们的孩子。”他否认掉她的话,一字一句道,“我做得到。”
他本也是在孟老爷子寿辰那天就结束了一切。不论付出什么,他都做得到。
可是没有给他如果。
“知道男女吗?”
他好像有很多想要问的,尽可能地问着更多的信息。
看得出来他对这些事情确实不了解,问得很生疏。
平时他好像无所不能,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掌控在手中,极少见到他这个样子。
明泱的嘴角动了动,垂下眼睫,“那个时候还没有成形……不知道的。”
它甚至在还没有成形的时候,就已经被拿掉了。
她闭了下眼,很突然地从心底涌上了一股剧烈的难过。那是一股久违的情愫,睽违了两年。
他说她狠,可是说到这,她也说不下去了。
思量许久,兴许还是不忍,她将真相告知了他:“当初那个孩子来得意外,我们都没有做过准备。胚胎本身就不健康,这个孩子……注定是要流掉的。”
他听到得毫无准备,眼眸中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