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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扯到了辛泽渊身上,但也肯定地告诉了他答案,“兄长觉得,我?应该忘吗?能忘吗?”

韩韫没再问了,忘不了又能如何,这辈子两个人估计都不会再碰上面了。



兄妹两头一次在外过新年,且又是?韩韫人生中第一次担任父母官,衙门颇费了一番心思,调动除夕夜的气氛。

家?家?户户挂上了红灯笼,终于把那条黑漆漆的长街点亮了。

外面设了皮影戏,还有猜灯谜。

难得这番热闹,韩千君也出去逛了逛。

兆昌的诺河,虽没有京城的西江的宽阔,但世人的兴趣爱好都是?共通的,夜幕落下?河岸上方便慢慢地腾升起了花灯。

鸣春见她驻足仰头望着,便道:“娘子,咱们也放一盏罢。”

韩千君摇头,她这辈子已?经见过了最盛大的一场灯海,就再也看不上旁的了。

没什么好看的,什么样的繁华她又没见过?韩千君突然没了兴致,打道回?府,回?去的路上,好巧不巧碰到了那位‘狐狸精’。

老妪们说的没错,‘狐狸精’平日里几乎足不出户,除了头一日进城,在阁楼上见过她一眼后,韩千君从未看过她。

突然碰上了,韩千君还想与她聊几句,对?方却先跪在她跟前,感激地道:“多谢韩娘子为奴说话?。”

县城里的一点风吹草动传的很快,韩千君那日的一番言论多少为她正了名,加之被她一煽动,不少妇人背地里找上门来,偷偷找她买胭脂,不会用的,还找她请教…

来兆昌呆了六年多,她还是?头一回?与这里的人心平气和地说话?。

这些年只要她一出现,男的便带着龌龊的眼光肆无忌惮地打量她,女的则对?她恨之入骨,彷佛她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东西。

为此,她很少出门。

六年来韩千君是?第一个,说错不在她身上的人。

韩千君让鸣春上前去扶人,“姑娘起来说话?,我?也没帮你什么,不过说了一句公道话?。”

‘狐狸精’没起来,还磕起了头,哀求道:“若韩娘子不嫌弃,奴愿意一辈子侍奉娘子。”

韩千君一愣,“我?不缺奴婢,你起来,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来寻我?便是?。”

‘狐狸精’摇头,凄苦地道:“奴从小便跟着母亲在花楼里长大,十五岁那年花楼突然起了一场火,母亲同十几个姨娘一并葬在了火海里,临死前把奴托了出去,嘱咐奴这辈子不可再入花楼,带上细软离开?扬州不要回?去了。可离开?了扬州,奴人生地不熟又能去哪儿?,只能四?处飘泊。沿路上被好些人盯上了那点资产,奴便一路逃命,六年前逃来了这县城里,苟且偷生着,将来该去哪儿?,奴也不知?道…”

说着又与韩千君磕头,“求娘子怜悯奴,奴什么都能做…”

还真是?从扬州过来的,出来时她只带了鸣春一人,她若真心要跟着自己,收下?她也无妨,韩千君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莺儿?,黄莺的莺。”

韩千君点头,吩咐鸣春,“你带她回?去,同她讲讲规矩。”



除夕一过,所有人都忙乎了起来。

韩韫一心想要做出成就,整日钻研发财之路,指导村民们如何开?荒种地,忙得不可开?交。

日子一久,兆昌的百姓们都看出来了这回?的县令大人确实?与先前的不一样,无论大小案子都会接,且即便敲了鸣冤鼓也不用挨板子。

然后…衙门前那只从未被使用的破鼓,快被敲烂了。

韩韫忙不过来,师爷也忙不过来,人手不够,学?子来凑。

自韦郡和其余十九名学?子死后,单青就像是?变成了第二个韦郡,性子沉稳又好学?,渐渐地竟成了韩韫的一把好手。

四?个十岁到十二岁的学?子,白日则跟着单青一块儿?打杂,夜里等韩韫忙完了,便听?他讲课。

韩千君带着六岁的小圆子和新收来的孤儿?们到处跑。

上山采果?子,下?河钓鱼。

雨季一到,韩千君做梦都在采蘑菇,就国公府老夫人最喜欢的松茸,她趴在山林里如同寻金元宝一般,一朵一朵地摘。

充实?的生活,乃治疗心灵最好的良药,韩韫由她玩闹,时不时地笑话?她,“堂堂贵妃娘娘,成了个山野姑娘,待以后回?来,爹娘见到你这样,真会打死我?。”

国公爷知?道她偷跑出来的消息后,并没有派人来追,只每个月一封书信给韩韫,但内容多数都是?在问候韩千君,且每封书信的最后都少不得一句,“照顾好季婵,她要有个磕磕碰碰,我?唯你是?问。”

第二年的秋季,兆昌迎来了第一个丰收年。

韩韫的努力没有白费,每家?的收成都比往日翻了两三倍,土豆和红薯的种子太稀缺,头一年并没有多少,但稻谷和豆子多。

韩韫正愁怎么把东西运出去卖,外面便来了一只商队,专门来收货。

韩千君又去采蘑菇去了,并没有见到商队的人,夜里韩韫找上了她,“妹妹,你是?不是?闲着慌?”

韩千君:……

骂谁呢,谁闲得慌。

诚然她在兆昌待久了,新鲜感已?慢慢地褪去,平日里确实?没什么事?做,除了采蘑菇便是?钓鱼。但山里的蘑菇再多,也经不住她天天采,且不下?雨,地上也长不出来蘑菇。

钓鱼更不用说了,彷佛她与鱼儿?上辈子有仇,鱼就是?不往她钩上咬,连小圆子都能钓到,她多数时候都是?空着手回?来。

韩千君有气无力地道:“是?很闲。”

韩韫派下?了任务,“以后你负责联络商队,帮兄长把县城里的东西卖出去,旁的人为兄信不过,脑子没你好使,怕百姓吃亏。”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过拨弄两下?算盘的事?,看在那句脑子好使的份上,韩千君勉为其难地应下?了。

从钓鱼采蘑菇,又干起了经商的活儿?。

翌日一早韩千君便去城头找商队的人对?接。

见到商队的老板后,韩千君愣了愣。

对?方似乎也很诧异,狐疑地问道:“小娘子,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不待韩千君开?口,对?方又摸了一下?脑袋,突然恍然大悟一般,惊呼道:“对?!我?想起来了,京城的临江巷,戏院子里,小娘子当时身边还坐着一位公子,因你们二人相貌实?在出众,在下?印象尤其深刻…”

韩千君心道,不仅在临江巷见过,长安城也见过。

“小娘子怎么从京城来了这?那位公子呢,也来了吗?”对?方如同遇到了故人一般,热络地与她搭话?,说着说着总算想起了她今日是?以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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