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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就奄了,定亲宴咱们明日就办好不好?”
韩千君正要应,鸣春插话进来,“王爷是忘了,酒菜还未到呢。”
小王爷一拍脑门,“也是…那什么时候才能到?”
鸣春道:“若换做平日,一两日的功夫就能运回来了,如今大雪,商队的人又不肯出山,咱们自己的人速度慢,估计得?要个五六日…”
“五六日?”小王爷一愣,“那我的花儿怎么办…”
鸣春笑着道:“王爷放心,奴婢拿水养着,奄不了,且这山茶花后?山一大把,真奄了,王爷再去采也来得?及。”
韩千君瞥她一眼。
知道她带了先入主的成见,听说?了辛泽渊被皇帝召回的消息,在这儿欺负人家呢,好歹人家也是个小王爷,不要面子的?韩千君道:“后?日,后?日酒菜应该能到,咱们定亲。”
小“好,听千君的。”小王爷很高兴,忍不住起?身捶拳,突然心血来潮,“千君,适才回来的路上,我见到了河里有一大群鱼,明日我带你去钓鱼好不好?”
这大冬天的钓鱼?鸣春正欲阻止,便?听韩千君道:“好啊。”
夜里鸣春伺候完她洗漱,实在忍不住问她,“娘子当真要与?小王爷定亲?”
韩千君点头,“是啊。”
鸣春急着道:“那辛公子怎么办,他人都回京城了。”
韩千君平静地道:“你主子想明白?了,不能再去嚯嚯人家了。”
鸣春反驳道:“怎么能叫祸害呢?娘子喜欢辛公子,辛公子也喜欢娘子,若没有上回的事,此时娘子已经是辛少夫人了…”
“若韩家再来一次灾难,是不是又要牺牲他一回?”实则昭德皇后?说?的没错,富贵和感情你不能两样都占,得?了富贵,你就不能再去贪婪,想要找个喜欢的人。家族和利益在先的前提下,若是她再执意去把人家禁锢在身边,那她就彻底没良心了。
“睡觉,明天还得?去钓鱼呢…”韩千君没再听鸣春说?,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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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韩千君刚推开门,便?见小王爷已经候在了屋外廊下,手?里提着一应用具,身上裹着一件厚实的鹤氅,沾了一些雪粒子,看?样子已经等了她好一会儿了。
见韩千君出来,小王爷本想去牵她,奈何两只手?都提满了东西,腾不出手?来,只能上前迎她,“千君,走吧…”
鸣春怕韩千君冻着了,拿了一些木炭,到了河边和莺儿一道捡石头砌出火坑,再在里面烧了木柴,生了一堆的炭。
辰时后?便?没落雪了,但河边有风,鸣春生怕她染了风寒,几次想出声提醒该回了,可今日韩千君的收获颇多。
韩韫当初哄骗韩千君离开京城,说?等他们到了兆昌带她一道去钓鱼,说?得?好听,韩千君呆了快一年了,他整日忙得?脚不沾地,一次都没带她出来过。
小王爷虽不聪明,但他会玩,手?把手?教了韩千君钓鱼的诀窍,“千君不能急着往上拉,再等会让,鱼还没咬上呢…”小王爷守在她身旁,静静地盯着被鱼儿扯弯的鱼竿,见开始频繁颤动了,才同韩千君道:“可以拉了!”
韩千君没想到,这么快就钓到了鱼,兴奋地唤鸣春,“我钓到鱼了!快,快拿瓶来…”
这只是一个开端,有了小王爷在一旁替她栓虫子,找好绝佳的位置,再亲手?示范指导,韩千君的鱼钩一条接着一条往上拉。
果然钓鱼能上瘾。
太高兴了,韩千君舍不得?回去。
午食也没回,让鸣春回去拿些糕点过来,她和小王爷垫了垫肚子,继续钓。
从早上钓到了傍晚,天都快黑了,火坑里的炭火早烧没了,韩千君才依依不舍地收了鱼竿,回去的路上同小王爷回忆今日的成果。
“刚才那条鱼,要不是你手?快,就掉水里去了…”
小王爷被夸,嘿嘿笑着,“千君好不容易钓上来的鱼,我怎么可能让它逃了…”
韩千君看?向他怀里那只宽口大花瓶,发?愁道:“这么多,咱们拿回去怎么吃?”
“清蒸?”
韩千君摇头:“刺太多了,我不喜欢吃有刺的鱼。”
小王爷,“不怕,我帮你把刺都挑干净。”
“那么多刺挑起?来多费劲,大的拿来会鱼片,小的咱们油炸…给吴师爷也送一点过去,感谢他的新?鱼竿…”
“行,回去咱们就做。”小王爷一想起?吃食,顿觉腹部一阵饥饿,问道:“千君,饿了没?”
不提还好,一提韩千君便?摸着自己肚子,“好饿啊…”
张威站在不远处,急得?抹头,一面恨自己主子人都来了站在这为何要扮成石雕不出声,一面又恨韩三娘子那眼珠子长得?那么大,怎么就看?不远呢。
当着前未婚夫的面,与?其他男人谈论晚上吃什么,妥当吗?
于?是他大煞风景,重?重?咳了一声。
这一声动静终于?惊住了对面的两人,韩千君诧异抬头,此时傍晚还有些余晖,待看?见梦中的那张脸时,像是突然坠入了一场遂不及防地梦境,眼前恍惚起?来,手?脚僵住,一时分不清自己在哪儿。
身旁的小王爷也没出声,应该也被惊愕到了,不知过了多久,才不可置信地呼出一声,“辛泽渊?”
辛泽渊没有理会他的惊愕,缓步上前,朝着韩千君走去。
韩千君呆呆地看?着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睑在打颤,他不是被皇帝召回京城了吗,怎来了这儿?
“不冷?”辛泽渊立在她一步之遥的地方,微微弯身捞起?了她两只手?,只见十根手?指头冻得?通红,握在掌心里捂了捂,凉得?如同冰梭子。
她的手?很小,第一次牵她的时候辛泽渊便?察觉到了,手?掌一拢,便?能把她整只手?包裹住。
适才他已经打探过她的模样,阔别了一年多,小娘子的容貌愈发?亮眼,真正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妙曼姑娘,脸颊没了一年前饱满,但多了一份夺人目光的艳丽。
唯一不变的是她的笑容,笑起?来还是那么能感染人,记得?分开的那一日,她坐在马车内,一声一声地对他道歉,满脸泪痕,像个做错了事,求原谅的孩子。
还是如今这样笑着好。
韩千君适才只顾得?高兴,并没有觉得?冷,此时被他掌心里的温度一暖,麻木的双手?才有了冻疼的感觉,一丝丝的暖意源源不断地从对方掌心里传来,让人忍不住生了贪念,想在里面好生滚上一滚,缓和缓和。可理智告诉她,得?抽出来了。
暖意散去的一瞬,心口被什么东西漠然一刺,韩千君听到了自己嗓音在发?颤,她问:“辛公子怎么来了?”
“有事。”掌心内的冰凉还未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