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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国公爷脸色慢慢露出震惊,辛泽渊继续道:“这仅仅是一个开始,一个我与千君相识的开端,后来我们慢慢相处,晚辈才真正?了解到?了她的好。”
他道:“千君很好,他或许比国公爷了解到?的还要?好。”
“世人?道她跋扈,可她却?是我见过的最为率真的姑娘,旁人?道她蛮横,我却?在她身上,只看到?了善良。”一说起她,辛泽渊的目光下意识带着柔和,“国公爷与夫人?把她教得很好,她从不?自苦,她曾与晚辈说,她享受了这个世上最美满的幸福,便没有资格去自苦,她那?样的人?,就应该常笑,应感恩于上天对她的厚爱。”
“她不?喜欢去记恨,是因为她觉得还有更重要?的东西值得她去在意,她不?哭,是怕别人?会因她的难受而难过,看似她无?忧无?虑,实则在不?知不?觉中,她已习惯了去逗人?开心。”
“她的出现,总能给人?带来希望。”身旁的一盆木炭,爆出一道轻微的火花声,辛泽渊偏过头望向被寒冬包裹的院子,眼眶内飘进?了一粒风雪,融入眼底,浸得一双眼眸逐渐微红,顿了顿,他道:“若国公爷问我,喜欢她什么,晚辈也说不?清,甚至不?知道是何时喜欢上她的,待回过神?来时,发觉晚辈已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了。”
“非得问晚辈喜欢她的原因,那?便是她值得。”辛泽渊轻声道:“她值得所有人?的喜欢和厚待。”
不?知是不?是廊下的风雪冻人?,韩国公听着听着,眼底也有了红意。
辛泽渊转头看他,笑了笑,坦然地道:“国公爷接下来应该还会问我,一年前,太保殿,我是不?是也是为了她。”辛泽渊曾不?止一次,劝说过韩千君,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与她没有半点关系,但?不?可否认,在那?一夜,当他看到?她流着泪,求他救救韩家?的那?一刻,他确实有了想要?为她牺牲一切的冲动。
辛泽渊道:“千君那?夜与晚辈说,国公爷乃这个世上最爱她的人?,要?我把您带回来还给她。”
“我做到?了。”过程虽然艰辛了一些,但?结局是好的。
说完后,辛泽渊往后退了两步,突然对韩国公拱手行礼道:“我本乃厄运之人?,有幸遇到?令爱,得了她的心,不?知道该以什么为聘,大抵也只能拿出一颗诚心,今日晚辈本该上门提亲求娶,国公爷与夫人?既然来了,晚辈便在此,恳求国公爷将?令爱许配于晚辈,晚辈必将?用余生,好好待她,珍视她,保护好她。”
将?代替国公爷的位置,成为那?个最爱她的人?。
没有华丽的辞藻,句句肺腑入耳,韩国公不?知道是被哪一句所打动,只觉得耳边风雪声都安静了,待反应过来,眼睛早已模糊不?清。
“快起来。”国公爷上前扶起辛泽渊的胳膊,心中的激动难以表达,手掌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道:“好孩子,我韩觅阳能得来你这么个好女婿,也是上辈子修好的福分。”
“我常说那?丫头眼睛长那?么大白?长了,今日方才明白?,她眼光并非不?好,而是先前没有睁开…”
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一阵脚步声。
韩国公诧异地回头,眼眶里的湿意还未褪去,便见皇帝披着大氅从对面?穿堂内走?来,手里也没撑伞,发丝和肩头沾了一层白?。
第61章 婚期
第?六十一章
今日皇帝在大殿上已恢复了身?份,不是二皇子周恒,乃先太子周绎,此时前来辛家拜见曾经?的先生辛太傅,也在情理之中。
韩国公与辛泽渊立在廊下,皇帝走的是底下的穿堂,不知有没有听?见两?人的说话声,目光没往两?人身?上看?。
两?人躬身?见完礼后,便转过?身?看?着皇帝走向?暖阁的背影。
自从知道这人是自己?的亲侄子后,韩国公对他的敌意减去了不少,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每个人的日子都不好过?,他的这位侄子算起来也是个可怜之人,儿时不被父亲喜欢,长大了父亲还想要他的命,这人啊,纵然站得再高,可一旦为人,便躲不过?七情六欲。
总算熬了过?来,作为亲舅舅韩国公意识到了一些长辈的语气,“他是应该好好拜拜他恩师。”又道:“他没听?见咱说话罢?”
辛泽渊笑了笑,应该是听?见了。
“听?见也没啥,择女婿这事上,得找到适合自己?的,否则两?人将来闹出个好歹来,还得把家族一道拉入漩涡里,让季婵回到韩家,是皇帝做的最明智的选择。”韩国公侧目,到底想起来要为自家闺女的上一段婚姻做出解释,“季婵性子闹腾,他表哥喜欢清净,两?人从小?就合不来拍,要说感情,有的也只是兄妹之情,季婵的眼?光随了她祖母,她懂什么是喜欢?不就见他表哥长得好看?。”
“当然子京一表人才,也不赖。”说完怕他误会,又道:“那丫头,这回是真心喜欢你。”
辛泽渊并没在意,她最初看?上的确实是自己?这张脸。至于如今是不是真心喜欢,不需要她说出口,他能?感觉到。
“外面冷,国公爷先进屋。”辛泽渊比了个请的姿势。
韩国公今日也得去拜见辛太傅,姑爷的父亲不在了,婚事便有祖父做主。
皇帝先进去了,他只能?在外间等着。
——
今日朝堂的几道消息一出来,几乎把京城的掀了起来,谁也没料到这个时候皇帝会来辛家,屋内正与辛太傅说话的官员们慌忙起身?,惶恐参拜。
辛太傅见到他,并不意外,同样?乃七十岁的高寿,身?子骨却没有韩老夫人那般硬朗,一把胡子花白,手?背上没剩下什么肉,成了皮包骨。
想想也知道原因,家族遭遇了两?次危难,即便保住了性命,心灵上的伤害却是实打实的,人颤巍巍地从位子上起来,在身?旁小?厮的搀扶下,向?皇帝跪拜,“老臣参见陛下。”
皇帝急忙上前,拖住了他胳膊,“先生,不必行礼。”
皇帝来了,屋内众人也都很识趣,顷刻间散去,屋内只留下了皇帝和?辛太傅两?人。
皇帝搀扶辛太傅落座后,退后两?步掀袍跪下,“学生周绎拜见恩师。”
辛太傅慌忙道:“陛下使?不得啊。”
皇帝不顾他的阻拦,擅自对他磕完头,抬头看?他,帝王一贯清冷的眼?睛,唯有在此时方才露出了凡人该有的感情,愧疚、感恩、依赖,太过?于复杂,不知该从哪一句说起,开?口时嗓音已哽了喉,“先生,学生来赴约了,没有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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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这一进去,便过?了一个时辰,午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