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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二娘子,应该是崔伫的妹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崔娘子只是商户之女,身份低微,但若真的能与崔家结亲,却很有利于孟家的壮大。

话说回来,南楚的昭太子想借御史台之手报复崔家,除了想搅乱大宸的朝局,还因为记恨崔家是个墙头草。

楚国国君曾给他们减免赋税,多次相扶,谁知宸明帝攻进长安之后,崔家第一个表态迎降,还将铺子内的冬衣拿出来给李家人御寒,以谄媚之态,换得如今的壮大光鲜,想必让昭太子咬碎了牙关……

揽月进来了,群青将纸折起。

如今清宣阁宫人多了,事务清闲,她持黄铜鱼符,也能找借口出宫。她可以慢慢思考这个任务如何完成。

“这些天,太子殿下隔日便要来清宣阁过夜,倒是再也不提鸾仪阁了。”揽月紧挨着坐在群青身边,跟她找话说。

群青提醒:“宝安公主都禁足了。”

她心道,寿喜看到她和陆华亭说句话,李玹都要怀疑半天。宝姝竟敢和陆华亭当场勾结,就算杨芙不被禁足,李玹恐怕也不敢信任她们了。

“也是。”揽月闷闷不乐,“可近日殿下来过夜,心情一直不好,怎么小心当值都挨骂,弄得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生怕良娣哪句话不对,和殿下吵起来,眼下的一切便都没了……”

太子党准备密奏对付陆华亭,又设局赶走燕王,结果一样也没有实现,心情不好是应该的。

这么想着,群青口中宽慰揽月:“不关良娣和你的事,许是他自己政事上心烦。”

揽月道:“好像是遇到烦心事,说那琉璃国的使臣,原本和殿下谈得好好的,听闻圣人派燕王去打西蕃国的消息,就变了脸,言语之间,竟威胁殿下,不想送佛骨入长安了。”

群青的睫毛微微一颤。

她知道圣人和太子对迎佛骨之事的重视,如今燕王府也松口,负责主办仪式,好不容易上下一心,就等着迎佛骨了,若此时琉璃国那边突然变卦,确实让执政者们心烦。

她也希望事情能早点解决,不要遇到波折。

群青期待奉迎佛骨的唯一理由是,若举办这样规格的祭祀仪式,按大宸律,会多放几个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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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东宫的轿辇进了清宣阁。

奉灯之时,揽月不慎弄倒了一个烛台。

“你下去,叫群青奉灯。”李玹冷冷地说。

李玹显然是从碧泉行宫回来,衣上沾满檀香,檀香之中又有淡淡酒意,可见是和琉璃国的使臣谈得并不愉快。

揽月很想提醒他,群青如今是掌宫,根本就不必再做奉灯的活了。

但太子面色铁青,她不敢开口。与群青交接时,揽月递她一个同情的眼神。

群青半夜被叫起来,靠在了久违的墙壁上,在思考一件事。

那便是人整夜整夜地不睡,会不会死?她此刻不过是被叫起来夜值,心都跳得有些紊乱,不大舒服。

李玹案上的奏折,因为燕王、赵王不在,变成从前的两倍多,需要看到天明。

何况他还要夜饮。

“今夜给殿下梅酒吧。”群青端来酒壶,“不容易醉。”

“谁叫你多话。”李玹正烦着,一抬眼,撞见她漆黑整齐的发髻,旋即四目相对,群青看见那双凤目中的怒意融化,变成冰凉的讥诮。

群青静静退了下去,没与他计较。

想来最近事多,东宫心情不好。

不睡觉、饮酒、爱生气,此人必将短命。

下一刻,她便听见一声闷响。李玹倒在桌上,惨白的脸枕在散落黑发间。他的手臂无法控制地抽动,直将酒壶也碰倒在地毯上,像某种病发之状。

第28章

李玹的人已经倒在地上。视线中床帐、屏风一晃而过, 望见黑漆漆的房梁。

视线微转,群青第一件事不是扶他,而是拿着酒杯, 极度紧张地嗅里面的残液。

李玹气急攻心, 手指动了动。

原因无他,太子喝了宫女拿来的酒,随后倒地。若酒里有毒,别说出宫,群青得给太子陪葬。

酒没有问题, 群青颤抖着手搁下杯, 看到地毯上, 太子睁着眼睛, 已经面如金纸,浑身抽搐。

群青知道再抽下去,人很可能会咬住舌头, 即刻毙命, 她想掰李玹的下颌, 李玹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 一把将她掀开。

群青重心不稳, 跌坐在地毯上, 又试图摸索他的脉搏,痛楚中群青方回过神, 发现李玹反掐着她的手腕:“袖、袖……”

群青在他袖中,摸到一个硬物。这形状……是袖箭。她浑身凉透,登时停止动作。@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只要他动动手指, 袖箭就会穿透她的腰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李玹冷冷看她,惨白的脸上不见慌乱, 却有几分扭曲,是恐惧和愤怒:“敢……说出去,杀……杀无赦。”

群青从李玹的话中判断出,这不是中毒,而是犯病,且是发作过多次的旧疾,他心里清楚。

只是身为东宫,患这种病,不能为外人所知,否则不仅影响他储君之位,弱点暴露,还容易引来刺杀。

李玹抓住了群青的袖子,借她的力勉强撑坐起来,青丝垂落在群青颈间,冰冰凉凉,群青身子都僵住,只听他在耳边极压抑道:“把你身上香囊给本宫。”

香囊?

群青的脑袋嗡嗡作响。

她身上的香囊,是阿娘给的那只刺绣羊头香囊,内里有她父兄遗物,怎么肯给别人?犹豫之间,李玹已经难受至极,上手来探,她想到身上还有另一只香囊,迅速摸出来塞在他手上,连滚带爬地退开了。

柑橘的香气在群青鼻尖荡开。

群青看着李玹拿着陆华亭赠的香囊,放在鼻端,脸色逐渐缓和,只觉那画面诡异万分。

李玹的抽搐缓和稍许,一扬袖,只听叮当一声脆响,是袖箭飞出击在桌案。

从殿外躬身跑进好几个小内侍,见室内情状,两个架起李玹,另一个反扭住群青双手,将她拖到了外殿。

李玹歪着头,两眼却死死盯着群青,指着她道:“处死……处死。”说罢两眼一翻,很快开始第二轮剧烈的抽搐,那靛蓝色双鱼香囊掉落在地。两个小内侍端起碗给他灌药,那药汁却无法入口,不住地顺着他的脸颊流到白色的里衣。

殿外的夜色浓郁如墨,眼前一切发生得像梦一般光怪陆离,群青跪在地毯上,只觉得浑身血液涌到头顶。

因为她恰好撞见李玹发病,就要被处死?难道她风雨都平安度过,却在这个夜里,阴沟里翻船?

“别碰我!”那两名内监刚要来拖她,群青挣扎站了起来,“等一下,我有办法救他。”

那厢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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