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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离去。李盼的目光凉凉的,对陈德妃行礼。

陈德妃瑟缩了一下,在宸明帝将她拥入怀中时,两行泪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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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群青刚跳出窗,拍着衣摆,一扭头,陆华亭就站在她旁边。

“长史倒是跟得很紧。”她想到方才的暗器毫无伤人之意,恐怕是竹素他们射来示警的,语气放软了些,“南楚的暗器哪里来的?”

陆华亭道:“从娘子的未婚夫身上缴的。”

群青不说话了。

陆华亭又道:“来这一出是何意?从陈德妃身上能有突破口?”

群青道:“方才我以四殿下相试,陈德妃反应激烈,只有活人才需祈福,若四殿下已死,她该不会如此忌讳生磐还是死磐吧?”

“娘子以为这件事孟光慎和李盼没有做过?”陆华亭道,“他们把宫中翻了遍,都未找到李缈。”

“就算四殿下已死,若德妃能恢复神智,也能说清楚当年受了什么委屈,又为何遭到赵王和孟家赶尽杀绝。”群青听了一会儿窗内动静,“德妃从前不敢说,可能是势单力薄,我既在内宫当值,便要让圣人想起她,想起当年事,如此做过亏心事的人,才能浮出水面。”

“长史若觉得陈德妃完全无用,今日又何必将圣人引来?”

陆华亭道,“某见娘子急于复仇,无心合作,帮你一把罢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群青忽将双手伸到他面前。@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陆华亭看向她。

“今日扮女冠,上刑的伤痕我擦掉了。”群青飞翘的双眼清冷地望着他,“还请长史再帮我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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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陆华亭垂睫。群青这双手在月光的映照下, 根根手指细长而皎洁。再向上看她冷淡无辜的神情,浑然想不到这是一双可以杀人的手,方才从李盼的脖子上移下来。

想到此处, 他唇边溢出一丝冷笑, 只自袖中取出一块素帕,搭在她手上:“擦擦?”

群青没说话,擦了擦手,陆华亭转头:“文素。”

文素推诿道:“天太暗了,属下看不清;再说也没笔墨, 要不我先回去取……”

“无需笔墨。”陆华亭止住她, 侧身拨开树丛, 摘了几朵风铃草, 含笑对群青道,“青娘子,手摊开。”

群青手指间被放上了风铃草, 陆华亭隔花捏住了她的指节:“别动。”

他的指尖一点点加力, 疼痛来袭, 群青意识到此人公报私仇, 故意毫无反应地看着他。

陆华亭亦专注看着她的眼睛。

还挺能忍。

直至指间那些冰凉的花瓣已被他碾碎成汁, 他方松开手。群青缓了口气, 将花瓣拂净,陆华亭看了眼自己的手指, 上面也沾染了紫色汁液。

此人好洁喜净,只将白玉般的手蜷在袖中。

群青看在眼中,故意道:“长史要素帕吗?”

“帕子娘子留着就是。圣人马上出来, 某得走了。”陆华亭看了群青一眼,便带着文素离开。

群青低声提醒:“册封礼上, 让燕王小心些。”

陆华亭步子停顿片刻,消失在夜色中。@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至于李盼,回寝殿之后,将翡翠盏中的茶泼到了花盆里:“告诉孟相一声,陈德妃都被翻出来了。本王看,燕王府是想从当年之事下手。陆华亭敬酒不吃吃罚酒酒,想想怎么办吧。”

他身边暗卫领命而去。

李盼又触了一下额角,因刺痛皱起眉,身上的疼痛提醒他,他很有可能在一个女冠身上吃了暗亏。但具体细节又什么都想不起来,真是怪事。

李盼气得拍打两下自己的脑袋,连平素宠妃进来安抚,都被他叱骂出去。若说此前,李盼对女冠还有几分兴趣,从今之后,便成了深恶痛绝。

他拿出一把剃刀去了府上马房,不多时,令人头皮发麻的叫声响起。

那里关着几个之前剿的流寇俘虏。

按说俘虏应该关押在刑部,但毕竟是李盼自己的功勋,他留了几人供己取乐,李玹也当做不知。李盼很有些怪癖,脾气上来时,整个赵王府都战战兢兢,无人敢劝。

后半夜赵王府的府兵们将两具流寇的尸体以草席卷了,悄然出宫掩埋。

狡素和狂素挖到快天亮才将尸体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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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圣人有令,陈德妃即日搬回长庆宫,又分配一批宫人服侍。

吕妃得了消息,不敢再怠慢陈德妃,群青道:“臣想帮娘娘补送册封礼的喜帖送到长庆宫,再带些补品,若圣人去探望陈德妃,也好看到娘娘的用心。”

吕妃正在头痛,闻言为之一振,当即招来银子,叫群青将喜帖送至长庆宫。

做女官最大的好处之一,便是不用再以手捧着木盘。

滴水成冰的天气,群青裹紧披袄,两手笼在袖中,见两仪殿外,一群小内侍正在擦洗宫门;成群结队的宫女手捧木盘,从尚服局领取冬日朝服,送至各个贵主的宫殿,见到群青,纷纷屈膝行礼,群青颔首回礼。

阖宫上下的贵主都在准备参加册封礼,唯独长庆宫一片平静。

群青来长庆宫送喜帖,是为趁机观察一下陈德妃的状态,若她真的是装疯,她便能早日问出关于阿娘的线索。

陈德妃坐在床榻边,仍是挽单髻、穿道袍的素净打扮,她虽不怕人,但也不说话,宛如一截枯萎的树桩。

“德妃娘娘,臣是尚仪局群典仪,帮吕妃娘娘送补品。”

陈德妃毫无反应。

任凭群青在她眼前晃过数次,一样一样放下礼物和补品,陈德妃的眼皮始终耷拉着,似乎全不在意她是否就是昨日扮成女冠敲磬的人。

难道陈德妃真的疯了,是她想多了?

群青有些失望,但银子跟着她,不便有别的举动。

袖中手指微蜷,她只得离开,在门口迎面撞上一个提着水桶的奉衣宫女,对方不顾溅出的水花,反而道:“青娘子!”

群青仔细打量这张稚嫩的脸,那宫女神情激动,掩不住微微赧意:“奴婢是诵春呀,娘子不记得我了?”

“六尚选拔之日,你我排在一个队里,那时你还做掌宫宫女呢,你让我不要出头质问,我偏要出头,结果被顾尚衣烧了应考牌……”

话未说完,群青便想起这回事。

她想起了进场时回头看的那一眼,站在庭院中那伶仃的身影,心中说不出的滋味:“是你。你是陈德妃的奉衣宫女,怎么还要做粗活?”

见诵春吃力地将桶水灌进水缸里,群青上前帮忙。@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诵春搓着冻红的手指,笑道:“德妃娘娘搬出去以后,奴婢才被分进长庆宫守空宫,名头上是奉衣宫女,可整日只能做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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