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6


太近,见她如此抗拒,好似自己对她做了什么一般,脸色霎时便沉了下来。

“怎么?”他挑眉,“你又不会骑马,不与孤同骑,是想走着回去,还是想同宁瓒一起?”

令漪的脸一瞬红得像熟透的虾子。

宁瓒微微赧颜,低下头去。

嬴澈眼神睥睨,又吩咐宁瓒:“你带她回去。”

他意谓被落下的簇玉。小丫鬟何等机灵,忙道:“多谢殿下恩典!”语罢一溜烟地爬上宁瓒的马。

如是一来,令漪也没了别的选择,只好道:“那我,那我和王兄一起……”

这才像话。

嬴澈斜睨了她一眼,然自他的角度,却也只能瞧见她苍白的脸、嫣红的唇,与慌乱眨着的长睫。想起方才她的抗拒,心间又一阵气窒。

她把他想成什么人了?

他又岂是那等肆意轻薄良家女子的登徒子?

然而脑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方才握着她腰时的触感——纤柔,温软,不盈一握,像一匹上好的丝t缎。靠近时,还能闻见她颈间淡淡的馨香,她惊慌回首,耳郭几乎擦到他侧脸……

嬴澈喉结微动,竭力将这些绮思同那股燥意咽下,他冷着脸将缰绳塞进她手里:“把缰绳拿好。”

又冷笑:“骑射亦是君子六艺,宋祈舟应是会的。怎么,他不曾教过你么?不应是感情甚笃么?”

令漪虽不知王兄为何此时又提起丈夫来,但凭借多年寄人篱下的本能,仍是敏锐地察觉出一丝不悦。

她疑心王兄意指宋郎对她不好,她没必要为他守节,应当还是为的让她改嫁一事。

她小心翼翼地为夫婿说好话:“阿妹是想学的,可宋郎体恤阿妹体弱,便商议今年开春后再学。可惜阿妹夫妻情薄,婚后相处不久,宋郎就远赴绝域。闲拈针线伴伊坐,这样的福气,阿妹是没有的。”

又是一声冷笑,听得令漪头皮发麻,嬴澈环抱着她,执起缰绳:“巧言令色。”

事情好像再正常不过,一切只是因她不会骑马而导致的事急从权。令漪不敢再说什么,更不敢乱动,双手无措地抓着马鞍。

二人挨得太近,身后即是他暖热的胸膛,有什么东西似抵着她,一股清冷的金猊香萦绕鼻尖,像那些虚无缥缈的幻梦,织成囚笼将她困在其中。

想起那些羞人的画面,令漪心跳疾快,领口与秀丽的额亦沁出微微的香汗。她不敢离他太近,小心翼翼地,又往前拱了拱。

然而这点小动作哪里能逃过他的眼。嬴澈冷眼瞥见她红透的耳垂,心下忽起了一丝逗弄之意。

但闻耳边落下一声轻笑,随温热气息徐徐吹过她耳畔碎发:“阿妹,你在脸红什么?”

令漪只觉颊边被他气息吹拂过的肌肤都酥。麻一片,生出细微的颗粒。她磕磕绊绊地应:“我有些热,王兄不热么?”

“热么?”他语调一冷,径直拆穿她,“是阿妹自己心里有鬼吧?”

令漪被说中心思,愈发羞窘,她轻轻地嘟哝:“我怎么就心里有鬼了……”

“阿妹自己说呢?”嬴澈冷冷睨她。那张有如新剥荔枝的脸此时漫开淡淡的绯,粉面含春,水眸潋滟,一看便是动了春心。

可这不过是二人同乘的寻常距离,哪里值得她脸红。

还是说,是因之想到了过去和宋祈舟在这马背上更加亲密百倍的行事,鸳梦重温,所以才会脸红?

他面色微青,骤然牵动马缰疾驰上路,令漪没有防备,被惯性狠狠撞在他胸膛上,吃痛地轻呼一声。

这简直莫名其妙。

令漪愈发不明了。

她在心里偷偷骂他,尴尬地转了话题:“那王兄今日怎会来北邙?”

嬴澈语声不咸不淡:“原是来打猎,倒不想撞见有人被人打。”

“那王兄现下不去打猎了么?”

“没这个兴致了。”

“那……今日多谢王兄了。”

“谢我做什么。以后少说些胡话、少给我找些麻烦就谢天谢地了。”

白蹄乌已如离弦的箭疾驰而出,驰骋在碧草茵茵的官道上。令漪被他圈在怀中,聆着耳边的风声,一颗心惴惴不安。

又是这样。

前一刻还好言好语地安慰她,下一句便是嘲讽。

这样的喜怒无常,还真是难以琢磨。

所以母亲为什么总想她去勾引王兄呢?是她不想么?这样的人,她根本掌控不了啊!

荟蔚春景在眼角余光中春风一般向后疾驰而去,令漪无心欣赏春色,她有些烦闷地想,她要回宋家去,王兄不能是她的出路。他知道她所有的底细,也不是她能掌控得了的人,更重要的,他似乎对她无意,一心只想将她改嫁。

祖父应当快回来了吧,她想。父亲的事,还是去求求他好了。既然王兄不喜欢她和宋家来往,她就偷偷去好了。

第15章 盯紧她

这厢,临清县主回到府上后,即去找了母亲。

“阿娘,您猜我今天去北邙打猎,遇见了谁。”她亲昵地从身后抱住母亲,蹭着母亲的肩撒娇。

清河大长公主今年三十六岁,高髻凌风,肤凝香雪,像一朵正值花期的牡丹,从头到脚都散发着成熟女子的风韵。

此时,独坐水阁之中,隔着一面纱帘看岸上两个健硕的男子舞剑。手里轻罗小扇缓摇,扑动一扇蔷薇花香。

她这时注意力都在两人的剑舞上,不过一哂:“你一天天见的人多了,我哪猜得到。”

“只是盼着,什么时候也能去见见那些郎君,早一点领个女婿回来见我?”

公主既参与朝政,临清县主也深受母亲影响,热衷权势,虽然才十六岁,却已开始积极结交各方势力了,纨绔贵女,来者不拒,虽然这些在大长公主眼里,统统被视为胡闹。

临清唯笑:“那些男人有什么好见的,全京城最出色的儿郎就是那头黑鹿。但他和咱们可不对付,难不成,我还去同他结亲么?”

大长公主听出不对,手中罗扇暂缓:“你今天怎么提起晋王?”

“真是什么也瞒不过母亲。”临清县主笑意微敛,“实不相瞒,儿今日还真真见到了他,不过是在北邙郊外,他同他那个继妹在一起呢……”

她将北邙郊野教训裴令漪、却被阻拦的事说了,道:“母亲,你说有趣不?裴氏只是他继妹,关他什么事?还上赶着护。我看那裴氏还有几分姿色,该不会,是他想纳为己有吧?”

“依我说,要不我们推他一把,让他把事成了吧。裴氏可是热孝,两个人真要搞上,可有得参他的咯。”临清县主笑得花枝乱颤。

大长公主一直没什么表情,闭着眼缓缓打扇,唯在她提及裴令漪时双眸微微一睁,眸中一片寒凉,沉凝如冬日的水。

“别去搞这些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