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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柔吻了吻她被泪水打湿的脸颊:“怎么会呢,哥哥喜欢溶溶。”
“哥哥也盼着能和溶溶两心相许,白首偕老,可是溶溶总不肯喜欢哥哥。所以日后,就让哥哥来陪着溶溶好不好?”
这样的温柔郑重,可惜昏迷中的女郎并不能听见,她仍轻轻闭着眸喃喃唤着父亲,不断有泪水滑落玉白桃腮。
屏风之后,云姬进来时听见的便是女儿凄厉地控诉自己的生而不养与晋王那句剖白,霎时又惊又怕。
她壮着胆子自己通报了声,闻得一声有如沉冰冷玉的“进来”,这才走了进去。
室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苦药气息,而她那苦命的女儿此刻仅着寝衣,衣衫凌乱地被晋王抱在腿上,闭着眼,头靠在他胸膛上,气若游丝一般。
云姬只看了一眼,便心惊肉跳地垂下眸。
虽然早在过来时就已知晓女儿因她父亲之事高烧昏迷,可云姬怎么也不会想到,女儿一声不吭,就攀上了晋王这株根深叶茂的大树!
眼下,看两人这般亲密依偎的模样,明显是早有了首尾。难怪这些天去小桃坞总是碰壁、不见她人,感情是住在这儿!
这妮子,嘴竟这样紧!
连她这个做母亲的也不说!亏得她日夜操心!
嬴澈先前叫云姬过来,原是想着她毕竟是溶溶的母亲,有她安慰,溶溶或许会好一些。
眼下,倒是忆起她的生而不养了,溶溶今日昏迷不醒,就有她的一份罪愆。
心底忽生厌恶,他将女郎放回床榻间,容色冷肃:“夫人也看见了。溶溶如今这个样子,很不好。”
“大夫说她是心病,也许后面高烧退了,长久地郁积于心,也会缠绵成疾。请夫人过来,便是想问问,可有什么法子能解开她的心结。”
“是啊,她这是心病,”云姬讪讪地道,“也是我不好,她小时候对她关心不够……”
嬴澈面色冷沉,一语不发地坐着,他想说生而不养,这样的人如何配做母亲?碍于她是溶溶的生母,到底不曾开口。
实则云姬也没有什么法子,想了想道:“殿下有所不知,当初她父亲被下狱,被污蔑与那叛臣关系匪浅,靠的就是他女儿送给溶溶的一把小玉剑。”
“也许是因为这个,多年来她一直觉得是自己害了她父亲,才会一直愧疚……”
这一事,倒是能与她方才的“是我害死了爹爹”对上,看来云氏这个做母亲的倒也不是全然不关心女儿。
嬴澈的脸色稍稍好转了些,还欲开口询问,这时,睡梦中的女郎低低地唤了一声“爹爹”,随后不知为什么t又唤起了“宋郎”,语声虽小,飘荡在鸦雀无声的帷帐间,却是清晰可闻。
嬴澈的脸色霎时奇差无比。
当着她母亲的面儿,人在他的床上,却还念叨那劳什子的“宋郎”!
这已是第二次了。如果不是她生着病,他真想把人摇醒,让她好好瞧瞧,眼下衣不解带照顾她的是谁!是她那远在凉州的宋郎吗??
云姬也是吓得魂飞魄散。
她忙为女儿辩解:“许是这孩子烧糊涂了,以为回到了过去。”
“宋祈舟毕竟曾与她成过婚,您知道的,这孩子从小不在我身边,她父亲去后,就一直很没有安全感,想来她视宋祈舟为丈夫,所以心心念念……”
过去?她的过去里难道没有他吗?嬴澈气窒地想。
再且,莫非云氏的言下之意是,宋祈舟是她的丈夫,他就是什么见不得光的野男人了?
那一声“宋郎”过后,她仍在喃喃轻唤。嬴澈面色黑沉,却又不好同她一个病人计较,只冷声对云姬道:“夫人先下去吧,溶溶有孤照料即可。”
心想,等她好些了,他再寻她算账!
次日里,令漪的烧倒是退了一些,只仍是昏迷不醒,时常困入梦魇中。
有时她会在睡梦中唤“爹爹”,有时则会唤“宋郎”,她会哭着说他们为什么要死,为什么每一个爱她的人她爱的人都要离开她。
她似乎是在梦魇中回到了误以为宋祈舟死在漠北的时候,惋惜身边人的离去。虽然依旧不曾唤“王兄”,倒比先前单单一个意义不明的“宋郎”,令嬴澈容易接受得多了。
她昏迷了三日,嬴澈便不辞辛苦地照顾了她三日,期间喂药换退烧的冰毛巾,全是他亲自来,从不假手于人。以至于令漪睁开眼时瞧见的便是他一双遍布红血丝的眼睛,满面的困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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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一下,四目相对,那双憔悴的眼霎时迸出喜色,一扫方才的困乏疲倦:“你醒了?溶溶?”
下一瞬,他将她拥进怀中,柔声地说:“我们成婚吧,溶溶。我想过了明路了。”
第58章 极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
他说这话时是很真诚的模样,视线温柔而专注地落在她身上,仿佛天地间唯剩了她一人。
令漪再度愣住,更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这样说。她羞得用力推了他一下:“王兄在胡说什么……”
她这时精神仍不是很好,一句话轻轻细细,像风里断了线的风筝,因了这一推更是用尽全身力气般,软绵绵倒在他怀中咳嗽起来,明莹如霜的脸涨得通红。
嬴澈忙替她顺着背,有些不解:“孤何尝对你胡说过呢?你不是说,想要三书六礼、明媒正娶?”
“是我吓着你了么?”见她难受,他亦有些愧悔,自己好似不应该在她刚刚醒来的时候就和她说这个。也许应该等她平复一些再……
令漪急喘了几声,慢慢平复了一息。她摇摇头,抬起眸来,美丽的眼睛里悉是不解:“我何时说过这个?”
虽然她内心一直很抵触和他的这种关系,认为自己非妻非妾,实在同玩物无异。可若真有得选,她是不想嫁给他的。
——她毕竟,仍唤他一声兄长,顶着一层兄妹关系,又是刚和宋郎绝婚的时机,如何能不被世人非议?
嬴澈眸光微闪,薄唇轻轻一抿,却没有回答这一句。
她当然是说过的,是在她偷去见宋祈舟的那个晚上。她说他不是她丈夫,她说,彼成夫妇者,须三书六礼、明媒正娶,而这样的礼节只有宋祈舟给过她,所以在她心里,宋祈舟才是她的丈夫。
想来就是因为这个,她才会对那人念念不忘,连梦里也不忘唤那人名字。
而他之所以会说起成婚,也是这些天她昏迷之中的呓语,令他忽然意识到,原来她竟是这样的孤单。
她渴望亲情,渴望爱情,渴望陪伴……前者他无法做到,也就只有在这后两者上多多弥补她了……
“好了,先不说这个。”嬴澈微笑着转了话题。
他温柔凝视着她眼睛,关怀地问:“溶溶现在饿不饿?你都三天没吃东西了,我叫簇玉送点粥进来,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