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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开口:“你不在,没胃口。”
令漪抿唇一笑:“那我陪王兄用饭。”
说着,便要起身叫人去传饭。
“别走。”
他却揽着她腰将人重新抱了回去,依旧是把头依恋地埋在她胸前:“让我抱会儿。”
“你出去这么久,我很想你。”
轻轻淡淡的一句呢喃,几不可闻。却如箫音一缕,轻柔地逸进她心间,吹皱一池春水。
她轻轻叹息一声:“不是每日都见么?我才离开半日呢就说想我……”
还真是个傻瓜。
就是想。
嬴澈并没有反驳这话,只是更亲近地往她怀中蹭了蹭,侧颜轻贴她脸颊,嗅着那股淡淡的女儿幽香,心头的不安定之感才算淡了些。
这些天,他因要对外作出个“伤重难愈”的样子,所以常常是憋屈地窝在云开月明居里,骆华缨的事全是她自己在外奔波。
而他,就像是那些等待未归丈夫的妇人,在家中等着她回来。中间漫长的光阴只能独自捱过。
期间若有公文要批还好过一些,若无,那便实实在在的难熬。他会忍不住一遍遍地想她去了哪里,会不会已经被嬴灼那个野男人给拐走了?她自己或许未必愿意,但嬴灼却不是个好东西,何况凉州还有她心心念念的宋祈舟……她那么在意她父亲,自然会对宋祈舟这类和她父亲性情相似的男人念念不忘。
于是他道:“我怕你……”
话音到此却又戛然而止,他闭上眼,无可奈何地压下心中那些自己也觉丢人的话。令漪却是好奇追问:“怕我什么?”
他睁开眸,凉凉睇了她一眼:“算了。”
“你还是不要刨根究底的好。”
这样?
令漪狐疑地看了他一阵,忽然反应了过来,他定是想说怕自己跑掉了,顿时又气又觉好笑。
明明她都那样努力地哄了了,搜肠刮肚地说尽了一切能想到的情话,他却还是不信她爱他,她能怎么办啊?
可想到他这样眼巴巴地等了她一天又有些可怜,令漪心头一软,脱口道:“其实方才我也很想王兄。”
“我……”
“怎么了?”嬴澈问。敏锐反应过来她情绪有些不对。
她笑着摇摇头,又低下头,眼眶漫上丝丝酸涩:“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自己好幸运,能遇见王兄……”
方才走在路上时她是很感伤的,因她想到父亲的死,想到她清正无私的父亲,就这样莫名其妙卷入两位不相关的皇子的权势争斗,不明不白地死在狱中,尸骨无存。
而父亲走了,她就只剩一个人了。她没有家,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就连母亲也没有多爱她。这些年,她一直孤孤单单的,好似没有根的浮萍漂泊无依,不管身居何处都不曾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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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很快又想到他,她什么都没有,却有他。上天终究把最好的爱留给了她,让她知道,原来真的会有人不求回报地喜欢她,喜欢这样凉薄又自私的她。
女孩子的心思细腻又婉转,嬴澈虽不能全然明白,倒也能隐隐猜到一些。他放柔语气道:“好了,不要去想过去的事了,事情都过去了不是么?”
“你看,没有爹爹,但有哥哥,常言道长t兄为父,实在不行,有我一个也就够了吧。”
令漪扑哧一笑,霎时转悲为喜。知晓他是想让她开心,倒也没有置气,只撇过脸去,轻轻地嘟哝道:“那你又不是什么正经哥哥……”
“我怎么就不正经?”嬴澈笑道,“你还想我是你正经哥哥啊,那你现在坐在哥哥的腿上做什么?”
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令漪板起脸来,气鼓鼓地瞪着他,竭力做出个生气的样子。他依旧双目含笑,清淡柔和的笑在烛影浮光下显得分外温润,仿佛晴雪初霁。
于是一颗心无可避免地软下去,她目光爱怜地落在他脸上,微凉的指,开始一遍遍描摹起他浓黑的眉峰,反被他轻轻握过,放在唇边轻吻了吻。
“王兄,”令漪轻唤他,“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总是吃醋,我,我其实……”
“什么?”嬴澈问。
她却不肯说了,含羞低头不语。嬴澈意识到她似有重要的话要对自己说,忙催促:“你说呀。”
然气氛既被破坏,再要开口却不是那般容易了。令漪两颐嫣红,杏眸浮光,只脉脉含情地看着他,在心间默默酝酿。
“王妃,殿下,裴大娘子求见。”
天空地静之间,宁瓒通传的声音忽如石破天惊一般自门外传来。令漪霍地惊醒,抽身起来:“我,我……”
话声因被撞破的羞涩而显得语无伦次。
“我先去见见堂姊!王兄先用了饭睡吧,明儿我再说给你听。”
都这么晚了,堂姐从不主动与她来往,既来找她,定是有重要事情相商。令漪说完这句便逃也似地走了。徒留嬴澈恼怒地朝门边看去。
宁瓒只得尴尬地挠了挠头,行过礼,亦退下。 ??阯?發?抪????ⅰ??????????n???????????????ò??
裴令湘已被请至会客的小花厅中,怀中还抱着年仅五岁的女儿段珂。
夜色渐深,小姑娘已经打起了瞌睡,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像极了小鸡啄米。
姊妹相见,令漪尚不及开口,裴令湘便淡淡地道:“你先让丫鬟抱她下去安寝吧。”
令漪遂叫了簇玉抱着段珂下去,待室内只剩下姊妹二人,裴令漪率先发问:“你们什么时候才会对虞氏下手?”
“这……”令漪也被问得有些懵,“阿姊何出此言?”
裴令湘只冷笑:“怎么,你能搭救那骆氏女,却打算置自己的家仇于不顾?”
“阿妹不是这个意思。”令漪忙解释,“我只是有些奇怪,阿姊为何会突然提起此事。”
毕竟,早在家里出事的当年阿姊就与家中公开断绝关系,这些年,更是从不往来,任凭伯母与堂兄过着清贫的生活,连她也不肯见。
裴令湘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一挪书文,放在桌案上:
“这些我这些年暗中收集的一些虞氏的罪状,你自己看看,有没有用。”
令漪接过一看,纸上密密麻麻写着这些年济阳侯府贪赃枉法、卖官鬻爵、侵占百姓良田、草菅人命等诸多罪状,时间跨度将近十年,有些纸页也已泛黄,显然是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准备了。
其间甚至有几封,涉及已经死去的先皇长子嬴泽。
她惊讶地瞪大了眼:“阿姊……”
裴令湘神色淡淡:“我母亲当年说过,生女无用,连为父亲收尸也不能。阿姐找的男人没本事,几年的努力也比不上你这半年,为咱们家沉冤昭雪的事,就全靠你了。”
“自然,我也知道这些东西眼下并没什么用,只希望将来给虞氏定罪之时,还能派上用处吧。”
虞氏根本不缺罪状,甚至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