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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都还记得她冲到自己脚下的样子,跌散了的双丫髻,系着红头绳,小小的、倔强的、满是泪水的一张脸,抱着他求他救她和她爹爹,哭得极为伤心。

瞧上去弱不禁风的一只小不点,那抱着他腿的手却无论如何也不肯松开,除了这一点倔强,和如今的她真是半点也不像了。有时候,他想起来还会觉得恍如隔世。

“你那么凶,谁又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令漪小声地嘀咕着,却是把脸重新埋进他颈窝,不想让他看到此时的落寞。

心里一阵突如其来的难过。因她想到,如果他早点说,她原本是不必舍近求远,把宋郎牵扯进来的。

害他沦落凉州,离家三千里,有家难回,日后只怕也难被重用……她还是觉得,是她对不起他。

嬴澈尚不知她在想什么,揽着她躺下,把被子替她盖上:“那,要是有下辈子,我一定早些说,一定早点把溶溶娶回来,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又开始油嘴滑舌了……

令漪默默地在心间抱怨着,心内却很甜蜜。她把脸贴在男人紧实火。热的胸膛上,纤指一圈一圈绕着他头发:“不说这个。”

“王兄,你把宋郎调回来好不好。”她红唇贴着他下巴,近乎撒娇地求,“凉州那么远,那么冷,又是塞上,风土殊异,他一个土生土长的洛阳人,水土不服会很难受的……”

“……”

嬴澈不期她这时竟还能提起那八竿子打不着的宋祈舟来,凉凉横她一眼:“扫兴。”

旋即坐起身,将她放在了腿上,开始去剥她的衣物。

男人结实粗壮的手臂紧紧箍着她,不容逃离。令漪的腰一下子软了:“那我们不说这个!”

所有的姿势中她最怕的就是这个,何况是一开场就来。她红着脸求道:“唔,我们方才说到哪儿了?说到县主和宁瓒了是吧……王兄……别、别脱……”

就这一句话的工夫,她寝衣已被剥去大半,露出玉白的肩颈锁骨,于灯下泛着莹莹柔光。

凌乱的小衣之下,一对儿饱。满挺。翘的雪玉欲露不露,格外诱人。 ???址?發?????????????????n?????????5????????

原就是吓唬,他到底是住了手,只冷冷瞥她。她心虚地咽了咽口水,自顾说回方才的话题:“……其实宁瓒人也挺好的,就是身份低了些,县主不会是想收他做面首吧??”

毕竟,临清县主身份尊贵,又有大长公主做后盾,怎么看也就是玩玩啊。

她本是随意一句,岂料又给了嬴澈无理取闹的机会:“什么面首。”

他扶着她重新躺下,开始亲吻她泛红的脸颊:“溶溶一个女孩儿家,怎么将这样的虎狼之词时时挂在嘴上,该罚!”

“总不会,溶溶也想要面首了吧?”

灼热的指已经探入小衣里,似捻着一簇火,令漪怕痒,被他吻得一阵阵往帐里缩,笑声如银铃:“对啊,王兄不就是我的面首吗?”

“那为兄这就来服侍溶溶。”

嬴澈顺理成章地俯身,堵住那张还欲说出更多扫兴之辞的柔润红唇。令漪被吻得心口酥软一片,白皙如玉的手臂柔柔地回抱住他后背,开始回应起他。

快了。

嬴澈在心里对自己道。

一切事都已结束,等后日的朝会,他便请求陛下给他和溶溶赐婚。

再不用扯什么兄妹情深的遮羞布,也不必欺骗世人说她是邓家的女儿。他就是要昭告全天下人,裴令漪就是他最爱的女子,无论她微贱还是高贵,贫穷还是富有,欺骗还是真心,美貌还是丑陋,他都爱她,像爱自己一样爱她。

芒种将至,首夏清和。婚礼的一应事情备好后,端阳前的最后一个朝会上,嬴澈便欲请旨赐婚。

不想朝会之上,他还不曾开口,御座上的天子便先命宦者颁布了一道诏书:

“予闻皇天之命不于常,惟归于德。故尧授舜,舜授禹,时其宜也。

相国晋王,天诞睿圣,拯倾提危,澄氛静乱,匡济艰难,功均造物。既而光启宪章,弘宣礼教,道迈于重华,勋超乎文命。

朕虽寡昧,暗于大道,稽览隆替,为日已久,敢忘列代遗则,人神至愿乎?便逊位别宫,敬禅于晋王,一依唐虞、汉魏故事。”

竟是一封禅让诏书。

突如其来的禅让书打断了嬴澈的全部计划,更有些惊讶,天子如何会突然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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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帮部下与嬴灼却不会允他推辞。宦官宣读旨意的话音刚落,群臣尚处于震惊之中,嬴灼便率先出列:

“臣等恭迎新君即位!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话音刚落,清河大长公主也站了出来:“妾也愿追随新君,誓死效忠大魏!”

其余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见清河大长公主同凉王这样的宗室代表均已臣服,也不得不出列,纷纷叩首。

金殿之中,群臣声若洪钟,绕梁不息。嬴澈宛如被突然架上戏幕的伶人,若非他的确事先不知情,便要怀疑,这是否真是自己事先策划好的一出好戏。

禅位之事没有半分意外地被定了下来,下朝之后,嬴澈跟随小皇帝进入寝殿,不明所以地问道:

“陛下为何要这样做?”

把持朝政这么多年,若说他对那个位置没有一分一毫的觊觎,那是不可能的。但他也的确没有做好准备,更担心禅让过后有可能到来的叛乱。

——天子无罪,怎么看,这都不是禅位的最佳时机。

小皇帝立在书案前,背对着他,一缕余辉自菱花格的窗外打进,满室流金中,少年人单薄的身姿显得格外寂寥。

他沉默了片刻才答:

“王叔不是告诉我,做天子,就必得以天下为己任、背负起对万姓的责任么?”

“所以我不想做天子了,我没有这个能力去平衡我的责任与我个人的私欲。我只想同小曦在一起,像从前她陪着我一样去陪着她。”

竟是为了虞曦。

嬴澈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陛下,天底下的女子多的是,您何必执着于一个罪臣之女?”

小皇帝却打断了他:“她是不是罪臣之女对我来说都无分别,在我眼里,她只是我的妻子。丈夫保护妻子,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再说了,”他语声微顿,“王叔,曾经不也喜欢一个罪臣之女么?”

仿佛石破天惊,嬴澈豁然开朗,他有些惭愧地喃喃:“是臣愚钝了……”

当局者迷,他总还习惯性地将天子当作小辈,并习惯性地替他做一切决定。却全然疏忽,他已经长大,已经到了懂得情爱的年纪。

“王叔,”小皇帝却回过神来,很认真地看着他道,“朕是心甘情愿退位的,你就不要推辞了。于公,这个位置本就不该是我的,它应当是那位大哥的。于私……”

小皇帝叹息一声,看向窗外沉郁的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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