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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何人?我为何会在此处?”

“奴婢是大人派来伺候娘子的。”侍女回道,“娘子高热不退, 故在此修养。”

细问之下, 姚芙绵才知侍女口?中的“大人”是指平南王。

而她也在此昏睡了?两日。

这便是说明?……

“江砚呢?”她抓住侍女手臂, 急切道,“江怀云如何了??他人在何处?”

侍女本是幽州城内其他郡望府中的侍女, 平南王入城后,一些郡望为求自保, 向平南王示好, 于?是她也一同被献给平南王,恰被派来照料姚芙绵。

侍女所知不多, 但关于?此次战败之事, 城中传得沸沸扬扬。

江砚消失了?一整日,城楼上的将士群龙无首, 后来江砚出现?,也无法振奋军心,所有?人都清楚继续打下去?也是送命,苟延残喘地拖上一时半刻。

熟料江砚不是来带领他们作战,而是下令打开城门?……

在打开城门?之前,江砚与平南王做了?交易,他归降平南王麾下,但平南王部下的任何一人不可伤城中百姓。

平南王势力受损,他需要江砚助力,同时也需要大晋百姓的拥护,因?此不仅答应江砚的要求,甚至许诺会给城中百姓送去?米粮炭火。

知晓城破之后,城中百姓怨声?载道,纷纷指责江砚的行为。

即便饿得虚弱不堪,冻得四肢僵硬不能动,他们也要愤恨地骂上江砚两句,好发泄自己的不甘苦闷。

从前高高在上的贵公子,如今谁都可以?踩上两脚。

平南王入城之后,果真往每家每户送去?米粮炭火,百姓清楚平南王是为了?收拢人心,但性命攸关,他们不会拒绝,逐渐地,那些不满的怨愤声?也停息了?。

听完这些,姚芙绵感到一片怅然。

江砚作为江氏嫡长子,被江氏乃至朝堂寄予厚望,如今却归顺平南王。

他不但要遭受谩骂,高风亮节的品行也跟着受损,从前受多少人敬仰,今后便要受多少人耻笑。

也不知他现?下如何、是否安然无恙……

姚芙绵想要出去?,侍女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打开门?才发现?屋外有?许多侍卫看守,见她出来,个个横眉竖目,面露戒备地紧紧盯着她。

侍女开口?道:“这是平南王为娘子准备的护卫,好护佑娘子周全。”

姚芙绵并非傻子,哪里看不透平南王用意。

这些人明?面上是派来保护她,实?则是监守她的行动。

她只被允许在屋子附近走动,至于?稍远的地方,一旦她表露出意思?,那些侍卫会立刻挡住她的去?路,不容置疑地请她回去?。



平南王以?为夺下幽州还要多费些时日,好在有?李骞的暗中相?助,如今不但幽州得手,还收拢了?江砚这么一个助力。

他当然会担心无法掌控江砚,却听李骞提起,江砚有?一心爱之人,重病缠身奄奄一息。

平南王声?称姚芙绵病重需修养,命人将她从江砚身边带走,只不过到底将姚芙绵带去?何处,并未告知江砚。

江砚此人城府深沉,心思?难以?揣测,在平南王看见他忠心,确定江砚可为己所用之前,姚芙绵便是用来挟持江砚的手段,以?防江砚反抗。

柏奕带领的援军在江砚降城的翌日抵达,激愤地朝城门?发起进攻,歇战时还要慷慨激昂地斥责江砚的背主?行径,讥讽他若能再撑片刻,幽州也不必落入平南王手里。

然而彼此心知肚明?,柏奕之所以?会在第二日抵达是因?为江砚已?经降城,若江砚还撑得下去?,援军便会一拖再拖。

当今圣上身子大不如前,自知平南王造反后一病不起,三皇子若不再做些什么,皇位便会顺理成章由太子刘琰继承。

因?此,三皇子想要除掉太子,须得先除掉他的最大助力——江砚。

平南王一早便知了?援军不会顺利抵达,能顺利夺下幽州,少不了?皇子间内讧的功劳。

最好三皇子与太子再争斗得激烈些,好让他坐收渔翁之利。

第九十一章

此次柏奕的进攻, 是由平南王底下的一员大将迎战,他?们刚夺得幽州,兵马正斗志昂扬, 柏奕带领的大晋军队占不到半分优势,折损许多兵马, 不得已暂退, 守在城门外伺机而动,又向朝堂请求援兵。

朝廷的兵马下回再攻城, 平南王打算派出江砚应战。

不过在此之前……



姚芙绵的行动被拘着, 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 她时刻保持警惕, 压抑烦躁得快喘不过气。

她自?醒来后,身边见到的全是平南王的人,侍女虽会回应她的话,但?姚芙绵担心她说的那些都会一五一十地被禀告给平南王, 因?此也不敢问一些更?隐秘的。

也不知江砚在何处, 怎的还不来找她……

两日后, 侍女主动提出,可以带她去远一些的地方走动。

“娘子不是一直想要?出去?今日奴婢可带娘子去外面散散心。”

“为何?”姚芙绵警惕, 突然的好心,更?像是一场阴谋。

侍女解释道:“几日前娘子身子才刚痊愈, 不宜到外面吹风, 故而才拘束着娘子。现下娘子已好得差不多,今日日光又明艳, 正适合走动走动。”

这番妥帖的话未能消解姚芙绵疑虑, 但?受制于人,侍女看似客气地来请她, 实则她并没?有拒绝的余地。

姚芙绵跟着侍女出去,说是散心,更?像是被带着去某个地方。

路上,她终于见?到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个熟人,只不过不如不见?。

“姚娘子。”李骞双手抱臂,勾唇笑道,“几日不见?你,我还以为你病死了呢。真是命大。”

李骞在牢狱时候的阴险算计历历在目,姚芙绵后退两步,戒备地盯着他?。

“你想如何?江砚……他?在何处?”

李骞逼近一步,笑得讽刺:“怎么?江怀云不在,姚娘子才懂得要?怕我了不成?从前那股嚣张气焰哪去了?”

平南王既留她性?命,想是为了利用她牵制江砚,一时半刻不会轻易杀她。李骞听?命平南王,即使对她有怨,也无法拿她如何。

姚芙绵想到是李骞叛敌导致今日局面,害得她战战兢兢受制于人,心中?不由得带了火气。

她面露畏惧,嗓音怯怯:“郎君如今何等威风,芙娘自?是该感?到害怕。毕竟,谁都不比郎君有手段,两面三刀投敌叛变,靠着让一城的百姓陷入危险得来荣华富贵。”

李骞被她说得脸色一变,阴沉道:“你还敢我骂我?”

姚芙绵立刻被吓得一抖,躲到侍女身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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