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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头的小商贩都比往常月份多了三成。
薛瑾安并不着急,一路上走马观花步伐缓慢悠闲,崔醉也就兴奋地做了一路介绍,薛瑾安但凡多看什么东西一眼,他就会出钱将东西买下来,跟小商贩交谈的时候,还有意无意的引导他说出跟九添一的相关评价,面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实际上心里炸开了花。
活像是一个考试拿了满分,暗戳戳想要炫耀的小孩。
不过崔醉没想到,他们到了九添一坐落的地方,却竟然根本进不去,里面人实在太多了。
却原来,崔醉早在知道薛瑾安要出宫的时候,就鞭策手底下的面人师父,把一整套桌游人物卡的手办给赶了出来,精致漂亮的手办在柜台上摆成一排,就连没玩过桌游对其不感兴趣的人都忍不住频频投注视线。
崔醉做这个是想要讨薛瑾安的换心,结果没想到他们还没过来呢,这一套手办就把内外不少人吸引了过来,其中还不乏异族面孔。
尽管掌柜伙计强调了无数遍这套手办是非卖品,仅展览,却架不住京城的纨绔二世祖们自说自话任性没边,对小人物的说话声毫不在乎,而场中这样的纨绔二世祖不止一个,他们都想要这一套手办,自顾自的竞价拍卖起来,不少不明真相者也参与其中,看热闹的里三层外三层都造成了交通拥堵。
说起来,九添一所在的这一条大街以前虽然也算繁华,人流量却远没有现在这么多,这还是九添一带动起来的。
毕竟九添一是高级棋牌室,高昂的会员费就足够让普通人望而却步,来这里玩的多是不差钱的主,不知不觉就把周围店铺的经济也带动了起来,俨然有要成为京城最繁华之地的架势。
九添一门口的人实在太多了,又因为拍卖的事情闹得很是汹涌激烈,崔醉这个老板都根本挤不进去,最后只能讪讪放弃,心虚又委屈地摸了摸鼻子。
同时在心中咬牙切齿地记仇:那些个二世祖你们给我等着。
薛瑾安倒是觉得没什么,甚至算了算拍卖的价格和手办的成本价,这是一笔血赚的买卖,还能打响名气,也没必要阻止。
不过看崔醉真的很想表现的样子,薛瑾安就让他带路往郊外去看了看真人吃鸡的建筑。
工部的动作很快,这么短短几月间,不仅地基打好了,也能瞧出些许成品样子来了。
“午时了,主子,该用膳了。”福禄看了看天色提醒道。
茯苓摸了摸肚子,她也饿了,两人一起看向崔醉。
“……”崔醉沉默了,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他其实也才入京不久,主场都在九添一那边,郊外这边建筑都还没建好,主要是工部在负责,他来得自然少,他知道的路只有一条,而那条回去的路最近的能用膳的地方,需要步行半时辰。
最后还是薛瑾安带路,七拐八拐带着他们拐进了一个小胡同里,找到了一家文人墨客很多的雅舍酒楼。
崔醉整个都震惊了:“师父,这么偏僻的地方您到底怎么知道的啊?!”
茯苓和福禄则相当淡定,在他们心中这是基础操作了,主子就是无所不能的。
四人走进去,却不想直接就听到有人喝骂一句:“什么十全公子,不过是利欲熏心的败类!”
第89章
真人吃鸡建设的地皮, 原本是属于宁国府的两个庄子。
宁国府正是太皇太后的母族,昔年因萧姝进宫之事同太皇太后彻底闹掰,而几个月前萧姝因谋害皇室一案伏诛, 宁国府也被追究了责任, 二度被当权者厌弃, 罚没了不少财产, 即便没有像楚家一样连爵位都丢了,却也已经注定了败落的结局。
这两个庄子就是罚没的财产之一。这片地方算是“风水宝地”,有很多庄子,甚至还有皇庄,平头百姓们不敢往这边凑,最近的村庄都离这边很远。
因此薛瑾安七拐八拐带着人绕进来的这个二层小酒楼, 坐落在一个人烟寂寥的胡同巷子里——其实这“人烟寂寥”放在这里不太准确,毕竟整合胡同巷子已经是这地界最热闹的了。
这地方原来是个自然形成的集镇,办庙会、村人赶集都会来这里,不过先帝时期扩建京城外城, 附近迁走了不少村子, 也就逐渐冷清了, 走了半天看不到人,唯一看到开着的店铺竟然是棺材店,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已经完全荒废了呢。
“晚上住在这里也太吓人了。”福禄哆嗦了一下肩膀,脚步默默加快, 拉近了和薛瑾安之间的距离。
崔醉和茯苓倒是都还算淡定,前者还沉浸在“天哪,师父到底是怎么知道这鬼地方的”的情绪中,后者则是反应慢,对外界的感受也很是迟钝。
所幸很快, 薛瑾安就带着他们走到了酒楼所在的胡同,这边就相对热闹了一些,至少是能看到有人在街上走的。
这酒楼看着也开了很多年了,匾额都看得出岁月的痕迹,面积不大,里面的装修倒称得上有些雅致,在门口就能看到书生们进进出出,不过看穿着打扮都不太富裕。
这也很正常,三月就要会试了,天南海北的举子们不知凡几全都涌入京城,再加上这万寿节,使臣商贾大批量入驻,城里能住人的地界早就已经住满了,京城大居不易,本来消费就很高了,现在这时节想要挤进去,要耗费的费用至少是平常的三倍,根本不是普通学子能支付得起的。
都说穷秀才,富举人,一旦考到举人的功名,当地官府会发放一笔不少的钱财,还有富商主动赠钱赠美人搭关系,不过进京赶考本来就是一个耗钱耗人的活动,若是再多参加些什么诗会、赏花会、游船会等等之类的,银钱根本就不禁花。
“这些人能找到这个地方住也是不错了,还有不少只能借住庙宇,天天吃斋听经,都快要立地成佛了。”崔醉对进京赶考的事情很是头头是道,知道不少消息。
毕竟他虽然只是秀才,没能进京赶考过,但他以前也是有不少同窗的,多多少少都听到过一些消息。
酒楼不大,这也就导致有人大放厥词,声音稍微大一点,酒楼里所有人就都听到了。
对十全公子的不满言论一出,登时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薛瑾安的视线第一时间就锁定了说话之人,大厅里一桌书生,说话之人头顶上裹着一方布巾,面颊微红,眼神迷离,显然是喝了酒口不择言。
崔醉对“十全公子”的名头还没有那么熟悉,慢半拍反应过来,立刻目光面色不善地盯了过去,眼神凶狠,还什么都没做呢,就一个眼神就把那言语无状的书生给惊飞了酒意,旁边和他一桌的书生纷纷露出说人坏话被正主抓包的尴尬表情。
那罪魁祸首也尴尬害怕,不过众目睽睽之下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