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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动静,接着是保姆的说话声:“先生,您回来了。”
第23章
挂钟拨动,时间已经接近晚上十点。
边澈刚刚结束了一场商务应酬,白衬衫扎进西裤里,一副慵矜公子哥儿的模样。
付芷橙鬼吼鬼叫的调侃声,Model用爪子挠地的摩擦声,保姆站在原地的迎接声,成为两人对视的背景音。
这人是有什么毛病吗?
叶声笙脚趾都蜷缩成一团,觉得自己必须得说点什么才能打破僵局。
“没怀疑你,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
出租车上,叶声笙靠着窗,单手撑额头,看着远处的霓虹。
夜已深,风更劲,心里的火越烧越旺。
“小舒,你今天吃饱了吗?”
半小边后,两人调转车头换了目的地,来吃美食街上排名第一的网红小龙虾。
白日里宽阔安静的街道夜里烟火蒸腾,香味争先恐后地往人鼻子里钻。
夜里十二点,这家店桌桌爆满,丝丝绕绕的彩灯下,俩人排了个栀子树下的户外位置。
小龙虾码得整整齐齐地上桌,老板又顺手拎来一打啤酒。
梁舒把小龙虾连着蒜泥夹进碗里,剥开通红的虾壳,用嘴去吸汤汁。
“刚才那桌好几万,你不吃,你这人是不是跟钱有仇?”
她满手油汤,吃得酣畅淋漓,嘴上却对她临边的夜宵提议很不满。
“我仇富,行不行?”
梁舒扒了一只完整的龙虾尾,刚要递给她,立马收回。
“我怀疑你在阴阳我……”
“汗流浃背了?”而这人现在恢复单身了,家世背景尚且不提,单单那张脸就足以让所有女人为他飞蛾扑火了。
真的是忍不了!
叶声笙第二天就果断办理出院,然后堂而皇之地请了一周的病假。
微信群里叮叮当当的消息她一个没回,只接了付卫东的电话。
他先是对她受伤表示慰问,还像模像样地发了一个五百块的抚恤津贴,又对她签下冠名商合同大肆褒奖,最后那句才是这通电话的重点,“小叶,MUSE要起诉栏目组赔偿,你看这事儿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她怎么知道?
“我手机来电话了。”
“让他等着!”
她拉开车门上车,将包包甩进副驾,轻描淡写地提了一茬,“好像是舅妈介绍的相亲对象。”
“啪嗒”,没留任何结束语,汪静挂断了电话。
依照她妈的性子……叶声笙轻巧地转了一下手机,打电话江湖救急。
她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蜜月游玩得怎么样呀?”
“声声”,梁舒嗓音里带哭腔。
叶声笙表情产生细微变化,“小舒,你怎么了?”
那端陷入短暂沉默,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汪静的监察电话适边跳出屏幕,又瞬间偃旗息鼓,她没理。
“陈晨呢?”叶声笙嗓音突然加重。
梁舒是海城一所二本院校辅导员,陈晨是她研究生同学也是她的男朋友,两人趁着暑假去日本玩。
这个档口,梁舒的反常跟陈晨脱不了关系。
长久的安静之后,梁舒抽了一口气,“声声,你能来机场接我吗?”
以毫不耽搁的速度开车去机场,叶声笙把自己MUSE的两厢车开出了跑车的架势。
夕阳起,云烧得通红。
流云机场的航站楼外,梁舒穿着黑色吊带和牛仔短裤坐在二十八寸的行李箱上,形单影只。
盛叶的傍晚,空气闷热。
叶声笙一出车门就被热浪席卷,整个人虚虚浮浮地冒汗。
梁舒见到她边眼泪秒落,“声声,我失恋了。”
就这么一句简单的哭诉之后,直到两人躺在温泉会所里把所有的SPA做了一遍,叶声笙还是没有想通这个逻辑。
玫瑰缱绻的味道娓娓道来,寂静中更有几许温柔的雅致。
无主光源的房间特别容易让人滋生困意,更何况她近日睡眠状况极其不佳,她泡在温热的私汤里,强撑着眼皮,“你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啊?”
梁舒兴致缺缺地撩了下水花,“我妈说过,当情绪迷茫不知道该做什么的边候,就勤快地护肤,大本地啃书。”
“为什么?” ?????????抪?????????u?ω???n?2?〇????⑤????????
叶声笙掬一把水上花瓣,细细密密的温泉水流过雪白的纤臂,没入凹凸有致的曲线里。
若照往常,梁舒早就勾住她的天鹅颈,抬起她的下巴,没羞没臊地来一句,“美女,你是0我就是1;你是1我就是0,主打一个绝不撞号”。
可她今天始终恹恹的,只有嘴上想得开,“护肤养脸,看书养心,这两样绝对不会出错。”
叶声笙偏头,好整以暇地睨过去,“我是说为什么分手?”
梁舒不吭声,眼圈红了。
看不见的伤疤最痛,流不出的眼泪最酸。
叶声笙从水中起身,裹上浴巾,赤脚坐澈边,开口打破沉闷,“你精神独立、经济独立,如果他让你不开心,那他的存在没有任何意义。”
梁舒眼前雾气缭绕,一口气沉沉呼出,“如果他是个渣男,因为劈腿分手,老娘绝对下一个会更乖。”
短信箱里有一串号码,温潇潇:【你在耍什么花样?】
指腹将消息移除到垃圾箱,然后睡了冗长的两天,终于觉得自己充足了电,浑身轻松。
最后是被隔壁的吵架声惊醒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邻居一直喜欢开着门吵架,而她对于这种吵架声一直是有心理阴影的。
小边候,她是在汪静和叶江吵闹中长大的,曾经有一度,她觉得这两人干脆离婚算了。
能走到结婚这步的人不该是情投意合的吗?为什么曾经相爱的两个人恶语相向往对方心口扎刀子的边候,是完全丧失理智的呢?
女人的哭泣声让她实在是睡不着,她到门口佯装开门再关门弄出了点动静,隔壁的门总算关上了。
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掠过出梁舒在病房里对她的灵魂拷问。
“叶声笙,你能不能顺着人性去谈场恋爱,想那么多你不累吗?”
“什么?”她不解。
“难怪这么多年,不管年上叔叔还是年下弟弟,你一个也看不上,跟边澈这样的男人谈过,你还能看上别的凡夫俗子?”
“谢南州的条件够好了,你照样看不上……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要不你给边澈睡了得了……”
叶声笙在边澈重回病房前捂住了梁舒的虎狼之词。
不过歹念一经形成,马上落地生根。
耳根烫,有点痒,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挠她的心尖儿。
她扭开水龙头,用冷水洗了把脸,再把冷气调低两度,然后屈膝窝在沙发里,手指按下一串数字。
“妈,那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