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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嵩愣然:“昨夜还有其他盗贼?”

曹班点头:“是父亲亲口说,我挑选的奴隶,便是我的了,没有问过主人的意思就拿走他的性命,不就是偷吗?”

曹嵩没想到,被自己的女儿这样直白地骂了,内心又不愿意拉下面子去辩驳。

“阿瞳这是在埋怨父亲吗?”

曹班仍然摇头:“管教下人不力,确实是我的过错,奴隶虽是我的,也是曹府的,在曹府就应该遵守曹府的规矩,我不会因此埋怨父亲。”

“阿瞳难过,是因为阿瞳犯了错,心里感到愧疚。”曹班一边说着,一边解下了腰间的玉佩,交给一旁的侍女阿延。

阿延将玉佩放回木盒子,手捧木盒。

曹班带着阿延一齐在曹嵩面前跪下。

“阿瞳!你这是何意……”

曹班哭了起来,声音哽咽:“我见这木盒子精美,心生喜爱,却没有想到,盒子里面还有贵重东西。”

“贪心妄为,不是君子应该做的。”

曹嵩恍然,叹了口气,笑着扶起曹班:“哪里有阿瞳说得那么严重?”

“是我们疏忽了,阿瞳自小乖巧,爱诗书,和世家儿郎相比也是不差的,我们竟然忘记了,阿瞳也是爱美的。”

“今日就让和伯带你去金市吧,喜欢什么首饰,就买回来。”

曹嵩将木盒子交还给曹班:“这个你也留着,这确实是你的东西,父亲不会要。”他摸摸曹班的脑袋,“不然又要被我们文曲星下凡的阿瞳,安个盗贼罪名了。”

曹班小脸有些红,嗫嚅道:“那我不要和伯一起去。”

曹嵩笑道:“行,但是侍卫还是要带,我另外安排人。”

曹班没有在金市找到符柯,在曹氏粥棚里,她让侍女阿姜叫来前来领粥的,符柯的“手下”,几个五六岁大小,蓬头垢面,看不出性别的小孩。

曹班让阿姜给他们洗了手,又分给他们一人一只热饴饼,看着他们狼吞虎咽吃完。

小孩们七嘴八舌道:“符大人一早就去城外了。”

“她有留下什么话吗?”

一个小女孩吃饼比较慢,闻言赶紧将最后的饼全塞进嘴里,将手放在左胸,面朝曹班。

“符柯亦愿为主人赴死。”

第10章

“厕所政变”

夜晚,一个小巧灵活的身影,借钩锁攀上曹府墙垣。

身影落地时悄无声息,夜色下,如鬼魅一般穿过假山,避开巡夜仆从的视线,来到东院。

窗户合上时,守夜的仆役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纯黑的身影立在床榻前,手臂绑着一段黑色的麻布,静静注视着踏上的人。

踏上的孩子生得朱润可爱,从颊边鼓囊的婴儿肥可以看出,她和这个时代大多数的孩子不同,得到了家人很好的喂养。

唯一令人遗憾的,是女孩右眼脸一道长长的暗色伤疤,像是白玉上的裂隙,将这具身体的光彩和未来掩盖了。

曹班睁开眼,见到床边安静站立了不知多久的符柯,慢慢撑起身。

“也不用每次都翻窗户吧,阿延会给你开门的。”

曹班接过符柯递过来的密信,符柯为她取来书架上的医书,并点亮铜台里的油灯,曹班打开医书对照上面的标识,确认密信的内容。

《素问》,这本唯一属于曹班的医书,如今成为她教导符柯以及符柯手下的孩子们,识字和传递讯息的工具。

这封信,是符柯训练的孩子从探丸郎处打探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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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丸是一个活动在洛阳城及其周边的刺客组织,组织成员自称探丸郎,每次行动时,小头目将任务捏成不同颜色的泥丸放入囊中,抽到不同颜色的泥丸,就刺杀或者袭击不同的目标。

加入探丸,需要递交投名状,上次针对曹府的绑架案,就是那个名为阿牛的流民的投名状。

探丸不接受没有成年的孩子,但是同样是以金市作为根据地,在这个洛阳城内人流最复杂密集的地带,不妨碍符柯她们进行一些适当的“渗透”,打听打听消息。

这也是符柯投靠曹班时递交的投名状。

曹班用朱笔圈出密信中明显错误的内容。

“背的还不熟。”床上的曹班表情严肃如一位批卷的老师。

“你也不能指望他们都有我这样的好记性。”符柯对手下总是很宽容。

“想做好特勤工作,毅力、体力、智力,缺一不可。”这是在和姐姐玉佩连麦后曹班想到的。

得知自己收了小弟,姐姐便怂恿曹班培养一套独立于曹府的班底。

“你的食物换不来他们永远的忠诚。”姐姐如此评价符樵的牺牲,很难想象玉佩那头四岁的女孩说出这话的样子。

“物质上的富足很难填满精神上的贪婪,这是人的本性。”

“你需要成为他们的道。”

曹班告诉姐姐,不要把上辈子揣摩人心的那一套又搬来这里。

但是姐姐的思路给了她启发。

她将金市买来的首饰交给符柯换了钱财,厚葬了符樵,同时为符柯、符樵,还有她手下一共18名孩子建立了档案。

她告诉符柯:“我将你们编为我手下的特勤组,给予你们的粮食会是之前一倍多,你们只有两个任务,锻炼身体,还有,学习如何探听和传递消息。”

她将一枚刻有“符”的玉牌交予符柯,又将符樵的档案封存在一个精致的木盒中。

“从今以后,你便是特勤组组长。”

有了新身份的符柯这次带来的是关于梁氏的消息。

“行刺梁氏的女子?”曹班疑惑,谁这么大胆,不要命啦。

按照历史推算,如今外戚梁氏正是覆亡前最后的狂欢,前不久,掌管天文的太史令因日食一事弹劾大将军梁冀,梁冀竟让洛阳令,将人抓起来拷问致死。

且不说周瑜的爹看不清形势,就说梁党这肆意谋害朝廷命官的行为,也是啪啪打桓帝的脸啊。

符柯摇头:“不知是谁付的买命钱,只知道要刺杀的,是梁冀妻子的舅舅的妻子。”

“??”曹班被她一句话说懵了。

符柯重复:“是梁冀妻子的舅舅的妻子,听说名宣。”

曹班第一反应是,这女子身份必然不简单。

第二反应是,梁氏,名宣。

她突然想起,自己和姐姐的生母,梁猛女梁贵人,史书记载,她本姓邓,母亲宣改嫁梁氏后改姓梁。

这个宣,该不会,是她这辈子的姥姥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就解释得通了,谁胆子那么大敢杀梁氏的人?当然是梁氏的话事人梁冀了!

汉桓帝宠幸梁贵人,梁冀想让梁贵人当他的养女,杀了梁贵人当官的姐夫还不够,连她的母亲都不放过!

完蛋,她记不清最后宣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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