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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的能有几人呢?

这种无实权的位置,他点了就点了,想必就算太傅也不能说什么。

而被他亲自提拔上来的官员,他就有借口多多召见,以此慢慢培养自己的势力。

皇帝的小算盘是打得啪啪响,但是他没想到, 这些人就连一个小小的铁市官,都不肯顺了他的意。

对于段铭来说,这* 样的机会简直千载难逢, 不说别的,能够面见皇帝, 表达出自己的政治主张, 就是多少同龄人根本不敢想象的啊!

但是很快, 段铭也高兴不起来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人生的第一份弹劾,居然来自他的好友,同期任郎官,现就职于三公曹的卫召!

“他就是嫉妒!嫉妒我走得比他快些!”段铭气愤地对自己的妻子道。

妻子史砚奇道:“可是听你从前的描述,卫郎君不像是那样的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段铭狠狠道,“从前在尚书台,公务繁忙还不觉得,如今方知官场无友谊!”

“……他弹劾你什么?”

段铭声音带着愤懑:“他说我年纪轻,当不起这么重要的职务。”

“他后来有同你解释吗?”

“没有。”他突然泄了气,“我找了他几次都不肯见我,想来是有些心虚吧。”

两人沉默相对,史砚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知道丈夫在为这段突然破裂的友情而伤心,但是她不在其中,也理不清其中关节,只能安慰丈夫:“如今边郡战乱频频,这铁市官有名无实,也不一定就是个轻松差事,你骤然被县官点起来,所有人都会盯着,还是专注于自己的差事,务必事事小心。”

如果只是卫召小小一郎官的弹劾,那么皇帝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但是当大司农,新铁官的直属上级也抗议时,皇帝就要闹了。

小皇帝闹的方式很直接,他找到了待他如亲子的宦官,中常侍赵忠哭诉。

赵忠用手擦干小皇帝的眼泪和鼻涕,道:“哎,可怜见的哟。”

小皇帝抽噎道:“他们,为什么都反对朕。”

赵忠道:“并不是人人都和宦官一样,住在宫里,依仗陛下生活的。”

“那怎样才能让他们必须依仗朕生活呢?”

赵忠道:“清流举孝廉,通过察举来到陛下身边,但是他们却称呼举荐他们的郡国太守、察举他们的太常大人为老师,士兵们应招入军营,替陛下扫清羌胡,但是他们却只认得军中将领,而不知有君恩庇佑才能得胜凯旋,所以文臣不是陛下的文臣,武将不是陛下的武将啊。”

小皇帝一听,有种朕的江山要完的既视感,更加想哭了:“……是哪里错了呢?”

赵忠一边给小皇帝按腿,一边道:“必然是选人的方式错了,奴婢是宦官,不懂朝事,但是光是听闻也知道,常常有人在朝会上,给陛下谏言,要求更改选人用人的方法,陛下想必也有采取的,但是改变之后选上来的人,有几人是陛下见过的呢?”

小皇帝越听越认真,见见收了鼻涕眼泪,催促道:“阿母快说!”

赵忠笑道:“陛下这话我们私下说就好,要是让外面的人听到了,奴婢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小皇帝笑着做了个捂嘴的姿势。

赵忠道:“我有一计,陛下前几日不是说宫中无趣,想要出去玩吗?”

皇帝的眼睛瞬间亮了。

“哎,陛下天子之躯当然是不能亲自去外面腌臜之地的,”皇帝刚露出失望的表情,赵忠又道,“但是我有一计,既能让选上来的臣子都听陛下一个人的,也能让陛下在宫中,就能体验到在外面一样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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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嵩本身对铁市官的人选并不在意,皇帝亲召点了段铭,按理来说,他只需要俯首赞叹陛下圣明就好,毕竟铁官一不是实职,二也不是他的人。

没错,他自认为在朝廷中,属于独立于清流和宦官的中立派,虽然很多人因为曹腾的关系,认为他属于宦党。

上一任的铁市官是清流一派,在他手下活儿干得不多,倒是时不时给自己这个直属上级上眼药,他为了名声,不但不能“开除”他,还得虚心接受下属的批评教育,相当憋屈。

这次被点来的段铭是都乡侯段颎的孙子,段颎一个常年在外打仗的武夫,大约是走了太尉的关系,想给自己孙子谋个前程,既然如此,他顺水推舟做个人情,当然没问题。

况且这段颎也是个相当上道的,皇帝的亲召在常朝上下达之前,段颎的“谢礼”就已经送达府上了。

谁知道这个时候,同为九卿的太常张奂突然拜访他。

张奂是朝廷内出了名的“铁血”清流派,为了找曹嵩,还专门领着自己两个儿子,张芝和张昶上门。

第一次党锢之乱时,曹家双子与张家二字有“劝学”之谊,这是早在街坊里传遍了的故事,曹嵩想维持中立人设,也非常欢迎对方上门,为此还拉了曹操出来接客。

曹班来到洛阳将近半年,曹氏双子不睦已经是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了的事情,但是双方在被问及时,都避而不谈,两个当事人年龄还小,而曹嵩又身居高位,因此在史书上,被专门记载的“融帝脱曹自立”,此时并没有引起多少关注。

张奂这次上门的理由就一个——换掉段铭。

曹嵩现在也是官场老人了,不需要对方解释,自然就能明白。

张奂和段颎皆是凉州将领出身,但是作战理念和形式风格截然不同,所谓王不加王,又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张奂本人虽然瞧不上曹嵩,但是只要可以让段颎不好过,他们就可以合作。

当然曹嵩也不是吃素的,你让我换掉皇帝亲点的人,可是让我打皇帝的脸啊,这种掉脑袋的事情,我可不敢!

张奂当然知道曹嵩不会轻易松口,都知道宦官胃是填不饱的无底洞,不给点好处怎么行?

张奂让自己的两个儿子先去外间,又看向曹操。

曹嵩却没有让曹操出去。

张奂有些不满:“巨高很看重阿操。”

曹嵩骄傲道:“他以后也是要想我与父亲那样,为汉臣为汉室,正是需要学习的时候呢。”

张奂打心眼里不觉得宦官配自称汉臣,但是人在屋檐下,他当然不好反驳。

而一旁的曹操听到这话,反而有些不是滋味儿。

长辈的偏爱,孩子是最敏感的。

从前曹班在时还好,几年分离后,如今和曹班同在一城,却和相隔千里没什么不同,一开始他能进洛阳太学,还能感觉到家中对他的重视,可是如今,弟弟们接二连三的出生,曹德进了太学蒙学,明明成绩平平,却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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