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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人,是啊,在他们眼中,自己不就是汉人吗……

因为知道马匹的战略价值,西域诸国对于马市的管理都非常严格,尤其是运往汉地的马匹,品种、数量、年龄都有明确的规定和限制。

但所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在卑良与龟兹的贸易边境,一个商队将他们运送的马匹册子呈给边官。

根据账册,这是一批共计二十匹的次马,只能用来驮货,不能作战马用。

可边官只需一眼就能认出,这二十匹马根本不是次马,明明就是可以做种马级别的良马,马背上的货物也是伪装的空箱,里面根本没有装东西。

但是边官什么也没有说,商队将木板车上的一箱东西卸下来,留在了关口的草亭,边官就放商队东行了。

沿着同一条商道一路往东,进入河西走廊,在大汉的西北门户敦煌郡,类似的事情也在这里发生。

作商旅装扮的华识将马匹的登记簿交给边官。

由华识和陈决带队的西进队伍,在完成了前期的财富积累后,被卑良和且难两个相邻小部落挡住了去路。

和带有部曲的郑玄、贾诩、石默的南行队伍不同,华识和陈决的队伍兵力有限,因此在陈决的提议下,他们决定用“商人”手段解决问题。

他们先从耕种较少的且难部落大批购入粮食,由于体量过小,且难的存粮供不应求,于是很快就有商业头脑的且难人发现,就算从隔壁卑良采购粮食,再卖给汉人,也能赚到一笔相当丰厚的差价。

卑良的存粮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经过一次转手到了汉人的口袋。

这个时候,华识和陈决再从卑良以高价买马,并买通了卑良的大禄,一年之后,卑良举国弃粮养马,由于利润丰厚,甚至翕侯为了丰盈私库,将府兵的战马卖出来换取钱财布匹。

华识和陈决买到战马,以好充次运出西域,再以次充好运回凉州,这样良马田庄自留,次马贩出赚差价。

边官接过华识递来的账目,他是今天第一次到岗,这个官职可是个香饽饽,他不知道上下走了多少关系才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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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人并不识字,但还是认真地将账目核对了一边,然后再去看商队后面的马匹。

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他差点一口酒没喷出来。

就算他不会相马,也知道马背是平的,而不是有两个驼峰的!

这,这也太离谱了吧!

不过他是新来的,也不好坏了规矩,于是拉过华识,问道:“石东家,这……也是马?”

华识内心也在狂骂陈决,这死婆娘胆子天大,说这边人事变动,这次走得明显些也不会有问题。

天知道他背后冷汗狂流,面上还得故作老成地和边官道:“是马。”

说完招手,让人抬了两个大箱子,到草亭内,边官见那箱子两人抬都费力,眼睛都直了,咽了口唾沫,结巴道:“是马,是马!”

华识的商队就这么牵着参了一半骆驼的“马队”入了境。

第81章

天还未亮, 一位素色内裳的年轻女郎,小心翼翼地掀开褥子,下了榻。

尽管她已经尽量控制动静,但是与她同寝的女郎还是发出了“啧”的声音。

“……抱歉。”伏寿喃喃,随后屏住了呼吸,蹑手蹑脚推开寝室门,到洗漱房洗漱。

能进入即墨军事学院的孩子们,就没有不适应集体生活的,伏寿知道,她的舍友不是对她发出的动静感到不耐烦。

门外,墙角的滴漏发出“滴答”的声音,随着城东新建的工坊运作起来后,这些新奇的物品渐渐在学院各处铺开来,她也是在几天前的物理通识课中才学到“时间”和“计时”这两个新概念,第二天就自己蹲在滴漏边研究了半个时辰,终于摸清了“运作原理”。

秋日早晨,空气清透寒凉,她最近给自己加大了晨练的量, 导致今天起得有些晚。

“呼——”简单做了做拉伸,她就出了宿舍区,小跑前往训练场。

果然,还未到训练场时,她又见到了那个学弟,学弟看样子已经跑完了,略微喘着气在绕圈走。

即墨军事学院为了鼓励学生们早起, 会在早上限量供应肉馅饼,她自从知道这项规定后, 都会早起去排队,但每次都只能抢到第二名的位置。

而第一名,就是那个学弟。

于是伏寿默默选择离学弟最远的一张桌子,就像平时她避开学院里的其他同学那样,挑一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悄悄打量这位学弟。

他的年纪比自己小一些,没有穿院服,看周身气度,像是世家大族之子,可此地的世家,她都认得的,尤其是能被送进学院的,不少都是成绩长期名列前茅的佼佼者,但这个少年着实面生。

再加上少年让人一见难忘的清俊面容,以及右眼那道让人印象深刻的伤疤,莫名让伏寿产生了一种,同病相怜的直觉,让人想去探索。

她开始不自觉地跟随他的步伐,发现他会早起晨练,伏寿也开始早起晨练,模仿他用箸的姿势,模仿他走路的仪态,在生活中下意识寻找他的身影……

随后,她才发现,她几乎从未在上课时间见过此人,甚至她走遍了所有年级,所有专业,所有教室,都找不到这个人。

是她内心的执着和不安,导致出现幻觉了吗?

她不禁怀疑。

她一边跑步,一边走神,等回过神时,操场上只剩下了她一人,她放慢了脚步,望着空荡荡的训练场,有瞬间的恍惚。

结束晨练的伏寿快步跑到食堂,天微微亮,食堂已经有零星的学子在用餐了,她环视一圈,果然,没有见到那个身影。

她走到领肉馅饼的地方,将木餐盘递上去。

“测验'加油'哦。”发肉馅饼的妇人将两个白面肉馅饼从竹屉里拿出来,放到伏寿的盘子里。

伏寿有些惊讶地抬头。

“陈阿母!”伏寿瞪大了眼睛。

妇人左右看了看,小声对伏寿道:“女郎的努力,侯爷和夫人都在天上看着呢。”

瞬间,伏寿感到眼睛发胀,泪意不禁上涌,她咬咬唇,摇了摇头,没有端走木盘,低下头,涩声道:“我若是多拿了一个,后面就有人少拿一个……”

妇人恨铁不成钢,叹气:“你怜惜别人,谁怜惜你呢?”

伏寿不答。

妇人的目光满含怜惜:“小公子和小公主们可好?”

伏寿点点头。

妇人见四下无人,放下长柄木勺,从长台后面走出来,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包袱,递给伏寿:“奴婢愧对于侯爷和夫人,长公主收下这个。”

“我不能……”

妇人打断伏寿的推辞:“这是给小公子和小公主们的,他们在幼堂,想必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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