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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褚原是谯县格物院的监督,同时期和他一样任监督的共有三人,一人名为周言,是曹侯幼时的书童,在汝南格物院任职期间背叛主公投了袁氏,后为袁氏所杀。

另一人就是掌管御史台的现御史令符柯。

后来许褚主动辞去了监督的职务,以护卫的身份跟在曹侯身边,从谯县、到扶风、到泰山郡,再到现在的长安,他陪伴曹侯从一介白身,一步步走到今天,却始终是一名护卫。

“武力不凡,只可惜胸无大志。”蔡琰的同僚如是点评道。

胸无大志么……

“仲达当心!”“看路!”

几声惊呼打断了蔡琰的思路,一个高大的身影歪斜着向她们栽倒下来,蔡琰立刻跨步上前,眼前一闪而过,身后的许褚已经拦在了曹班前面。

文书散落一地,许褚的用剑柄撑着青年的后背,竹棚里的官吏们发出惊呼,曹班后退一步,捡起地上文书。

许褚收回剑柄,青年失去支撑跌坐在地上,他的上司在竹棚里已经吓得话都说不出了,青年还揉着背,仰头埋怨道:“既然要让我摔着,不用管我就是,何必还戳我一下。”

“曹侯!”竹棚里的上司一面行军礼,一面疯狂朝青年使眼色。

“!?”

青年这才反应过来,转过身,见一名身长九尺的高大男子手持长剑,面目阴沉地看着他,一旁是两名身着同样骑装的女子。

“这……曹,曹侯。”青年视线在两名女子间来回飘,向上司投去求助的眼神。

上司目不斜视,见死不救。

曹班将文书还给青年:“这些都是特提件,处理完后,尽快送到梁县去吧。”

“是!曹侯!”青年紧张地大声回答。

曹班点点头,迈步离开,竹棚内传来长舒一口气的声音。

上司咬牙切齿,瞪大了眼睛,小声骂道:“找死啊你——司马仲达!”

谁知曹班脚步一顿,又退了回来。

“你是司马朗的弟弟?”

青年一怔,显然没想到曹侯会问自己,连忙道:“是,阿朗是我大兄。”

竹棚里的官吏反应也很快,立刻变了一副表情,上前道:“我是河内郡郡守从事黄胜,仲达是郡中掾属,我们本是为了年考而来的,这不是县府忙不开,临时抽人来帮忙嘛。”

他让青年赶紧把地上的文书收好,又道:“曹侯您别看这小子迷迷糊糊的,忙起公务来可是不要命的,昨天一整天没吃东西了,还主动帮忙跑腿呢。”

“是不是,仲达?仲达你头低着做什么,抬起来!”上司恨铁不成钢,在青年背后猛拍一把。

青年抱着文书抬起头,正和曹班黑沉沉的双眸对视上,见对方在打量自己,脸嘭的一下,烧熟了。

“哎呀,你羞什么!”上司在背后猛掐他,可这次无论如何,青年都不敢再抬头了。

曹班看着青年通红的耳廓。

鹰视狼顾?唔,果然演义就是演义啊……

“你可曾读过什么书?”她移开视线,随口问道。

青年低头嗡声道:“只刚念了《高等数学》。”

上司瞪圆了双眼。

曹班点点头:“小伙子不错,但饭还是要好好吃的,吃饱才有力气干活啊。”

得知大家忙起来都顾不上吃食,曹班命人将食物定时配送到院里,她走后,上司懊恼地直跺脚。

“曹侯还未婚配,未婚配你懂吗?给你机会你不重用啊!还'只念了《高等数学》',全天下就你书读得多是不是?”

“我真念了啊……”司马懿无辜道,他用沾了凉水的手给自己的双颊降温,“况且两京多少世家公子她都瞧不上,又如何瞧得上我了。”

“那你脸红什么?!”

“第一次见曹侯,我紧张还不行么……”手心贴完,换手背贴,可脸还是烫得厉害。

“黄从事老说我,您怎么不去?”

“去什么?”

“去,去……”好不容易降下温度的脸又红了起来,“黄从事明知故问!”

司马懿抱着文书小步跑走了。

“哼。”黄从事回到竹棚里,喃喃自语:“我要是年轻二十岁,我早去了……”

他回想起司马懿回答曹班问话时没出息的样子,撇撇嘴。

“只念了《高等数学》~略略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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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琰和许褚陪着曹班来到后院,曹班进了屋子,蔡琰有些摸不着曹班的休息时间,想问问许褚,许褚已经在闭目养神了,她只好作罢。

屋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安静了下来,蔡琰以为曹班睡下了,想了想曹班原定在今日的行程,走到院中一个避雨的木箱旁。

木箱内传来滴答水声,这是工部在原本的铜壶滴漏计时器基础上,改造的水运浑天仪。

由于造价高昂,需要人定期拆卸下里面结构精巧的铜制部件,除锈清洁,因此生产两台之后,就被工部尚书石默叫停了。

现存的两台,一台放在长安皇宫的无己殿,蔡琰参加朝会时都会路过,但不曾细观。

另一台原本是放在洛阳金市的,后来经历了一次盗窃,皇甫嵩抓了窃贼,一番审问后,又牵扯出了工部的贪墨案件,皇甫嵩就暂时将它搬到了县府里。

水运浑天仪的上部是九只带刻痕的铜球,水流过铜球,铜球就能模仿天体运动。

这让她瞬间回想起刚到长安,日日恶补文化知识的那段日子。

浑天仪的下部是两个小木人,每刻钟击鼓一次、另一个每时辰撞钟一次,蔡琰观察了一会,确认了时间,决定安排将曹侯白日的行程推迟推迟一个时辰。

水滴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蔡琰抬头,如丝的雨线密密坠落。

蔡琰伸出手,雨水落在手心里,慢慢形成一片小水洼。

曹班换上了文士衣物,从屋内走了出来。

蔡琰连忙甩掉手里的水,让春雨回归大地。

“曹侯!您不休息一下吗?”

曹班摇头,步出回廊,上了早就背好的马车,来到城外。

二京之战结束后,洛阳成为了长安在东面的防线,曹班将这里划为军事战备区,却并没有放弃对洛阳的建设。

从最上层开始,她将农部从工部独立出来,改尚书台五部为六部,农部下设屯田尉,专职负责各地屯田事务。

为了保住洛阳的人口,曹班在洛阳大力开展屯田工作的同时,将部分工坊从长安迁到了洛阳。

这一决策冒了很大的风险,洛阳靠近曹操的兖州和动乱的豫州,一旦开展,工坊的设备和产线很难在短时间内搬迁。

但这一举措带来的收益也十分明显,工坊招工,既能稳固流动人口,还能降低治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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