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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粥还没好,还得小半时辰。”

长生哦了一声,小脸垮下大半。因为再过一刻钟,便是他用药的时辰,用完那药,他就没有没胃口了。

苏彦瞧他神色,哄道,“那红枣粥原是你阿母爱吃的,但后头还需要搅拌和点油。不若臣教你,待熬好估摸你阿母就回来了。如此便当是殿下给陛下做的,陛下一定开心。”

温厚的孩子,听这话比自己喝了还高兴,往苏彦身上趴去,催着去小厨房给阿母熬粥。

天全黑了,江见月才从建章宫回来,长生简直望眼欲穿。待入内殿,便像纽糖般缠上她,把粥献宝一样奉给母亲,连连问好不好好喝,要阿母夸赞他。

江见月喝完,问,“还有吗?”

长生道,“阿母还没说好不好喝。”

“好喝,你本事挺大。”江见月挑眉道,“苏大人准时走的?”

“没有,他才走。”长生蹙眉,“苏大人本来说等阿母回来的,但好像有急事。”

“是中央官署今日轮值的少府卿秦大人突发旧疾无法当值,本是递了折子来请求换人轮值,但眼下冰天雪地,一时难以传召,苏大人这才去替他了。”阿灿赶忙上来解释,“苏大人是闻陛下銮驾入宫门后,才赶去的,原一直伴着殿下。”

“他眼下又不在九卿位,少了他中央官署还不转了!”江见月低嗤。

“阿母说什?”

江见月看了眼粥碗,将孩子抱来膝上,“阿母说长生熬的粥甚是美味,赐一碗给苏大人可好?”

翌日,腊月廿三,小年,祭祀开始,江见月自然更是忙得脚不沾地。入夜銮驾回殿,她都靠在御辇上睡着了。

苏彦将她抱下来,她有些醒来,道了声“跪安吧”,便合了眼。

第二日暂且无事,她醒得有些晚,养足了精神。睁眼闻殿外声响,是苏彦和长生在玩九连环。

“今个来得这样早。”宫人给她更衣,她张着臂膀扫过滴漏嘀咕道。

“苏大人昨个没出宫。”阿灿道,“陛下那会回来,宫门都下钥了,苏大人歇在了偏殿。”

午后长生歇晌,难得的一段两人独处时光。

外头出了太阳,雪有些融化了,但气候更寒。江见月捧着暖炉靠在榻上,苏彦给她添了香片,又往博望炉中洒了把鸡舌香,然后在一旁烹茶,茶开后端来给她。

踌躇半晌,将最近一段时日的事来回想了遍,思来想去除了廿一那日莫名惹她生气,旁的皆无碍,且她还给自己分粥喝。

遂开口道,“陛下,臣有一事同您商量。”

“你说。”江见月饮了口茶汤。

“臣这两日闲来无事,阅了尚书台的年终计,其中有一项是关于明岁殿下册封储君一事。既为储君,自当取名报于宗正处。臣瞧着太常处奉上的几个字都甚好,但陛下还未择定,可要定下来?”

长生两岁才举办的生辰,后来打算立储又遇邪祟之说,名字便一直拖着。直到今岁六月苏彦被御史台公审后,平稳见得天日,江见月遂定心择名立储之事。太常处按照生辰八字,经过数轮删选,奉来嘉名五个,乃晟,坦,珣,曜,壑,她看过,却没有及时定下。

江见月脑海中浮现出那五个字,抬眸看他,“苏大人觉得哪个好?”

“臣之前、有过一字。”苏彦看她,又不敢看她。

“朕也歇晌了,你跪安吧。”江见月起身往内寝走。

苏彦张了张口,正无措间忽闻又一句话落入耳中,“是给长生择名,你同他说去,他愿意便成。”

也不知他是如何同长生说的,只知道这日长生歇晌醒来,甩着小短腿奔来母亲寝殿,攀着榻沿爬上床,气喘吁吁道,“阿母,苏大人给我取了个名字,曜。 ”

“江曜。”他捧着腰间那块羊脂玉佩,指着上头的字,皱着眉宇想了想,一字一句道,“日、出、有、曜,羔、裘、如、濡。”

“阿母,苏大人说,我是太阳,会一生闪闪发光。”

江见月低头同他额间相抵,“你喜欢他吗?”

“喜欢!”长生道,“阿母喜欢吗?”

江见月没有说话,笑着落下一颗眼泪。

苏彦依旧每日来椒房殿,他已经鲜少出宫,基本住在中央官署的清辉殿。九卿很是感谢他,因为他又一次揽下了所有的值守。

江见月嗤之以鼻,苏彦却很高兴。相比宫门下钥,中央官署的值守要晚一个半时辰,也就是说他可以多在椒房殿留一个半时辰。

长生还不太懂值守的意思,只知道每天苏彦离开时天色都黑了。遂道,“苏大人,其实椒房殿有很多厢房,你住这也成!”

太医令都说苏大人可以给阿母揉背,住在殿里应该也无妨,他在心中暗思。

苏彦便道,“再等等吧。”

廿九,江见月同太常一道主持傩戏和祭祀天地,天未亮就起身更衣。苏彦从中央官署过来,手里还拎着一个食盒。

是一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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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陛下安心去,臣守着殿下。”话毕,去了长生殿中。

江见月看他背影,半晌坐下用膳。

一桌膳食,待用完那盅粥,已经用不下旁的。

走时过来看长生,苏彦起身道,“他睡得很好。”

江见月道,“粥都喝完了,还有吗?长生也爱喝。”

“有。”苏彦话落,追上两步,拉住她。

江见月回首看他。

他手中拿着一只珐琅镯,是她十岁那年的生辰礼。

四目相视,他给她戴上腕间。

这日,接近子时才结束仪式。江见月回来,见苏彦伏在榻畔,守着沉睡的孩子。

转眼天明便是除夕,景泰十年的最后一日。

一年除夕至,銮驾高设未央宫。

今岁乃景泰十年,是女帝登位的第一个十周年,除夕宫宴格外盛大,各地刺史及以上官员都入京祝贺,甚至还有终年守在边境的三王,和杜陵邑的前郢宗亲。

但酒过三巡后,女帝便以身子不适为由,提前离席了。

苏彦送她回的椒房殿。

“陛下哪里不适,可要宣太医令? ”苏彦看她神色尚好,没有染恙的样子。

江见月看过已经睡熟的孩子,回来自己殿中,挥手谴退侍者,“朕没有不适,不过是见得乌泱泱的人,忽觉闹腾。幼时唯恐孤单,如今更恐喧腾。左右明日起至元宵,有的是节宴,不差这一时半会。”

她摘了冕冠,脱去袍服,转身见就在自己咫尺间的人,“你也可以走了。”

“臣不走。”为臣当以恭顺,为夫当以尊重,为师当以持重,这是苏彦人生第一回 清醒着在深夜她的寝屋中,开口说“不走”。

卸下了冠服华章,江见月整个人轻松下来,径直走去妆台梳理头发,见人随在身后,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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