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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力下微微转动。
冰尤瞥向付竞泽。
他嘴角的淤青是打斗后留下的痕迹,用手轻触了一下,随后又反身撑回到桌面上。
全程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我老板说,请您尽快询问,不要耽误他两小时后的飞机行程。”
翻译在两人进屋后就立刻附上了这句话。
而在他身边的外国男人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
冰尤站定在房间中心, 又看向那两人。
脸上没有丝毫外伤伤。
看来他没还手。
班主任看到这种情况也不好意思再坐下,扶着额头问向正前方的女孩:“冰尤,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如实回答一下就好。”
她点点头,目不斜视。
“西华有一个学籍调走的学生叫夏亦可,你认识吗?”
“不认识。”
话音落地,付竞泽抬头,兴致盎然地盯着对面失魂的两个男人。
只要冰尤咬死不说,这局就没办法破。
白男低沉的耳语在翻译旁边响起。
没等对方转述,冰尤便应声开腔:“我是几个月前才转来的,对你们说的这个人并不清楚,另外,我确实会画画,但已经因为手上的伤停笔很久了。”
她条理清晰,讲话的全程没有看向他们一眼。
说完这些紧接着抬起手,上面赫然是之前被K烫伤留下的疤。
如今瞒天过海成了她“绝笔”的理由。
没有确切证据的两人很快怒火攻心,上前一步想要查看,被班主任伸出的手阻止了下来。
场面混乱成团。
眼看防线要破,冰尤侧身准备开门喊人。
付竞泽终于在此刻从靠着的桌上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了几人跟前。
那脸上分明没有慌乱。
是运筹帷幄。
“我说了,那些画是我画的,如果你们总是把闲杂的人牵扯进来,我不确定将来我还会不会认。”
他挡在房间里的两个女人前面,等那些话顺翻译的口传进白男的耳朵,在看他脸色由红到青。
男人恶狠狠盯着他:“ You covered for her. (你包庇她。)”
付竞泽闻言舌尖舔了下虎牙,头也偏向别处,桀骜的脸上漫出玩意。
随着肩膀轻轻颤动,爽朗的笑声在室内回了几轮。
冰尤没出声,明明和他距离近的擦着肩膀,还是只有低头喘息。
下一秒,他的手一把抓住了她领口的布料。
领结,衬衫,混乱地皱在一起。
他力道不大,但还是揪得她向前挪了几步,呼吸也随之加重。
脸上的笑变成了克制愤怒的隐忍:“我再说一遍,我和她不熟,没必要护着她。”
付竞泽眼球上的红血丝是熬夜还是心急。
她一直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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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风吹凉的手握着他死死抓住自己衬衫的手腕。
除她以外的任何视角都像自救,只有她知道,这可能是最后碰到他的机会。
在场的几人都吓得不轻,班主任更是伸手拍在了他身上。
叫喊声还是引来了隔壁教室的同学,门口一时间水泄不通。
破门后,付竞泽的手骤然松开。
或者说甩开。
冰尤失去重心地退了几步,脱力让气息开始不平稳,胸腔漫出咳嗽的声响。
场面让前来援助的男生吓了一跳,堵在门口不敢进来,慌乱间相互对视着怂恿。
他在暗流中,看了她一眼。
在外国男人和翻译的叫骂声中,付竞泽拿起笔,在桌面的协议上签字,然后抄兜往门外走。
经过她,错过她。
冰尤捂着衬衫扣子的手紧了一下,抬眸看向那张缓缓在面前滑过的脸归于平静。
眼神依旧吝啬留下。
“付竞泽!”她用尽力气朝他背影嘶吼。
完全沙哑的嗓音还是有吸引所有人看去的魔力。
身后,班主任怕她激动,轻轻拽了下她的衣袖。
付竞泽停住脚步,呼吸抽了半秒。
冰尤的泪一直滑到嘴角:“你混蛋。”
如果今天的一切是一场游戏,那他就是不择手段都要赢的玩家。
他还是笑,没有回头的离开。
门口的男生们自动躲闪开一条路,神色中带着对他的陌生和惧怕,到最后也没人敢上前阻拦。
桌上的协议在他离开视线的那一刻被收进公文包里,两个男人气的红了脸。
好在他家里人留了后手,给他办了转学的全部手续,出国在即。
门外,人流再次灌进廊道,各种各样嘈杂的议论声四起。
冰尤的指甲嵌进了手心的肉,痛感明显。
眼前的景象都变成抽帧的虚影,只有心脏的猛烈跳动在提醒着一切的真实。
她想起昨晚他挂了最后一通电话,上床后,拥抱的温度从身后席卷。
付竞泽的吻炙热,阵阵落在她的耳垂,脖颈和肩膀,每叫她名字一次都烫的要命。
她装作半睡半醒的样子把他推开。
于是他停下亲吻,环着她的腰,鼻尖触在她脊背上。
“好后悔。”
说完这句,没再说任何话。
*
付竞泽转校的消息不胫而走。
准确来说,在办公室发生的一切都不胫而走。
他和冰尤的关系在论坛上大肆传播,从一个风口到另一个浪尖,层层猜疑带着冷嘲热讽,结局是以两人分手告终。
当天放学,冰尤辞去了会长的位子。
一封整洁的书信放在会议室桌上,所有交接工作做的一干二净。
理由是想要全身心投入到自己的学业上。
她的决定从来都干脆利落。
陪伴她做完一切的程芳梨满眼都是担忧,又不敢讲安慰的话,只是把“付竞泽很少这样”挂在嘴边说了个遍。
一直到两人回到教室里。
他的座位已经被提前安排好的人搬空。
冰尤看着空荡的桌椅,不敢表露声色。
程芳梨一个跃身挡在她面前,强颜欢笑着开口:“冰,你难过就说出来吧,你想打他还是骂他!我都向着你!”
她说完摆了几个挥拳的动作,不专业,但是用尽全力。
冰尤抬手拦下她,勉强牵动嘴角:“没事,不早了,咱们赶紧走吧。”
得到了微弱的回馈,程芳梨便配合着收拾起东西,身影在接近日落的窗前忙碌。
门外传来的脚步声逐渐走近,到不可忽视的分贝后稳稳停在了一班正门口。
弥枝身上还是今天见面时那身,多了件加厚的外套,和她妹妹穿的那件同款不同色。
她总在必要时出场。
冰尤挎上背包,在余晖下和她交错目光。
讯问声平静得像礼貌:“怎么进来的?”
“门禁卡。”
弥枝倚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