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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易拉罐放在桌案。

“这么多年照顾你的狗,收点利息不过分吧?”

“应该的。”

她明摆着要切他的钱,嗓音挂冰,多一点感情都不肯表露。可听到他这声不咸不淡的回复,还是把头偏向了一边。

付竞泽的目光从她身上单薄的外套,到被风吹的有些发红的双膝。

情绪触底反弹。

“你之前的手机号不用了?”

冰尤转头对上他的眼睛,一侧的外套轻轻滑落到臂弯,露出里面挂着吊带裙的肩膀。

“用啊,只是没回你。”

她说时轻笑着,眼含波光,仿佛知道这句话会以哪般程度刺痛他,会让他多抓心挠肝。

但偏偏要讲。

付竞泽笑着低头,认了她的心狠。

这些年,他发到她手机上的那些短信,有多失控就有多暧昧。

他转身,站在她身前,宽阔的肩膀挡住了她可能游走的全部视线。双手环住她的身体,撑在了她靠着的桌子上。

冰尤对他突然的靠近不为所动,轻轻歪头,发丝垂在香肩上。

“付竞泽,你心太急了。”

“我当然心急。”他垂眸,鼻尖刺探着贴向她脖颈的位置。

冰尤听的云里雾里,不耐烦地抬手准备把他推开。

然而肩膀一沉,他的外套已经转移到了自己身上,温沉炙热。

付竞泽眼神失焦,撤开了困住她的双臂。

“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是洗衣液,之前他说很喜欢的那款。

用习惯后就再也没换过别的。

她愣了一秒,心底暗骂失算。

再多的话到嘴边也解释不清楚,变成了缄默。

付竞泽也没打算给她解释的机会,退了两步,接着转身走出雨棚。

整个身子挪出去才说了句:“晚上见。”

他总是吃透她情绪变换的这一刻,然后适时离开,留她自己回味他全部的表情动作。

冰尤浑身不爽地拿起可乐罐。

瓶身被握得直响。

身后的男孩目睹了两人的一切,手下整理着桌子上的各种票据,脸上憋笑到泛红。

冰尤捡起刚刚贴近时滚落到地上的签字笔。

用尽全力甩向了男孩。

*

夜。

天空落下漆黑的幕布。

街角的bar营业照常,昏暗的灯光和爵士乐填满不大的店面,卖唱歌手接过被服务员送上来的打赏,看向台下的卡座。

棕色的皮质沙发上,冰尤轻轻颔首,叠在上面的腿晃荡着高跟鞋。

不出意外,接下来的几首都是她爱听的。

玻璃门上的铃铛响了两声。

付竞泽按约定出现在门口。

他由内到外是一套经典的黑西,头发微微向后打理过,克制又从容。

目光看向她坐着的席位。

冰尤一改白天见面时的随性装扮,把自己塞进了一条黑色的包身裙里,手臂处的蕾丝花纹性感但不媚俗。

她卷了头发,台上的灯光扫射到脸上时像极了会摄人心魄的美杜莎。

好像下一秒会从身后爬出几条蛇,连人带心把他啃食干净。

付竞泽缓慢向前走,每靠近一步,就看的清楚了一些。

她嘴里衔着烟,百无聊赖地在一堆酒杯间翻找着什么。

短短几秒,坐在她身侧的两个男人便同时递上了火机。

打火的“咔嚓”声一出,他正好走到桌前。

冰尤在伸向自己的火光中抬头,看向他阴沉俯视的脸。

“这么快。”她随便迎了一束火,香烟点燃。

付竞泽听她那意思,自己还来早了。

桌上的人鱼龙混杂,有白人也有亚洲面孔,无一例外都是冰尤画展的潜在投资人。

她应付不过来,索性找他帮忙。

付竞泽在生意场上八面玲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趁寒暄时的工夫,把冰尤拉到了沙发最边缘的位置。

所有人全部落座后,只有他有机会碰得到她。

冰尤则是很自然地顺了他的安排,有意无意靠在他身上,惹得对面几人频频对视。

“听说冰小姐年龄不大,那是还在伦敦读大学?”

其中一个男人在话题落空时提问。

所有的人把目光投向她年轻的面容,期待她口中的回复。

“不是有句话吗?”付竞泽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半开玩笑地开腔,“Woman's age is a secret.(女人的年龄是秘密。)”

他说完,眼神看着提问的那号人。

然而桌上大部分人都当成玩笑,乐着推杯换盏起来。

只有男人不忿地舔了下嘴唇:“说笑了,我是觉得像冰小姐这样的天才,完全没必要浪费时间在念书上,事业上的帮助,那帮小孩能给的了吗?”

冰尤压根没听,偏头吐着烟圈,烟雾不成形状,飘散在半空。

付竞泽的手,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扶上她的腰。

温热隔着布料传进她冰冷的身体,她低眸默许,但依旧克制着没看向他。

“冰小姐都这么聪明了,会差那点钱吗?”

他字字说的清晰。

因为没人比他更懂她。

她有时候很别扭,装性感会过,装大人会不顺手。她永远做不到像他一样游刃有余,只是藏起那些崩溃,等所有事烂在肚子里。

冰尤笑着起身,脱离开他的手。

她把装满酒的玻璃杯举到与头齐平,斑驳的光影照在她身上,如梦如醉。

“I'm paying for the whole house today!(今天全场的消费由我买单!)”

欢呼,尖叫和激烈的鼓掌四起。

对面男人铁青的脸,在爵士乐中更显诙谐。

她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坐下时,手扶在了身边人肩上。亲密的肢体语言难以更改,她借着酒精肆无忌惮起来。

付竞泽眼中的红血丝似要漫出眼眶,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冰尤把发丝别在耳后:“心疼我就帮我买单。”

“不用你说。”

台上的曲目刚好结束。

灯光昏暗了下来。

“你还记得游戏规则吧?”她把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抬眸看向他。

过了半晌,付竞泽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如果在晚上十点整的时候碰面,就要满足对方一个愿望,过时不候,今天从你开始,明天我,由此类推。”

他话音刚落,手机的闹钟就响了起来。

桌面显示的时间,22:00。

冰尤抓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朝他打了个响指:“开车送我回家。”

这个算今天的。

*

两人从酒吧出来。

他的跑车就停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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