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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挺富态。

她、李春容、张白圭一看就穷,因为太瘦了,干巴巴的没有油水,还透着黄。

不像赵家人,那白里透红、白白胖胖的样子,一看就有钱。

“大嫂、二嫂,小云敬你们一杯。”

赵云惜回娘家折腾这么两天,俩嫂子啥也没说,就得记个好。

大嫂周菊连忙起身接了酒,笑着道:“小云别客气,这两天多亏有小白圭帮着教你侄子念书呢。”

虽然是最简单的三字经千字文,那也是农家最难得的东西。再说张文明素来有才名,若是中了举人,就直接发达了。

到时候他们做生意的,少不得要对方庇佑。

“娘,尝尝我做的小鸡盖被。”赵云惜笑眯眯道。

刘氏有些不以为然,这个女儿一直娇气,啥也不会,到了张家又有她婆子忙,她就是带带孩子,啥时候会做饭了。

然而——

这小花卷还就两寸半,一口就咬下去半个。蓬松暄软的花卷底部吸满了肉汁,吃起来香极了。

“这么好吃?亲家快尝尝。”刘氏连忙夹给李春容吃。

李春容没舍得,先给小白圭吃。

让了一圈,才各自夹了吃。

那个“小被子”更是被汤汁浸满,几人分着吃了,实在香得厉害。

“真好吃。”小白圭眼睛都亮了。

吃了点垫垫肚子,刘氏又拿出一坛酒,说是喝两盅。

赵云惜以为是白酒,就有些紧张,一看是浑浊的米酒,顿时放松下来。

“来,我陪你们喝。”她小手一挥,很不把甜甜的米酒放在眼里。

后世应酬时,她连白酒都得灌。

刘氏知道她第一天做生意高兴,就也跟着高兴,乐呵呵道:“亲家,来喝酒。”

一坛子甜米酒,微微的辣,配着肥肥的大公鸡,解腻极了,没一会儿被几人给分食完了。

赵云惜吃得肚子圆圆,满足极了。现在只能回娘家打秋风,等她赚钱了,一定多孝敬她娘,她可真是太好了。

第6章

小白圭骑在毛驴上,李春容推着小推车,车上摆满了白面、糯米、红糖、咸菜等,都是做糯米包油条要用的材料。

夕阳西下,橘黄的日落在天街尽头,将视线内的枯枝都染上暖光。

“这回多亏你亲娘了,她为人厚道,咱好好干,等到时候赚钱了,给她买个银手镯,也叫她高兴高兴。”

李春容推车推的满头大汗也不撒手。

两人回去后,赵云惜累了一日,收拾收拾就睡了,三更起来准备,实在是又困又累,但她爹娘起的更早,天一亮就有人来买肉,这都是夜里现杀的,凌晨就得起来干活。

李春容有些睡不着,她年纪大就觉浅,醒了就摸索着起来淘米,揉面,都收拾好了,又把荷叶给清理了一遍,再把小推车擦了,都收拾好,又去洗衣服。

等赵云惜窸窸窣窣地起身,就着明亮的月辉,就瞧见李春容忙活的身影,她连忙低声道:“怎么不多睡会儿?”

李春容摇头:“睡醒了就起来了。”

两人把东西都给准备好,油条先炸一遍,生一些,等到地方要用了再过遍油。

都拾掇好了,就用小被子把小白圭给包着,带上一起出摊。

刚走出路口,就听见前面有说话的声音,赵云惜戒备地握紧镰刀,就听见熟悉的声音。

“小云?”

“二哥?”

原来是刘氏不放心,让赵云升和他大儿子过来帮忙。

“娘说你素来娇气,哪里能吃这个苦,先叫我们帮衬着,家里的事儿你不用急,近来招了几个同宗的学徒,帮着干活,还忙得过来。”

赵云升口齿伶俐,很快就解释清楚了。

反倒是李春容有些不好意思,搓着手,半天说不出话。

赵云惜一听,连忙道:“谢谢二哥、小树。有你们在我就放心了,还说没啥经验害怕呢。”

她当然不怕,就是用来哄她哥。

小白圭在推车上睡得很是香甜,些许颠簸对他来说跟摇摇车一样舒适。

紧赶慢赶,在天亮时进城、占位置,就叫小树去县学,跟张文明说一声,他们在此处摆摊。刚把摊子支起来,就有人来问,是不是卖糯米包油条的。

“是我们,三文钱一份。”

“要三份。”

街上卖糯米包油条的人不少,还有卖粥、包子、锅盔、馄饨等,这会儿已经聚齐吆喝起来,听起来热热闹闹的。

她家本来不出挑,但她小作坊,用料足,那油锅架起来真是香死了。别人都是把油条和糯米都做好了,不带油锅来,自然少了香味刺激。

再加上她还会起名,还帮着写下来,要是找人写,不提点礼物就得给点钱,这可不用。

“能帮忙起个名吗?”她早早的守着,就是图这个。

赵云惜点头,她准备的很齐全,笑着道:“昨天事出匆忙我没带纸笔,今天还带了,等会儿写给你看。”

粗糙的宣纸,上面还有被水泅过的痕迹。

但赵云惜还是很宝贵,现在的纸比米面都贵,这算是搭头,她还怪心疼的。

问清楚性别后,她就一笔一划地写下,这才递给妇人。

“给,你家孩子的名字。”

写好后,她又赶紧包油条,这边动静一起来,听见说给起名,顿时围了一群人。

于是——

几人忙成小陀螺,最后糯米卖干净了,油条卖干净了,就连小料都被人买去了。

就连小白圭也帮着收钱,他学得特别快,赵云惜临时教他一遍九九乘法表,他就会了,别人要俩他知道是六文钱,别人要五个知道是十五文钱,一点错漏都没有,帮了好大的忙。

只剩下多备的荷叶,和锃光瓦亮的木桶。

“荷叶卖吗?我出二文。”一个妇人排半天队,终于排到她,结果人要收摊走了。

人群都散了,她也不肯走,黝黑的脸上满是焦急,眉头皱到一起,看着有些凶巴巴的。

张白圭把赵云惜往身后一护,挺着干瘦的胸膛凑过来,小小的人儿站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奶凶地皱着眉头:“干啥干啥?”

那妇人吓了一跳。

“想起名?男孩女孩?”

“女孩。”

“那行,一文钱。”

在古代,能有个爱女儿的不容易,她无意为难她,帮着她起了名。

刚写完,把纸条递给那妇人,就瞧见不远处立着一个长身玉立的男人。

穿着藏青色的棉质书生长袍,正眸光沉沉地望过来。

他符合她脑海中一切关于书生的刻板印象,青袍玉带,雅致风流,面上带着矜持斯文,还有点目空一切的书生意气。

她迟疑着要不要打招呼。

小商女和小秀才,显然不是一个阶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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