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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两人收入差距百倍千倍的时候,就很难再坐在一起喝酒了。

一个人穿金戴银,一个人沽酒都心疼,聊起天来也是小心翼翼不欢而散,好没意思。

“大后日,云娘和白圭就要去读书了,我拿了一匹纱,一匹细棉,给她俩做套新衣裳。”

张镇:?

“谁?”

“云娘。”

见张镇望过来,赵云惜小心护着自己的花露,一边解释,说白圭去林宅读书,他家女孩也一起读书,她就问了一句,过了考校,到时候一起去读书。

张镇想想她有钱,便不说话了。

“你想如何便如何。”

说话间,她已经做出来一瓶茉莉花露了,用手在瓶口轻扇,就能闻到清幽的香味。

“大伯瞧瞧,这茉莉花露可好卖?”她笑着道。

细长颈的瓷瓶,约摸有一两,凑近了些,馥郁淡雅的香味便窜入鼻腔。

“再看看这栀子花露……”

两者相比,后者更加浓烈霸道,高雅的甜香让人欲罢不能。

张鉞沉浸式地吸了一会儿,满脸感叹道:“真香啊,我喜欢这茉莉花露的香味。”

“我还是喜欢栀子花香,炽热浓烈。”张镇哼笑。

两人一起看向张文明。

他顿时头大,又看向自家娘子。

“成年人不做选择,来回换着用,不必非得挑个最喜欢的。”赵云惜随口道。

几人聊着天,就见李春容提着一篮子排骨回来,见张鉞在,连忙让他留下来喝酒吃饭。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张鉞摸了摸张白圭的小脑袋,有些迟疑着问:“想着让他去找你大娘来,他会传话吗?”

张白圭放下抱在怀里的文房四宝,奶里奶气道:“会!”

但赵云惜不肯叫他去,开春了,家后的小河涨水了,可不敢叫幼儿去。

“相公,你去走一趟。”她眉眼盈盈。

张文明:……

除了娘子他最小,可恶。

很快就把人请来了,她家没舍得买好东西备着,待客就略有不足,赵云惜就把点心给拆开了。

四色点心很常规,桃花酥、豌豆黄、蜜糖瓜条和糖角摆得很漂亮。

她一一摆盘,放在几案上,又单给白圭抓了一把,让他端着小碗吃。

他眨着眼睛夸:“这个粉粉的好吃,黄黄的也好吃,糖包包好吃!”

反正都香甜。

他陶醉地眯起眼睛。

手上若是粘上一星半点的碎屑,他就用小手帕擦干净。

“娘,吃点心。”他挨个捏着喂娘亲吃。

赵云惜从善如流地尝了一口,确实很不错。

在物资匮乏的明朝,能吃上油炸的果子,和糖渍的小玩意儿,真的很幸福。

见她吃得快乐,白圭擦了擦手,又给她喂一轮。

而堂屋里,张镇和张鉞兄弟俩已经聊开心了,正把对方的肩膀拍得啪啪响。

真有劲。

她小声嘀咕,也不嫌疼。

从坛子里捞出一把淌着粘丝的酸辣菜,清洗过后,切成小段,投到排骨锅里。

酸菜炖排骨,吃起来很香,又不腻,她能吃一碗肉喝一碗汤。

排骨被炖煮出浓白的汤汁,小火炖着,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浓郁的香味都快将人笼罩。

赵云惜看了一眼,想想他们要喝酒,又淖了一把藕带,等会儿凉拌了吃。

想想多了大男人吃饭,常规备着的菜怕是不够,又炖了一块肉,合着酸菜包成拳头大的小包子,吃起来香气扑鼻。

再炒两个菜,这就出锅了。

刘大娘在帮忙烧火,被香味勾着,眼神一个劲儿往锅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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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样香?”她要受不了了!

李春容得意一笑:“你不知道,云娘做吃食极有天分,同样的菜,她炒出来就是香。”

面对刘大娘惊叹的眼神,赵云惜客气一笑:“我娘为了哄我而已,她人善,不肯说让我难过的话。”

刘大娘半信半疑,一则云娘年轻漂亮,不像踏实能干的人,二则护着面子故意说对方做饭好吃,也是常情。

她家有钱,跟着张鉞走南闯北,吃过不少好东西,可闻见这味儿,就是香得受不了。

近来因着蜡烛,属实赚了一笔,往后科举不断,这蜡烛的生意就能一直做。

这也是侄媳带来的,她也愿意给几分面子,一直很捧场。

很快饭菜就做好了,熬到浓香的白米粥,一碟子凉拌藕带,一碟子凉拌胡瓜,喷香的酸菜炖排骨,清淡的小炒青菜。

摆上桌,瞧着家常又亲切。

“大伯、大娘快坐,准备的仓促,你们别嫌弃。”赵云惜客客气气地请两人坐了,把酒坛递给张文明,便在大娘的拉扯下也跟着坐下。

小白圭被她抱在怀里,陶醉地嗅闻着空气,奶啾啾地夸:“娘炒菜越来越香了,白圭要吃两大碗!”

他的豪情壮志让大家顿时笑起来。

赵云惜捏了捏他的脸,见大家都吃起来,这才给他夹了些酸菜吃,张鉞见了,直接给他夹了几根排骨,笑着道:“小子多吃肉,长得跟你爷那么壮实,一拳头打死一头牛才好。”

暮春时节,天气渐暖,但早晚依旧寒凉,但面前的大人盆里,酸菜炖排骨冒着热气,极为吸引人。

大娘早闻着香味,听着夸赞,心里期待地不得了,她在端午时,没吃上侄媳做的菜,主要几个孩子吃得香,谁会跟自家孩子抢吃食。

赵云惜给她盛了汤,笑着道:“大娘别做假,这就是自己家,想吃啥就夹啥。”

大娘养得富态,雪白的圆月脸,弯弯的柳叶眉,笑起来慈祥又亲切,并不端架子。

穿着簇新的细布袄裙,头上挽着发髻,插着木簪,纵然有心低调,但看着就跟村妇不一样。

“是啊,菊月嫂子,快吃吧。”李春容喝了一口汤,满足地眯起眼睛。

真鲜。

排骨被炖烂了,肉香完全激发,和着微烫的汤汁,让人一口忍不住接着一口。

小笼包也香,三瘦七肥的大肉,蒸熟了还有些淌肉汁,让人忍不住吸溜。

张鉞原本想着和兄弟、侄子喝酒,结果饭菜好吃到不行,很快就把下酒菜也吃完了。

他看着光洁如新的盘子,有些尴尬。

小白圭正捧着小碗,吸溜吸溜地喝粥,黑漆漆的眸子好奇地打量着他们闲聊。

张鉞这次来,就是给他们送文房四宝和布料,当然也想旁敲侧击下,赵云惜怎么会这么多。

“我印象中有这么一本书,记载了市面上农业、手工业很多生产方法,配的有插图,有文字,无意间看到,把内容都记下了,再去找书就找不见,我记得里面还有一句……贵五谷而贱金玉。”

就是《天工开物》,应当是明朝晚期的,这时候作者都还没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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