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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至极,面上却半分不漏,甚至给他的题目也严些,让他自己多看书多思索。

轮到林子境、林子垣,亦是严厉。

而到了女桌这边,会背、懂释义,他便点头称赞,看得出来他也很疼爱林念念和林妙妙姐妹俩。

待赵云惜更是宽容,因为他知道,她会以最高标准要求自己。

“近来你们的课业很不错,我的戒尺竟无用武之地,甚是遗憾,别让我捉到机会。”他不紧不慢地威胁一句,这就走了。

林子坳拿着书进来了。

他神采奕奕,笑吟吟道:“我已经定了明年下场参加童生试,过了以后,就要去县学读书,不跟你们打铁了。”

教孩子读书哪有那么容易,把他个半大小子气得头脑发蒙,气得头疼掉泪。

辅导课业真的很上头,他控制不住。

但爷爷说,这就是他要经过的路,未来的路比辅导课业难一万倍,连这点都克服不了,趁早死了科举的心。

林子坳就当是修心了。

猛然间得知可以摆脱他们,整个人的快乐无以言表。

赵云惜心下一顿,她便知道,她能用来读书的时光,只有这一年了。

白圭坐在第一排,眸子乌溜溜的,小孩的眼睛很亮,亮的能映出他的身影。

林子坳爱怜地摸摸他的小揪揪,心想,这个学生除外,他娘都比他气人。

虽然他娘也挺好的。

不过……

等下课后,林子坳扭捏了半晌,还是凑过来,压低声音跟赵云惜道:“你等会儿能来凉亭,我跟你说点话吗?”

他想想要说的话,忍不住想笑,又忍不住脸红。

赵云惜凑近了看他红红的猴屁股,满脸若有所思。

小白圭虎视眈眈。

索性一起带上了。

等到了凉亭,已经摆好了茶点,丫鬟在不远处侯着。

“云姐姐……你知道的,我父母在京城做官,如今的继祖母年岁和你一样,爷爷替我说了一门亲事,我想让你和继祖母一起去看看,我信你的。”

林子坳说的可怜。

他和继祖母鲜少见面,可说亲这样的事,他还是想让亲近的人看看。

赵云惜犹豫片刻,还是点头:“成,但我婚姻也是一团糟,并不知怎样才算好。”

她以前谈过两次恋爱,结局不太好,再加上信息爆发时代,看多了负面新闻,加上工作996,没有时间认识和了解男人,对婚姻并不盼望。

觉醒记忆后,张文明留给她的感官很复杂,她目前一心想着赚钱、读书,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就不想去思考夫妻问题。

“你就帮着看看她的性子,要有蓬勃的生命力,要有柔和的心,要有处变不惊的能力,还要……”林子坳认真思索。

“还要漂亮的脸蛋,和柔美的身段。”赵云惜接话,她吃着枣泥山药糕不错,递给白圭吃,这才哼笑:“你想许愿,去找许愿池里的王八,别为难人家姑娘,世间哪有这样好的人。”

林子坳有些委屈,他小声嘟囔:“可你一个村妇,就是这样的性子啊?”

他没有多说。

甚至没说知书达理之类的话。

赵云惜手上的点心都吓掉了,万分惊恐:“兄弟不要啊,我还想读书呢?但凡你再多说两句我就要被扫地出门了!!!”

林子坳:……

“我近期接触的女子,就你。”他幽幽道:“你再多说一句,爷爷的戒尺能把我抽死。”

两人对视一眼,皆心有余悸。

赵云惜连忙道:“快走快走,别出现在我面前,我去帮你看看,喜欢温和知礼读过书的是吧?懂了,告辞。”

她说完就走。

林子坳喝着茶,落寞困顿地望着不远处的花草,若娘亲看中他三分,不那样粘着父亲,他也不必求别人。

和云姐姐尚能说得上话,叮嘱几句,和旁人,当真就毫无发言权了。

他爷爷许是会听,却只会觉得他小儿胡闹,继祖母看似一团和气,实则从不管他。

林子坳捧着发烫的脸,心里还是期盼的,期盼有人能与他知冷知热。

白圭吃着手里的点心,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小夫子要说亲了。

“娘亲,我也会说亲吗?”他问。

赵云惜点头:“会,等你跟我一样高,应该就要说亲了。”

他胳膊腿都修长,照着张文明那身条长就行,不胖不瘦,宽肩窄腰。

白圭摇头:“我不说亲,和娘亲在一起。”

赵云惜敷衍地拍拍他小脑袋:“好吧好吧。”

但愿他长大不爱美色,不会找十个八个美人。

回书房后,林念念神神秘秘问:“是不是给我哥说亲了?”

赵云惜一边镇定地回没有,一边心想,大宅门果然没有秘密!

等到下午,她才知道她的刺绣课落后一大截,绣娘已经懒得搭理她了,属于交作业就行,绣不好也不骂了。

但是琴棋书画茶,她都嘎嘎乱杀。

林修然也知道她的偏科,倒是没有苛责,她家庭这情况,她会不会刺绣,影响都不大。

索性随她去了。

而对张白圭依旧严厉,甚至开始接触下棋。

三岁半的崽,指甲盖还没棋子大,就已经能杀个两来回了。

林修然盯着棋盘,又看看年岁小小,目光沉静的奶团子。

心里便有数了。

步步为营,不疾不徐。

他竟挑不出什么错来,大概就是太过年幼,心思一览无遗。

小白圭倒是喜欢下棋,连林子垣这个臭棋篓子都愿意包容,他下棋就是莽,干就完了,什么都不考虑。

一身勇猛,奋力拼杀。

赵云惜立在边上看了一会儿,恨不能把林子垣拽着,让他看看屁股,都快被戳成窟窿了。

“啧,观棋不语真君子。”她劝自己。

等下课后,白圭把自己的书包整理好,乖乖地背着,在一旁等待被留堂的娘亲。

赵云惜沉着脸,盯着手里的刺绣,不是说不管她了,怎的还得绣出鸳鸯。

看着两只彩色的鸭,她也觉得有些伤眼睛。

“罢了,你回去自己看看。”绣娘侧开脸。

赵云惜瞬间生龙活虎,抄起绣样就跑。

等回家后,练完大字,继续跟绣样搏斗。李春容在边上盯着看了半天,迟疑着问:“你们怎么还绣野鸭?”

赵云惜悠悠道:“这是鸳鸯。”

李春容尴尬地脸都红了,憋了半天,才讪讪道:“怪像的。”

她都没看出来。

赵云惜当然知道她在安慰自己,丝毫不在意,温和道:“娘,你把鸡放着,我给你剁,明天我再去拿个砍骨刀,这样省力些。”

“跟油条一样,我们在家炸半熟,去了过油,好得快。”

李春容提起来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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