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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黑漆描金的小箱子,露出内里的东西。

赵云惜猛然瞪大双眸。

“赤金项圈、头面、手镯、玉佩……”天呐,全是好东西。

她这些年,存货也不少了,但还没小箱子里的多。

叶珣抿着唇笑。

“嗯,想着适合姐姐,就全买了。”

叶珣出自宦官世家,虽然家世低微,但从小见的好东西极多,又拜师林修然这样的大儒,更是文化底蕴极深。

他能看上的,都是好东西。

叶珣想到姐姐收到时开心的样子,便不免一笑。

他身上还拢着蒙蒙湿雨的味道。

“天呐,好开心,没事我都给你留着,等你娶妻生子时,换了银票拿出来用。”赵云惜随口道。

都是一家子,她没想着客气地不收。

然而。

叶珣很认真道:“珣身有隐疾,不可成婚。”

赵云惜捧着小白圭塞过来的热茶,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在一片寂静中,温和道:“成不成婚,是你自己的选择。”

以她本心而言,并不觉得婚姻是人生必备。

“没贪吧?”她突然想到这么个问题。

“都是底下官员孝敬,不算贪。”叶珣有大好前程,不会想着砸在金陵。

就连张白圭也解释:“这不算什么,主要是人家也不熟悉这个学差,怕他卡线,送些钱堵嘴罢了。”

*

叶珣归京,好友皆哄着请客。

他索性将至交全带回家来,又另聘了酒楼的厨师和小二,帮着做活。

他和白圭的交友圈也是重叠的。

高拱、李春芳、裴寂、李逢年、陆树声等人。

一时间,小院中便闹哄哄的,你说诗词我谈歌赋,热闹起来了。

院中摆着他们带来的小礼物,从点心到瓜果,行走尽有,甚至还有一篮子腌过的青皮鸭蛋。

厨房中的案板上摆着一条肥肥的大公鸡,厨师正在杀,说是要熬成汤底,做红油鸡丝面吃。

这公鸡肉质较肥,那肉吃起来肉嫩多汁,涮着吃很香。

厨子跟她说了要做什么菜品,赵云惜便放心地出厨房了。

果然,不用自己做饭,吃起来就是很香。鸡肉被撕得极细,在面条出锅后放入,沸水一滚,就沾染了汤汁的味道。吃起来口感又嫩又香。

赵云惜又抱了一坛自家酿的果酒给他们喝。

“各位吃好喝好,招待不周还请见谅。”赵云惜客气几句,就回客厅了。

李春芳连忙道:“赵娘子,这上位应当你来坐才是。”

几人连忙点头。

能和白圭、叶珣玩得好,那也是人中龙凤,品性极好的存在。

“这回桌子买小了,下回买个大桌,我就坐上位来。”赵云惜笑着回。

寒暄几句,她就走了。

饭后:

高拱瘫在椅子上,满脸回味悠长,笑着道:“这酒清甜,喝着不醉……人……”

他说完眼睛就迷瞪了。

把李逢年逗得哈哈大笑。

他起身正要打趣,冷风往头上一浇,登时懵了:“嘶……后劲有点大。”

李春芳大掌一挥,面带笑容:“居正家自酿的酒,没什么度数。”

但是后劲大,醉人。

他吃过一回亏,已经老实了。

张白圭连忙沏茶给几人喝,好醒醒酒。

“我都没劝酒,随便喝几口。”他可一口没让。当年他爹、他爷、他奶一喝就倒,他还记得呢。

见他眼神晶亮,陆树声还有什么不懂的。

“你小子。”

几人谈笑着,难免说起朝中局势。

“有点扑朔迷离。”

“何止。”

“万岁爷不修仙了,开始练水师了。”

“多好。”

“也不看青词了。”

“那……多好。”

“夏首辅回乡养病去了。”

……

小翰林们对此无能为力,几人将朝中局势在嘴里过了几个圈,也就这样过了。见天色不早,酒气也散了,这才各自归家。

叶珣和张白圭先是洗漱,将院中的一片狼藉收拾干净,这才各自回房睡觉。

第115章

嘉靖二十九年。

春。

“姐姐,城郊的油菜花开了。”叶珣长身玉立,含笑说着。

赵云惜闻言,顿时起了兴味:“那极好!我们去城郊游玩野餐,庆贺白圭和你升任国子监司业!”

而张白圭则任右春坊右中允,兼职司业。

原先是轮不到他去右春坊,只是太子去年突然薨了,待出了周年后,储君人选再次提上重要征程,那裕王便被看为隐形太子,徐阶大掌一挥,直接推荐他参加考核,白圭争气,考评第一上位。

春日阳光明媚,枝头有隐隐的绿雾,被浅金色的晨光照着,更显仙气缥缈。

定下章程,赵云惜便回房开始准备。

春日出游,必然少不了风筝和吃食,她都带了。

蒸了胡萝卜丝和茼蒿,又备了酸梅汤,她想了想,烤了曲奇饼干和蛋挞,还有布丁、姜汁撞奶。

能想起来的都做了。

食盒被装的满满当当,满满三大提,足够几人吃了。她把春装翻出来,瞧着漂亮精致的刺绣,畅想一番穿上后的美丽蜕变,想想外头的寒风,还是作罢。

年纪大了,得养生。

她还想和白圭一起,携手破百岁。

“娘,带点果脯蜜饯吗?”顾琢光软声问。

“带!”赵云惜扬声回:“瓜子果干也带一点。”

顾琢光便开始整理这些,摆得整齐干净。

几人去租了马车,套上车,就往城郊去了。

光是一出门,就能闻见春光气息:小鸟的鸣叫,青草、鲜花,和煦的暖风。

出城的人不少,大家喜气洋洋,都是对春日风光的向往。

等到了城里的油菜花地,几人找了一片平坦的河提,就在柳树下,铺上桐油布,将食盒压在几个角上。

赵云惜拎着风筝,突然发现,没有放风筝的人了。

叶珣年逾而立,身子又弱,显然不是跑跑跳跳的体格。

白圭今年二十有四,素来沉稳端庄。

赵云惜把目光投向一旁的顾琢光,像是看向全村唯一的希望,她摸了摸鼻子:“你放吗?”

顾琢光托腮,调皮回:“娘亲看我像是能在室外活泼开朗放风筝的样子吗?”

赵云惜懂了。

“没事,我来。”她一身牛劲。

赵云惜起身去放风筝,叶珣看了,就也起身,帮她在后面拖着风筝往上抬。

“飞了飞了!”春日风大。

一扬起来,顺着风就起飞了。

赵云惜抖了抖风筝线,抬眸望着风筝在天空中飞,不由得笑出声来。等风筝没什么力气了,再拽一拽线,风筝就飘得更远了。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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