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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又不敢躲。

赵云惜俯身,凑近了些。

用鼻尖轻轻蹭着他鼻尖。

“醉了吗?”她问。

不等他回答,赵云惜又道:“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她好像也染上几分醉意。

张文明不敢再听,他连忙挣扎着支起身子,声音慌乱中带着几分哀求:“云娘……”

你别说了。

天已经黑透了,漆黑的夜,是月光也劈不开的浓稠。

他微微眯起眼睛,装睡前,也不忘握住她的手。

赵云惜双眸微弯,拍了拍他清瘦的脸颊:“起身洗漱去,这么脏就想躺下。”

隔日。

赵云惜起身时,有些愣怔地发现,腰间搭着一条结实的臂膀。

她摸了摸。

看着那样瘦,却挺结实的。

她又攥了攥。

张文明一动不敢动。

他垂眸,能看到她圆润微粉的肩头。

君子当克己复礼。

他在心中劝自己。

别让狰狞的张文明吓到她。

然而他忍不住。

张文明盯着她的眼睛,轻轻地亲她。

赵云惜始料未及,条件反射地一巴掌扇过去。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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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声音在房内响起。

张文明一怔,脸颊刺痛,他不明所以,却还是顶着通红的脸颊去蹭她的手。

“云娘……”他眼带笑意。

赵云惜被触动,索性俯身来亲他,温柔问:“疼吗?”

张文明刚想回不疼,硬生生克制住了,将微微刺痛的脸颊偏给她看,声音委屈:“疼。”

他还想着更多。

他贪心极了。

然而赵云惜回神后,直接用被子将他裹起来,拍拍他的脸,“起床,不许胡闹。”

两人各自起身。

张文明白皙的脸颊还带着微红。

他轻轻揉了揉脸,在娘子看过来时,轻嘶一声。

一切尽在不言中。

*

起身后,小院渐渐热闹起来。

厨娘喊着该用饭了,大家就都往餐厅去。

“我来个甜蛋羹和甜粽子。”

“我要咸豆腐脑。”

几人各自点餐。

张居正视线在亲爹微红的侧颜上扫了一圈,颇为黑线地想,他爹又挨揍了。

赵云惜唇角微翘,十分快活。

等叶珣和张居正上值去了,院中便只剩王朝晖、赵云惜、顾琢光。

赵云惜先将顾琢光需要的一切准备好。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但生个孩子,却只给一个月的月子,赵云惜觉得休息不过来,就让她延长坐月子的时间。

只不过略轻松些,能出门,能见风,但什么都不让动。

有奶娘和嬷嬷照看着,她只歇息就行。

“赵姐姐,我带你和张叔去街上玩吧?”王朝晖毛遂自荐。

张文明拒绝了。

“不必了,你且去忙便是。”

赵云惜白了他一眼:“你自己去玩,我要练习了。”

她昨夜没睡好,这会儿困倦得厉害,只想补觉,不想去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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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这么些年,实在提不起逛街的心。

张文明:“我在家陪你。”

他只有三日假期,这是第二日了。

简直转瞬即逝,令人扼腕叹息。

赵云惜轻笑:“那你自己安排。”

她转身就回房睡觉去了。

张文明在书房中,翻看着她放在桌上的草稿纸。

那一手字,点画宛若松间明月,章法如同石上流泉,就像是谦谦君子立在他面前。

她如今,进益颇多。

那时,他还教她习字呢。

张文明唇角微弯,将稿纸妥善摆好。

等赵云惜睡醒,天光已经大亮了,两人闲谈间,说是甜甜,又说起林子垣来。

“他投军了,说是要做出一番事业,让甜甜当诰命夫人。”投军和科举一样,想要出头,必然会磕得头破血流。

赵云惜闻言皱眉,却还是道:“他是保家卫国去的!”林子垣自小就聪慧,只是不肯读书。

“来信时,没听甜甜提过。”她问。

“刚投,估摸着没来得及。”

张文明又说起福米的后代,现在村里好多狗都是红毛!

赵云惜顿时弯唇一笑。

“它很老了。”

张文明眉眼柔和:“云娘,我也很老了。”

提岁数,就很伤心了。

赵云惜白了他一眼,冷嗤:“闭嘴。”

*

待张居正下值,天色已经黑了。

他近来太忙,上奏折一时爽,拿着条例去各部协调时,就知道其中痛苦了。

在京城,他这国子监司业,不过区区一小官罢了。发现苗头不对,张居正果断拿着条陈去找徐阶,寻求庇护。

徐阶看着他手中的条陈,各方面列得很清楚,唯独没算清人心。

“你这里头,是不是觉得对百姓极为优厚,是个很好的提议。”

在他点头时,徐阶又问:“那对朝臣呢!”

第125章

张居正突然心头一凉。

他自忖算无遗策,事事万全,却将最重要的事情丢弃了。

他扪心自问,天降一件差事,做好了是他的本分,做不好是他的孽,他会愿意吗?

他不愿意。

而在此时,徐阶起身走到他身边,言语温和:“好生想明白了,把这事解决了,你这政策才能往下推。”

“朝廷中,从来不缺想办事的人,却也从来不缺把好事办坏的人。”徐阶幽幽一叹。

言外之意十分明显。

能当这么多年官,风里雨里都淌过,早已心硬如铁,哪有几分良心。

张居正瞬间明了,他懂。

正是官无三日紧,又言有钱能使鬼推磨。但他人微言轻,能拿出来的东西太少了。

徐阶但笑不语,只恭谨地朝天作揖。

张居正叹气。

这也不好办。劝说臣子难,难道劝说皇帝就简单了。

他裹紧大氅,踏着萧瑟夜色回家。

小院中还点着灯,一只胖呼呼的大白猫正蹲在院墙上,听见他的脚步声,就喵喵喵地叫。

赵云惜听见猫叫声,就去开门。

“回来了?”她笑着说了一句,引着他往屋里走。

张居正忧心忡忡。

他还在想,这么利民的事,到底怎么利官。

当官已经是最大的利好了。

简直无耻!下流!

贪心不足!

张居正喝着羊肉羹,满脸愤慨,半晌才若有所思地望着夜色。

三日下来,他急得唇角冒泡,这才整理出来一套方案。他先拿给徐阶看,得对方点头,这才写成奏折,拿去面见皇帝。

“微臣斗胆进言,推广新策需要兼顾各方安稳,新策欲借天时地利徐徐图之,然微臣粗拙,负了皇上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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