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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热气使得屋内温度攀升,她脸色被熏得通红,忍不住轻轻喘息了一声。

“谢宴。”

她抬起头,那双水润的眸看向他。

呼吸交错,谢宴定定地注视着那双眼。

昭宁元年,帝后南巡,下江南之时,他与苏皎路过某处学堂,她救治了一个眼睛有伤的女夫子,得知家中因她是女子而不允她再去学堂,逼着她嫁人将嫁妆银钱给弟弟娶妻之时,苏皎亲自予了一笔金银治好她被爹娘打伤到几乎失明的眼,又命郡守盖了一座学堂,让她好生在那教书。

临别时,那女夫子千恩万谢,曾引诗赞她说——

‘瞬美目以流眄,含言笑而不分。’

明明从前从不觉得,她有一双这样漂亮的眼。

指腹摩挲着眼尾,苏皎眼尾的红痣因为他抚摸的动作而显得越发艳丽,他忽然喘息了一声,弯腰再度低下头。

“唔……”

温热的唇贴着她的眼尾流连到唇齿边,辗转就要深入的刹那,苏皎慌乱间探齿咬了下去。

唇齿撞在一处,她嘴角也被撞出些血,微弱的刺痛使得谢宴一惊,被她反手一推,人匆匆拢着衣裳往外跑了。

留下他一人站在原地,袍角被水打湿晕开了大片墨色的痕迹,发冠半歪,嘴角被她咬出了几分血渍,瞧着甚是狼狈。

谢宴抬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一低头,深色的衣衫下,鼓起一大块凸起。

……

更狼狈了。

等他收拾好一切出去,苏皎已换好了衣裳,眼珠滴溜溜地坐在原地看那一瓶药,脸上红扑扑的不知在想什么。

他的动作惊醒了她,苏皎瞧见他,下意识起身往外跑,动作到了一半又反应过来,在他面无表情的注视下讪讪坐了回去。

夫妻对视相顾无言,谢宴抬步走过去,拿起那瓶药。

“坐好。”

苏皎下意识挺直了背,下一瞬,微凉的指腹按在伤口,带着那抹清香飘向她鼻翼。

挨得太近,尽然是这样上药的动作,苏皎也有些不自在,她眼神左右漂移着,就被谢宴那过分红的唇角吸引了去。

“下嘴那么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属狗。”

轻嗤的声音带了几分轻笑,苏皎张嘴还没反驳,脸就先红了。

“那还不是怪你。”

活跟半辈子没跟女人挨这么近一样。

谢宴不以为耻。

“怪

我什么?”

他抬手捏起苏皎的下巴。

“怀中抱着自己的皇子妃,我若没那样的反应或对别人如此,你才该哭。”

话中隐喻的意思格外明显,永宁殿内从无旁的侍妾,苏皎记得前世他也算是个洁身自好的人,三宫六院从无别的嫔妃……

哦,除却在他们成亲第三年就带回一个四岁的儿子外。

等等,四岁?

苏皎顿时眯起眼,怀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

见她怀疑,谢宴霎时手下动作一重,凉凉地看着她。

“没什么,我瞧殿下生得好看,一时看入神了。”

苏皎敷衍道。

算了,她管他和云缈那些事做什么,左右她马上就要离开了。

这样一想,心中那才升起的燥热顿时便静了下来。

再看谢宴给她上药,便再无一点方才的旖旎。

知晓她没说真话,谢宴沉默地给她上了药,余下便再无言。

接下来的半日,谢宴一直待在屋子里,反倒是苏皎出去了一回。

苏惟忙罢了前面的事,着人喊她去了一趟。

“哥哥。”

她进了屋,才喊出来这一声,整个人便被苏惟拉了过去。

“皎皎,脸上的伤如何?”

清冷的目光夹杂着急切,看到她伤痕的刹那便全化作了心疼。

“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握在她肩膀的手刹那便收紧,眼中闪过几分冷戾,苏皎吃痛忍不住惊呼。

“哥哥!”

苏惟放轻了动作,将她上下打量。

“对不住,哥哥太担心了,伤的疼么?怎么是脸上这样重要的地方。”

苏皎撇开了对大皇子的怀疑,将今日的事和他说了。

待听到那箭擦着她的脸过去险些要了她的命,苏惟显然又差点冲动。

“皎皎,你受苦了。

交给哥哥,放心,哥哥一定找……一定查出背后的人给你报仇。”

他猩红的双目定定地看着她,眼神疼惜,大手轻轻抚过她脸上的伤痕,心中的暴虐几乎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他怎么敢……

目光下移,他正要着人送来些药,却骤然在她唇边停下了目光。

她的唇一向颜色极浅,也甚少涂抹口脂,今日容色苍白显然是未上妆,唇却红得厉害。

而且……上面还隐约留了齿痕。

眼中神色变了又变,仿佛骤然意识到了什么,苏惟艰涩地滚动了一下喉咙。

“皎皎,你……”

“怎么了?”

苏皎抬起头,苏惟对上那双澄澈又全然信任的眸子,一时阖上眼,克制地将下半句咽回去。

他不能……

“之前哥哥与你说的还记得吗?”

“自然记得。”

她在回门那日便与苏惟在屋内商议好了,他问她可否想出宫,她只点头说了一句愿意,苏惟便与她道。

“一切都交给哥哥,我不惜一切代价,也会将你带出来。”

“快到了时候了……”

他抚着她的发,莫名的眼神落在她唇边,久久看着。

苏皎隐约感觉有些不舒服。

“哥……”

“没事,回去吧。”

苏惟在她推他之前主动松开了手,一直看着她离开院子,蓦然从桌边抽了一把刀,从另一边出去。

半个时辰后,他从一处院落出来,再度回了院子里。

他脸上染着血,眼神比去时更冷,下人战战兢兢跟在他身后,只记得那院落里起初还传来几句交谈声,后来便只听得匕首刺入皮肉的声音和一句惨叫。

公子已有多年不曾这样怒了,从前对那位更是恭敬有加,只除了这次涉及到小姐——

“我与殿下并非主仆,若你执意再伤吾妹,便是鱼死网破,惟也必要取你性命。”

“准备的如何?”

苏惟的话打断了下人的思绪,他连忙躬身。

“一切已就绪,棺木也已留好了。”

苏惟沉默片刻,看着一侧的大氅。

“你觉得我这般做对吗?”

下人心神一凛。

“小姐在宫中既不幸福,公子自然没做错。”

“是啊,我只是想皎皎出来,想她……永远留在我身边。

哪怕为此……”

他没再继续说下去。

“端给夫人的药……”

“也已准备好了,喝下去便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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