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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消息没那么快。”

“没那么快也要快,找那老先生的人也别停下。”

两味药不知何时能找到,他怕苏皎等不起。

是以早早做了两手准备。

眉眼压不住的焦躁,谢宴抬步往外走,越出门槛之际又回来。

“笔墨。”

流言加之谢宴的背后推动,果真闹得愈发凶猛。

尤以西街最甚。

“雕像将这半条河的水都淹红了,按理说早该变清了,却一日比一日红,谁说不是警示呢。”

“是警示又何尝不是惩罚,干旱了这么多天,我们老百姓都指着这河水浇地呢,如今病没好,田也没了。”

因着血水越来越红,传的神乎其神,莫说百姓们,便连起先派来的侍卫们,都因为晚上闹了两回诡异的事之后,不敢在此值夜。

风声鹤棣,闹得最凶猛的一个晚上,谢宴悄然带人来了此处。

自打雕像被捞出来,这河每晚都闹事。

起先是孩童晚上的啼哭和若隐若现的血红身影,后来值夜的侍卫一转头的功夫,面前落了一具死尸,手上也莫名其妙地染了一手的血。

接连又吓死了两个侍卫,便再没人敢来。

可越传的玄乎,谢宴就越得来。

他和长翊悄无声息地隐在树后,果不其然,将到子时,先有人装神弄鬼地闹了一阵,便有两道身影鬼鬼祟祟地拉着一袋子的东西过来。

还没倒进那河里,就被谢宴转手敲晕了。

袋子打开,里面是红色的粉末。

连日干旱以来,加之抽水,原本的活水也干涸了不少,自打血雕像的事一出,这水几乎成了死水,又有他们整夜往里面倒东西,难怪常红。

“属下这就处置了他们——”

“不。”

谢宴摇头。

“将东西还倒进去。”

“殿下?”

谢宴推测既然是细作,必然是越少越好,如今西街全部封禁,是一个人也不会放进来的。

而谢鹤为了谨慎,也绝不会整日与细作见面。

那他们靠什么联系?

“是书信或有接头人,你莫要打草惊蛇,扮作这其中一人,将剩下的一条线都揪出来。”

他要先借此,绝了西街里面兴风作浪的人。

办完了这些,谢宴才又回到府中。

自打出事之后,他便将阖府的下人都遣散了出去。

这府中又如同从前永宁殿一样,除了两个侍卫,就只剩下他和苏皎。

如今苏皎走了,偌大的府邸空荡荡的,处处都有往日欢声笑语的痕迹,晃神片刻,眼前却又是一片孤寂。

谢宴屈膝坐在廊下。

夏夜的晚上闷热,无声,可他却觉得指尖冰凉。

脑中回想的全是昨夜梦到的那一幕。

他的手第一次感受到了五年后苏皎的温度,却是那么凉,那么僵硬。

血爬满了她的脸庞,他捧着她的脸,摸过她的轮廓,再怎么喊,她都不会醒来。

重生后,他看着五年前的苏皎,总觉得他临死前她太过绝情,那么义无反顾地要离开,连贪恋的荣华富贵都不要了,他都快死了,她连半句关心都不过问。

所以心有不甘。

到后来云缈出现,她对云家的抵触和皇后的厌恶几乎摆到了明

面上,他本以为是因为前世五年,如今看来,并非全然是。

他以为的那些,她会好好留在宫中,平安过完余生,或成为太后,或出宫,最差的结果连她与苏惟在一起都想过了,唯独没有想到,她连比他多活一天都没有。

心口灼热地疼,连着喉咙都涩的不行,谢宴骤然仰起头,发烫的眼眶红了。

重生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入梦梦到她,却是这么残忍的一幕。

那别的呢?

他没有与她说过话的那两年多,她是否有过别的委屈?

这一刻,谢宴从未有这么迫切,想再入一回梦来见她。

他阖上眼就这么躺在廊下,强迫自己睡过去。

可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到了天亮,他丝毫睡不下。

到天明,一夜紧绷的精神放松,谢宴才阖眼睡了小半个时辰。

长林从外面进来,脚步声惊动他,谢宴蓦然睁开眼,跌跌撞撞站起身,看清楚院内景致的刹那,如大梦惊醒,仓皇地低下头。

不是梦,他睡下了也没再梦到她。

——

天色将明,风莹回到了永安宫。

“昨晚属下回去,正好殿下挖了四皇子的尸骨出来,让属下顺道去做了一件事。”

“忽然挖他尸骨做什么?”

当时知道谢鹤取代了四皇子之后,谢宴就命人去找四皇子的尸身,后来查到了乱葬岗,可那尸身已被人砍了两截,头颅也划花了,丝毫看不出是四皇子的模样。

谢宴便命人扔了回去,苏皎没想到他今日会再挖。

风莹又道。

“让属下将头扔去冷宫了。”

冷宫?

苏皎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冷宫如今住着云缈,她嘴角一抽搐。

如今的谢宴怎越来越有前世暴君的风范了。

寻常人见了头颅还不得吓死,何况云缈见到的还是已经快化成水的四皇子的头。

不愿多想那画面,苏皎还是忍不住笑了一声。

难得自来了永安宫之后,有第一件让她听了舒心些的事。

“还有,殿下让属下回禀,您说的那宫婢已经查清了,并非是皇宫侍女,是时疫事前,从四皇子府入宫的,殿下已掌握了她的户籍和卖身契。”

果然。

苏皎神色一凛。

“知道了,西街呢?”

“殿下在查。”

顿了顿。

“他说让您放心,药引也在找。”

苏皎点点头,自打入了永安宫,除却照顾太后,便是与那嬷嬷多少说上几句话,她短暂地离开了外面的腥风血雨,但对外面的局势了解,却只能从别人口中得知,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的。

她做这件事,一为保命,二则她与今生的谢宴不算两条路上的,云家和谢鹤算他们共同的敌人。

只有除了他们,前世她的仇得报,日后寻到娘亲,也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眼看到了熬药的时辰,苏皎转身打算去小厨房。

她要亲自盯着熬药。

才一转头,风莹踌躇又喊住了她。

递出一封信。

“这是?”

“殿下写的。”

“方才怎么不给?”

苏皎看着她脸色上的踌躇。

风莹动了动唇。

谢宴本写了让她给,可她还没到皇宫,长翊追上来,又说殿下改变了主意,这封信不必再送到皇子妃手里。

可风莹犹豫再三,想起信里的内容,还是觉得给了皇子妃好。

皇子妃一人在宫里多孤独啊,还不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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