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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显得那双水汪汪的杏核眼更大、更明亮,像一只身材窄窄脸蛋圆圆的小猫。

陈雅路自己则相反,她个头没有怎么长,反而大腿和屁股变得肉乎乎的,时不时就得往下扯一扯校服的衣摆,想把屁股遮住。

她羡慕道:“我怎么感觉念念过完年又变瘦了?我这几天一天吃四五顿,校服裤子都紧了。”

“是吗?我说早上起来感觉裤子松松的,还以为是学习辛苦的呢。”

“……”

寒假开学后学校组织了一次摸底考,这小姑娘原本算是个中不溜秋的成绩,这次一下子掉到了垫底,说是学习辛苦鬼才信。但是考虑到他们家突生的变故,班主任也没为难,只是让她慢慢来。

陈雅路说罢便想起赵刚的事,突然有些后悔问她这个问题。

这个家里如今只有她和她哥两个人,过年那几天心里不知啥滋味,说不定连饭都吃不下,不暴瘦才奇怪。她连忙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没事,那中午咱们多吃点,把肉补回来!”

沈念用力点头:“嗯!”

就在这时,一旁的舒凡冷不丁开口:“周一早上要晨跑,再不出发就迟到了。”

晨跑是峰南小学雷打不动的传统,每周一三五提前到半小时,围着操场跑八百米。今天正好是万恶的周一,俩小姑娘闻言果然脸色一变,慌里慌张地骑上车。

最后好一番紧赶慢赶,终于在集合前赶到了学校。三个人各自蹿入班级方阵,找到自己的位置,和大部队一起慢吞吞走到操场。

不知是不是方才骑得太快,灌了冷风,沈念总觉得小腹胀胀的,好似坠着一颗沉甸甸的石头,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

怎么回事,肚子有点疼……

可很快,尖锐的哨声响起,身边的同学陆陆续续地开始小跑。沈念没有再多想,忽视掉小腹的异样感,和大家一起跑了起来。

……

跑操大概半小时就结束了,两圈下来,不少同学都筋疲力尽,行尸走肉般返回教室。

方阵是女生在前,男生在后。舒凡自从上了五年级后,个子突然蹿了几公分,在萝卜头一样的男孩子里显得鹤立鸡群,于是便站在了整个方阵的最后方。

他一边慢吞吞地跟着前面的同学往回走,一边抬起眸子,下意识开始搜寻起某个熟悉的身影。

人呢?

前排那个本该属于她的地方没有人,只有后面的女生一脸困倦地打着哈欠。舒凡朝别的方向又看了几眼,终于在女生队伍的最后,看到了那个瘦小的人儿。

她微微弓着腰,右手扶着肚子,似乎有些难受,露出来的小脸儿泛着白。

周围的女生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常,问她怎么了。她虚弱地摇摇头,小口小口地喘息着。

每走一步路,似乎都像折磨。

突然间,身后的男生惊呼道:“你流血了!”

话音落地,以沈念为中心的四周顿时人头攒动。那个男生指了指她的屁股:“看啊!是血!她在流血!”

“快去喊老师!”

小姑娘似乎有些筋疲力尽,她甚至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茫然地站在寒风中,成为了一群人的焦点。她怎么就流血了?什么时候流出来的血?

清晨的冷风一吹,裤子泛起冰凉。

又是一阵疼痛袭来,小腹似乎被一只手狠狠钻了进去,连带着血管一起往下拽,每拽一次,便是钻心的疼痛。

周围同学的议论声,惊呼声都好似蚊虫般嗡嗡作响,她有些狼狈地推开人群,想要跑到厕所里,看一看自己到底怎么了,可四周似乎变成了密不透风的高墙,闷得她喘不上气来。

下一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凑近,腰上一下子被系上了一件校服外套。舒凡的声音在耳畔边响起:“走。”

沈念侧过头,便看到那双倨傲的丹凤眼近在咫尺,这次却满满当当都是她无助的身影。

然后,她被舒凡牵起手,跟在他的身后,从汹涌的方阵中离开。

……

11岁的末梢,即将12岁的沈念,迎来了人生中的初潮。

她被舒凡护送到了厕所后,迅速检查了一下裤子,发现果然是来了月经,血液已经渗透到了最外层的校服裤上,看起来有些狰狞可怖。

舒凡喊来了方老师,这位女教师很快便带着一片卫生巾匆匆赶来。

她看着狼狈的小姑娘,温声道:“知道怎么用吗?”

沈念点点头,拆开包装后,很流畅地将卫生巾贴了上去。

方老师惊讶道:“之前有人教过你吗?”

沈念本想说是哥哥,但隐隐觉得有些奇怪,模糊的性别意识在此时此刻明晰起来。她知道自己已经是个开始成熟的女人了,此时正和方老师开展一场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对话,所以摇摇头:“在生理卫生书里看到的。”

方老师摸了摸她的脑袋:“你做得很好。”

这一天,方老师给她放了一天的假,让她回去换衣服再休息休息。舒凡陪着小姑娘出了校门,喊了自家司机来,送她回家属院。

“你一个人没问题吗?”

车子停在了单元楼楼下,沈念推开车门,小心翼翼地下车。小少爷坐在车内,浓眉紧蹙:“要不要去医院看一看?”

“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啦,我没事的。”她对舒凡笑了笑:“今天谢谢你,衣服我会洗干净还给你的。”

“不用那么麻烦,脏了就丢呗。”他又问,“你哥啥时候回?”

“估计得下了晚自习。”

“那也太晚了。不行,你还是得跟他说一声儿,等一下啊,我拿个手机……”

“不用啦,我真没事的。”

小姑娘说罢,身子一闪便闪到了单元楼里,冲他笑嘻嘻地拜拜手:“明天见明天见!”

舒凡似乎还想说什么,她却已经转过身,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了楼。明明在车上难受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却还要自己硬撑着,死活不肯依赖他。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少年看着她的身影逐渐在视野里消失,突然间感到些许怅惘和挫败。

虽然这小姑娘平时一股傻劲儿,但她若是想把心思藏起来,原来他也是猜不透的。

……

沈念回到家里后,先把衣服里里外外换了一身,又把脏衣服丢到了洗衣机里。

她一开始不太会用洗衣机,但是后来看赵涟清用了几次,隐约记住了洗衣服的顺序。她摸索了好一会儿,终于成功听到滚筒启动的声音后,这才放下心来,在沙发上安心躺下。

书本里说,很多来月经的女人会疼痛。这是正常的,但如果痛的厉害,还是要去医院。她只是小腹隐隐作痛,并没有到去医院的地步,如果真的要去的话,医生肯定要联系赵涟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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