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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抬起头,目光平静:“念念。”

“啊?”

“你先回你的房间,早点休息吧。”

沈念回了声好。

她呆呆地起身,呆呆地走到门前,拧开门把手径直走进了厕所。

“大门在你左手边。”

沈念“哦”了一声,这次总算找对了大门,拧开。

深更半夜,很多人都睡着了。外面的走廊安静空旷,像是蚯蚓辛辛苦苦钻的甬道。

她的脑子里有一群法棍在慷慨激昂地演奏《拉德斯基进行曲》,所以也不知道当下是怎样的精神状态,她突然扭回头,看着像一棵树一样沉默的男人,犹豫道:“那个法棍……需要我帮忙吗?”

赵涟清淡淡道:“我来处理它就好。”

专业的事情还是专业的人来干。她觉得有几分道理,点点头,关上了哥哥的房门。

“砰——”地一声闷响,605房间陷入一片死寂。

凝固的空气终于开始流动,男人抬手撑在额头,闭上眼睛,轻叹一口气。

先去洗个冷水澡。

然后再想一想,明天该怎么面对她。

结果这个问题一大清早就得到了解决。

上了年纪的张志峰早上五点半就醒了,睡又睡不着,索性起来锻炼。谁知他在大厅遇到了同样失眠的赵涟清,两个男人相约在薄雾四起的城市清晨跑步。

饶是盛夏,北津的晨风依旧凉爽,扑在人脸上很轻盈。不像申城那样总是带着潮湿的水汽,非得给人做个补水面膜不可。

两人来到公园里,旭日躲在云层后,露出些许细微的光芒。一排排高大茂密的树木随风轻吟,似乎还沉溺在睡梦中。

“今晚有个酒局,都是我这些年在北京的好哥们,还是你跟我一起去。”

赵涟清点点头,目光看向前方。

“陈雨绒还去吗?”

张志峰道:“不去。她过去就是盘下酒菜,有她没她都一样。”

说着,他看了赵涟清一眼:“你那次胃炎恢复好了吗?我昨天喝多了,今晚喝不了多少,基本靠你。”

“好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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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行。我就知道我的眼光不错,手底下的人一个个拎出去都能打仗。放心,今晚这次都是自己人,不会喝那么多。你看着点,别逞强逞出事儿。”

赵涟清微微蹙眉,他看着面前茂密鲜绿的林子,突然失去了跑步的兴趣。但是曙光就在眼前,他已经跑了那么远那么远的路,没法折返回头了。

张志峰已经在他和陈雨绒之间,做出了选择。

尽管陈雨绒是他亲手校招进公司的嫡系,尽管她跟着他忠心耿耿地干了快十年,在他这般地位的人眼里,不过是一抹云烟,手一挥便四散了。

……

沈念同学睡了个好觉。

她回去一沾枕头就睡着了。晚上做了个梦,梦里她躺在草地上,身上是柔软的新绿的小草,头顶是蓝天白云。而她的身侧躺着一只热呼呼的

法棍,裹在褐色的牛皮纸里。

那根法棍同她讲话:“所以,你是怎么想的呢?”

沈念悠悠道:“倒没什么想法。”

“胡说,难道你不觉得恶心、害怕?”

“不会。挺正常的。”

“你真是变态。”

沈念慢慢转过头,乌黑晶亮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它:“这有什么好变态的,你没有上过生理卫生课吗?”

“法棍不需要上学,只需要上桌。”

“那我们鸡同鸭讲,因为我是个人,赵涟清也是。”小姑娘惬意地闭上眼睛:“人都是吃五谷杂粮的。你不懂。”

醒来后,这个荒诞的梦境依旧历历在目,她甚至还能闻到小草的清香。于是,在吃自助早餐的时候,她切了一片法棍,放进面包机里加热,抹了层黄油吃得津津有味。

而另一位,她亲爱的哥哥赵涟清今天依旧行程满满,比昨日更甚,特地在微信上交代她今天不要等他。

与她这般闲散人等对比鲜明。

小姑娘这几日呆在北津,已经把主要的景点都逛了个遍。故宫啊、博物馆啊、天坛公园啊……每个地方都拍了照,发了朋友圈,杜子逸挨个点赞,最后问她啥时候回来。

沈念说要下周才回。

杜子逸发了一只小狗失落的表情包。

没有实习搭子和吃饭搭子,职场简直寂寞如雪。小杜同学不肯结束对话,啰哩啰嗦地讲了这周她不在的时候,台里发生的事。

首先,便是他的

第二集街访节目大受欢迎,台里的领导觉得不错,鼓励他继续做下去,等他毕业后来签合同。其次,民生频道最近风头很足,因为腐肉时间在网上引起很大热议,众说纷纭,直到前天华星社发了篇名为《一盘“臭肉”餐,加工厂“黑幕”难辞其咎!》的社评,将此事盖棺定论。

至此,失控的舆论终于分出了胜负。对肉联加工厂的声讨沸反盈天,与此同时,质疑电视台和李雁本人的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

那些沉默的支持者终于站出来,为李雁说了几句好话,风波暂且平息。

虽然这件事情一波三折,但好在结果不错。

沈念先恭喜小杜同学得偿所愿,又在心底为李雁舒了口气。

到了下午,她又出去溜达了一圈,排了三个小时的队,吃上了梦寐以求的五福烤鸭。吃饱喝足,小姑娘哼着歌,慢悠悠地回到酒店。

还没进大堂,便看到一个女人从出租车上下来,脚下生风般冲进了大堂里。

那女人妆容精致,卷发红唇,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职业套裙,脚踩一双细跟高跟鞋,“哒哒哒”的步伐听得人惊心动魄。沈念刚想打招呼,她却好似没看到她,捂着嘴,低着头,冲到了大堂的洗手间。

出什么事了?

小姑娘连忙跟了过去。刚到厕所门口,便听到了哗啦啦的流水声。沈念的脚步顿了顿,这时,她听到了陈雨绒沙哑的质问。

“为什么?我跟了你九年,从我21岁大学毕业起一直到现在,我哪里做不得好?哪里做得不够?”

陈雨绒在打电话,对面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沈念听不清,只是女人哽咽的声音融化在叮当作响的水流中,带着几分悲伤的水汽,一起灌入她的耳朵。

“既然没毛病,为啥这几次重要的场合不带我去?若不是赵涟清那个小助理说漏了嘴,我都不知道上上周你们那场酒局……我知道,我知道那是工作安排,但是之前你还器重我的时候绝对不会让我错过这种机会……说是磨练,是成长,现在又让我做温室的花朵……什么话都被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提到了哥哥的名字,沈念一瞬间打了个激灵——上上周的酒局,就是赵涟清胃病犯了的那次?

红酒混着白酒,究竟是什么场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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