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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了。

他拿着鸡腿,也没有吃。

宁杳冷不丁说:“风惊濯,你害怕的事情不会发生的。”

风惊濯长睫一颤,缓缓抬眸,他的眼睛很清亮,从相识以来的平静无波到如今,终于出现了一些情绪。

宁杳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情绪,但语气不自觉软了:“从我把你带回家的那一刻,就没想过再把你送回

去。如今,我又知你害怕什么,更不会那么残忍,把你往火坑里推。”

风惊濯几次启唇,终于艰难道:“我可以一直留在落襄山,一直……过这样的日子吗?”

宁杳肯定地点头。

他换了词来确认:“永远……留下么?”

宁杳说:“是。如果你信任我到愿意死在我手里,那可不可以再多信任一点,活在我身边?”

风惊濯绞紧双手,夕阳辉映着他眸中希望与绝望混合的颜色。

“宁山主,遇到您,能求得一死,是我奢想过最美好的事情。”在别处,死都是贪妄。

从幼年到现在,他处在不见天日的暗牢中,抽筋拔骨,割肉采血,踏上落襄山土地,不同于地狱的陌生袭来,他恍惚过,旋即告诫自己:别被骗,别天真地心存幻想。

他低头,声音比风轻:“一直留在这里,这样好的事情,我想都不敢想。”

宁杳说:“风惊濯,你看着我。”

他顺从地抬眸,对上她清亮明眸。

“从我出生到现在,几千年了……”宁杳开了个头,微微停顿,就在风惊濯以为那是什么大道理时,她继续了,“你是我见过第一个,第一个对落襄山这破地方如此深沉热爱的人,要啥没啥,我们自己都嫌呢,你还这么喜欢……真的,我真的感动的不行不行……”

风惊濯:“……”

宁杳平复了下感动的心:“总之一句话,我肯定不会赶你走,更不会让谁把你带走,我知道你不愿意。我想让你活着。”

活着多好,活一次吧,还有机会飞升,飞升后还失忆,用崭新的自己开开心心做上神,你们祖宗多疼你们啊。就冲祖宗这份疼爱,也应该活着。

良久,风惊濯轻道:“宁山主,我究竟要付出什么代价?”

“啊?”

他道:“这样的事,总不会无缘无故落在我头上。”

懂了,这事好办。宁杳视线下移,盯着他手:“吃个鸡腿?”

风惊濯才想起自己手上还拿着一只鸡腿,思绪一拉回,鼻尖重又嗅到浓香。

他不明白,小心看着宁杳。

宁杳笑眯眯的,一手随意支着头:“你吃,吃完就告诉你啦。”

风惊濯低头,慢慢吃了,眼中有稀薄的水光,混着食物全咽了下去。

宁杳适时提醒:“没啃干净。”

她冲他扬扬下巴,他从善如流,又吃了几口,才放下。

宁杳道:“完了,你惨啦,吃了我们落襄山的鸡,可不是那么轻易能还的清的。你得留下,做苦力,没个万八千年是不会放你走的,而且还不许偷懒,偷懒一次,加罚五百年。”

风惊濯墨眸微睁:“……真的么?”

宁杳叹息宣布:“可怕吧?上当了吧?你上贼船了。”

风惊濯笑了。

这是宁杳第一次看见他真正喜悦明亮的笑容,虽然脸上有残疤,可因骨相优越,笑起来,竟意外的好看。

“不要骗我,”他一遍遍说,“求你不要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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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杳笑道:“你真是傻的没救了,遇到了黑心的东家,一只鸡腿就把你卖了,以后要没日没夜的做苦工,还没有工钱,跑又跑不掉,好坑。”

要说傻,风惊濯还真当之无愧,仍小心确认:“那就这样说好了。不会变,是不是?”

宁杳笑眯眯地伸出手,四指合拢,小拇指伸直,风惊濯看着,也学她的样子缓缓伸出手。

男子宽大手掌和姑娘细嫩的小手抵在一处,两指相勾,由宁杳引导着,像小孩子一样,又将大拇指面对面贴在一起。

她说:“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永远都不会变,一直到我死的那一天。”

第8章 “因为这件事,他会不会就……

自从那次谈话之后,宁杳感觉,风惊濯应当放下了赴死之心。对于她,不敢说全然信任,但也小心翼翼放下防备,尝试信任。

复生丸和聚魂生骨丹各用完了一瓶,从理论上说,体质肯定调养过来了,只是风惊濯多年沉疴,想要见效,还得等些时日。

不过,不耽误治脸上的伤。

这事宁玉竹最高兴,他们一族本就凋零,族人很少,还闭关的闭关,下山的下山,出走的出走,搞得年轻一辈除了和宁杳说话,他都没一个玩的来的人。他想有个兄弟陪他玩,省的大家总说他娘们兮兮的。

可是呢,想找风惊濯说说话,看他那张脸,又实在看不下去。

听宁杳打算帮风惊濯修复容颜,宁玉竹立刻自告奋勇,承担下了这个任务。

他动作也快,没两日就把药给宁杳送去了。

宁杳很高兴,直接拿去给风惊濯。

一进门,她略微傻眼:“哇……这还是我的房间吗?”

整个屋子被收拾的焕然一新,床榻上的被褥整理得没有一丝褶皱,被子叠的方方正正,如同一块豆腐;书架上乱七八糟东倒西歪的书板板正正立着,桌子被擦的发亮,笔墨纸砚摆放极其整齐。

风惊濯跪坐在地,身边一盆装着清水的木桶,他手里拿着块布,一丝不苟地擦地。

因为干活,他将袖口向上掖了两寸,露出一截腕骨,肤如冷瓷。

回头一看,他就着这个动作直接向宁杳行礼:“宁山主。”

宁杳将手中东西搁在桌上,扶他起来:“你说你,伤都没有全好,身子还很弱,着急做这些活干什么?”

风惊濯道:“我已经好很多了,可以做事。”

“那也不用急于一时啊,我这房间都乱了这么多年了,都习惯了,”宁杳手不经意碰到桌沿,挑挑眉,摇动几下,“咦?这桌子不打晃了哎。”

她回头,眼睛亮亮的:“你竟然能修得这么好?”

风惊濯点头:“是,举手之劳。”

有点东西,真是有点东西。这张桌子,她爹当山主时就晃的不行,她小时候没少当马骑。这几年,晃的更厉害了,但她不在乎,就没换,合计塌了再说,没想到竟能见到它稳如老狗的一天。

宁杳由衷感叹:“惊濯,你手好巧!”

她伸出一个大拇指。一个……觉得有点不够,两个一起伸出来,比到他眼前。

风惊濯浅浅弯唇:“不敢当,我身无所长,只会打理些琐事,望山主不要嫌弃。”

“太谦虚了,你可比外边那几个人有用多了,他们谁主动帮我干过活啊。来来来,你先别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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