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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出了问题,准确的说,是心脏。”他声音很低,像做错事的孩子,愧疚又迷茫,“我不知道因何而起,心脏竟无缘无故长出鳞片,我尝试剜去,那种……想杀人的情绪就淡化许多。”

解中意怔怔望着风惊濯,直到看见他贯深的伤口,眉头狠狠拧紧:“所以你就对自己下了这么重的手?这——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自己做这样的决定?”

风惊濯低头,双手捂住脸。

他身上坠着痛苦和惶惧,透出的声音都是哑的:“解前辈,最开始,我不敢与任何人说。您,还有杳杳,我不敢告诉。”

自己找方法吧,也许他只是练功有误,也许和什么相冲走火入魔,也许……也许剜去这些鳞片就好了。

风惊濯低声道:“接着我发现没用,鳞片还会再生。我想,不能再拖了,我必须告诉您。”

他抬头,轻道:“若是您也没有办法……就算我不能再在落襄山生活下去,也无妨。我不可以在这里杀人。”

如果解中意也无计可施,注定要离开,他也不会放任自己在外面发泄杀欲。

那就找一个干净的角落,安安静静了结一切,不叫自己作孽。

只不过这些话,就没有必要在爱护自己之人面前提起了。

解中意不知道该说什么,手无措前伸,最终颤抖地落在风惊濯头上抚了抚。

他勉强道:“惊濯,你别担心啊。有办法,我会想到办法。”

原来人在有希望时,眼睛真的会亮,解中意看见风惊濯双眸倏然睁大些,似燃火苗般清亮:“有办法么?真的有办法?”

解中意道:“有。”

有。连太师父都说有。

风惊濯一下子松下气,他太高兴了,笑容都有点傻,一直喃喃:“有办法……有办法的……”

解中意忍了忍心酸:“惊濯,你年轻,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苍渊,所以好多事不清楚,这有什么的,都可以解决。你绝不可再破开胸膛剜鳞片了,知不知道?”

又说:“这件事先不告诉杳杳了,免得她多心,你们还要成亲呢。”

听解中意的语气,是真的没什么大事,风惊濯心放到实处,笼罩多日的阴霾一扫而空:“好,我不告诉杳杳。”

顿了顿,欲言又止。

解中意问:“怎么了?”

风惊濯笑了:“没事,解前辈,我想说辛苦您,总是为我操心。”

其实他想说,若在没有彻底解决此事之前,鳞甲又生,杀欲再起,他还是要剜鳞阻止,毕竟这是目前已知的最有效果的手段。

可是解前辈年纪大了,说了叫他心里难过,还是不说了。

解中意微微笑,叹道:“惊濯,你总是解前辈解前辈的,多见外呀,按理你也应该唤我一声太师父才是。”

风惊濯道:“我早想改口,就是……还没改掉。”

“慢慢来。”解中意含笑说完,又觉得,好像也没有很长的时间能慢慢来。

心中怜爱一时全化为不舍,怕被他看出来,若无其事地转身。

这一转身,猝不及防的,正看见他茅草屋的破木门被人大力撞开,宁玉竹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濯哥救命!!——”

解中意顺手在他后脑勺拍了下:“你哭嚎什么啊,能不能小点力气?我的门都被你撞坏了!”

宁玉竹满心悲伤,竟没计较这一巴掌,奔着风惊濯而去,他一脸一身泥,头发乱糟糟的,如丧家之犬,在风惊濯身旁地上一坐,揪住他衣角撒泼打滚:“濯哥!宁杳要打死我!我受委屈了!!”

“打的就是你这个王八蛋!”

宁玉竹还没哭诉完,宁杳就气势汹汹进来了,手里还拎着根破木棍:“你有本事挑衅我,没本事挨拳头吗?!”

宁玉竹看上去已经吃大亏了,一个劲往风惊濯身后躲:“我怎么了我?你凭什么下这么毒的手?凭什么?!”

宁杳道:“凭我是你姐!是山主!是你姑奶奶!我今天非把你原身打出来,盘手串玩!”

“濯哥救命!!”

宁杳那棍子确实不是开玩笑,是真的,风惊濯不得不伸手抓住:“杳杳,这么打该把人打坏了。”

宁杳往外抽棍子,不知是她没用全力,还是风惊濯握得太紧,这一下没抽出来。

她就势一把扔了棍子:“我告诉你,宁玉竹把我得罪了,你要是护着他,你们两个就一起卷铺盖卷滚出家门!”

风惊濯一下子笑了。

他从前,最害怕宁杳赶他下山,生怕行差踏错一步,他就会被扫地出门。

如今真听到这一句,心中没有惶恐,倒觉得很好笑:没有台阶的话,踩着他下台阶也成,只要她能开心点就好。

他说:“杳杳我错了。”

宁杳抱着手:“错哪了?”

风惊濯道:“我不该护着玉竹,他肯定是犯了天大的错,惹你生气了,应该罚。是不是?”

最后这问句不是冲宁杳,他回头看躲在他身后的宁玉竹。

宁玉竹嘴巴张的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见他不上道,风惊濯弯腰捡起宁杳丢开的木棍,一手抓着宁玉竹,对宁杳说:“这样吧,为了弥补我的错误,我帮你打他,免得你打的手疼。走啊。”

他推推宁玉竹。

宁玉竹半信半疑的小眼神一会瞅瞅风惊濯,一会瞅瞅他手中木棍。

风惊濯笑:“你眼睛转来转去,转什么呢?走了。”

他直接拽着宁玉竹出门了。

宁杳翻了个白眼,撇撇嘴,懒得看他俩。一转身,目光恰好落在解中意脸上。

解中意道:“你们两个是不是有毛病啊?看把我这屋造的,你们两个给我收拾——就得是你俩收拾 ,不许往人家惊濯身上扣——还有我这门,门都撞坏了!这是我师父打的门,冉青亲手修补过的,赔得起吗!”

宁杳道:“太师父,你怎么哭了?”

解中意道:“哭啥,我没有。”

宁杳走近了看看:“太师父,原来我怎么没发现,你属兔子啊,怎么又哭了。你和惊濯,你们两个关起门说什么了?”

解中意不说话了。

宁杳打量他,打量一会儿,心里渐有了数:“老解,我想明晚和惊濯成亲,你说好不好?我看了,明天是个黄道吉日呢,宜开张。”

宜开张,宜赴任。忌不忌嫁娶呢?她也不知道。

“我知道你心疼他,我也不愿意见他受伤,还是自伤,”宁杳呼出口气,笑了一下,“所以就明天吧,早点结束他的痛苦。”

解中意张了张嘴:“早点结束他的痛苦……”

宁杳说:“他剖心剜鳞,这难道不算伤心吗?我怎么能让人伤心呢?”

“要不山外边也不太平,说不准什么时候来打我们。反正……就说是你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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