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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接触到盛着菩提的小土盆后,又停顿,很轻柔地拿过来。
宁杳手托下巴,目不转睛看风惊濯。他手指翻动,温柔细致,对宁棠元身施法,点点灵光从他指尖溢出,融入到宁棠元身当中。
她枝叶渐渐舒展,垂头耷脑的叶片也抬起,油绿的一抹,饱满水润。
看了一会儿,宁杳目光落到风惊濯的手指上:他手生的极其好看,筋骨分明的手掌与指节,交错淡青色的血管,手指轻动,修长而有力。
他的手法更温柔,怕宁棠和宁玉竹消化不了,很有耐心地将灵力分为散点,缓慢地点点输送,只要感到一点阻碍,就会停下,细致的一丝丝梳理。
宁杳眨眨眼睛,悄悄瞅一眼风惊濯,他全神贯注,没看见她的注视。
她慢慢抚上心口处,这里闷闷的,很奇怪。
好像开心,好像难过,说不清楚。
*
直到宁棠元身的枝叶重新饱满欲滴,风惊濯才停下手,一侧头,宁杳已经睡着了。
她把自己缩成一小团,脖子歪成一个不落枕天理难容的角度,红唇微张,睡得挺香。
风惊濯久久移不开目光。
其实,自打她恢复记忆,他的目光,就没有完全从宁杳身上移开的时候,哪怕侧身,也在偷偷看她。
一万年了,怎舍得少看一眼?
风惊濯凝视宁杳,摸摸她的脸,大拇指缓慢摩挲许久,轻轻将她捞到自己身边,靠在自己肩膀。
靠上犹觉不够,风惊濯揽住宁杳的腰,不动声色将她环在怀中。
单薄的身躯,一下将他空荡荡的灵魂填满。
风惊濯低低一笑,轻道:“杳杳,我早就不生你气了。但是,我也不会与你做朋友。”
你是我永远的妻子,即便,你不视我为夫君。
他对着山林幽道,夜幕清风,低低将满腹心事送出去:“可我,不敢说喜欢你啊……”
你第一次说喜欢我,是为了飞升;第二次,若是为了愧疚呢?
他摸摸她发顶:“我只希望,你下一次说喜欢谁,仅仅是因为喜欢。”
风惊濯微微一笑,目光垂下,注视宁杳手中托着的菩提,渐变得凝重。
沉吟许久,他打开宁杳腰间的乾坤袋,安置好宁棠元身,旋即抬起空着的手掌,目光一利,手腕处霎时一道血线,鲜血汩汩流出。
看清那血,风惊濯自己也怔了下。
流出的血并非鲜红,或者说,还有一点点红,但已经不大明显,更多的是晶莹剔透的紫色。
风惊濯垂眸,又看了眼宁杳。
他无声揽紧她,终于,沉默垂手触地,莹润的紫色血液不断向前蜿蜒,渗入泥土。
***
宁杳睡得不踏实。
她又一次回到最近缠身的噩梦:自从拿到聿松庭的记忆,她在梦中,总是被束缚在他的视角。
在简朴的木屋里,掀开地上盖板,灰尘如浪扑个满脸。顺破旧的木梯而下,地下室空气中浮着细小尘团,没有光,只有打开盖板时,才会露进一条惨白光线。
长姐身上附满锁链,头发乱糟糟的,面无表情抬眼看她。
她痛的喘不过气,张口叫长姐,口中发出的却是聿松庭的声音:“阿棠,你别怪我,我也是逼不得已。”
长姐说:“能不能站远点?你嘴熏的我头疼。”
聿松庭顿了顿:“宁棠,你恨我也没办法,从一开始,你接近我,本就别有目的。”
长姐叹气:“你修无情道的第一步,先舍的是不是脑子?”
聿松庭握拳,额上青筋暴起:“我正是因为有脑子,才不得不这么做!”
他指着她:“杀了你,我飞升了;你被我杀,你也飞升——然后呢?我们的飞升,始终绕不过你被我杀的事实!等日后神界再见,我会有什么下场?尤其是你妹妹,她会杀了我的!”
“难道我辛辛苦苦修炼,追求飞升一场,到最后为的,就是一个被人杀死的结局吗?!”
长姐目光阴沉冷冽,她活这么大,从没见过她用这种眼神看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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聿松庭道:“我只能这么做,躲出来,不在你妹妹身边……才能保命。”
长姐垂下眼睑:“你已经躲这么远了,杀了我吧。我以菩提圣祖之名,向你起誓:菩提一族,日后在神界,绝不寻你的麻烦。大路朝天,各走一边,随着飞升,从前的帐一并平了。”
聿松庭摇头:“你已经被我折磨至此。你的话,我不可能相信。”
长姐闭上眼睛。
“我不会让你飞升的,你的精元,我已赠送他人,他会替你飞升。”
长姐冷冷微笑:“信我的,你这样,才是走向你必死的结局。”
聿松庭脸上表情不自然,扯了扯唇角:“你这意思,是指望你妹妹给你报仇吗?不可能的,你的精元,就是日后用来对付她的。”
长姐肃然睁开眼眸,口中发出一声凄厉的喝叫,剧烈挣扎,右手骨骼一声清脆裂响,滑脱铁链,紧紧扼住聿松庭的咽喉。
聿松庭大惊失色,宁棠已经被剥夺精元,没有灵力,可他仍下意识出了一身冷汗。
等反应过来,已经手起刀落,从宁棠手腕处斩落她的手掌。
断手光秃秃掉在地上,聿松庭嘴唇哆嗦:“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
长姐双唇惨白,痛得双目充血,手臂无力垂下:“我这只手……定要……用你项上人头来还……”
聿松庭咽了口口水,目光故作镇定,扬起下巴:“从我动手杀你,你丝毫不反抗那一刻起,你就应该知道,你没有机会了。”
他狠狠一咬牙,手中染血的刀尖调转方向,对她小腹刺去。
然而,刀尖刺入宁棠身体半寸时,她整个人,忽然化作风沙。
幽暗狭小的地下室里并没有风,可她却变作点点金沙,轻盈地向上飞去,穿过木板,转眼就不见了。
……
“长姐——”
宁杳满头虚汗,一个激灵睁眼。
她在一个坚实的怀抱中,一双温暖有力的手掌正不断抹去她脸上湿冷的汗。
宁杳呆呆看着他:“长姐……”
风惊濯又心疼又好笑:“杳杳,你再看看我是谁。”
还用看么,听声都知道了:“惊濯啊。”
风惊濯低声说:“嗯,没事了。”
宁杳缓过来些:“害,我刚做了噩梦……”
风惊濯道:“你不用强打精神说话。”
她动了动唇,低下头,确实没再出声。双手搓搓眼角脸颊,把湿润的地方全部抹干。许是累了,肩背微弓,肩头上微微支出一块骨头,折腾这些时日,人都消瘦了。
他心里某一块无声坍塌:“杳杳,都过去了,会好的,一定会。”
宁杳侧头看风惊濯,虽然清楚他们两个,连朋